顾梓潼捂脸,想哭。
可她不能哭,直直憋的眼眶发酸,最终却只是化作了幽幽一声叹息。
那女子,像极了她。
伸手将额前一缕乱发拂到了脑后,那一切的一切已消失不见,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而飘散如烟。
顾梓潼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知道,那个女子,是实实切切存在着的,就在她的心里。
不知何时,为那样的一个人附上了枷锁,厚重的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她竟是茫然的,茫然中有庆幸,庆幸那女子从未睁眼,否则,她实在不敢去面对那样的一双眼,那双眼,许是干净澄澈的,许是肮脏污浊的,许是充满厌恶愤怒的,许是平静无悲无喜的……可这一切,她恐怕都无力接受,那是她,为她附上的枷锁啊。
那样一个女子,去了枷锁,想必会是翱翔在天际的鹰吧?她飞的会有多远多高呢?很远,也很高,就像那个点。是她,生生折了她的翅膀。
那是一种没有由来的感同身受,她曾经,一直坚信,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一刻,那无力感为何如此强烈?
她睁开了眼,也许不是,她很早就睁开了眼,只是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看清了此时是何景。
数十米开外,有身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那人挣扎前行,却在起身之时留恋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顾梓潼才不管他看的是什么呢,是她也好,是身后一望无际的野地也好,或者是他背对太阳时落下的长长影子。
你既与我无关,自行离去便是。
顾梓潼这样想着,看着那人摇摇晃晃的身影也不觉得无聊了,撑着下巴,看着他成了小小的一点,就像梦里的那个小黑点或者是小白点一样。
邵晨爵,你还好吗?是否已经迷失?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顾梓潼空闲的一只手放在腿上,在大腿上一点又一点,有一种古怪的情绪开始蔓延,千丝万缕,瞬间缠了她的心这是不是,叫做思念?
你可还好?你好像变了。
然而很快,顾梓潼就放弃了继续思念的念头,眼前突然钻出来一张脸,眼尾微挑,嘴角带笑,甚至还笑的有一点欠揍……不止一点了……
不是那人还能是谁?于是他就开口了。
“我刚刚打了个喷嚏。”
顾梓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和我说什么?“哦。感冒了?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
“……”邵晨爵将脸撇到一边,然后再转回头正正对着她……打了个喷嚏。
顾梓潼一脸嫌弃,“离我远点。”
“你说,你会不会感冒?”
顾梓潼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老出现在我眼前。”
“因为你好玩。”邵晨爵心里叹息一声,这你要我如何回答?难道说,你像极了我喜欢的人,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吗?那这人非得一脚提过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女人啊,真是麻烦的生物。
麻烦死了,又要哄,又要留,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是不是像那些女人一样喜欢闹着吵着要买化妆品?
邵晨爵突然就皱了皱眉,如果是,那还不如眼前的女子好,至少,兴趣爱好相同,不至于闹着买化妆品,省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