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眼神转瞬即逝,再看祁映寒时已恢复如常,笑着应道:“右相大人真是爱说笑,陛下是一国之君,北祁天下都是陛下的,自然是陛下说了算的。”
萧长风笑着,也不接话,场面火药味十足,一度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摄政王打破了尴尬。“今天天气不错,不如由本王陪右相到御花园走走如何?”
这个提议正合意,萧长风自然乐于配合他下台阶。“既然如此,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在偏殿说话的时候,月无双和元一就在偏殿外面候着,见他们出来,就跟上朝御花园走去。
这两人都是上位决策者,心思各异,说起话来都在绕圈子,都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走着走着就走到御花园中间去了。
此时正是冬末,早春的气息里还残留着冬季的寒凉,说是御花园,实际上花都没有一朵,再这样下去,恐怕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散伙。
萧长风便适时开口道:
“我听闻北祁皇帝陛下素来爱花,往年为了让梅花多开一阵,接替春天的花开时节,特地辟了一处梅园,以冰块凉之,像现在这种时候,梅花也是开得正艳。”
祁映寒一听他竟然提起这茬儿,就不好散伙了,只好说道:“想不到右相也是风雅之人,只不过梅园是陛下钟爱之地,旁人不好叨扰。”
“也是。”萧长风点点头,又说:“不如这样,南某就厚脸皮一回,亲自去向皇帝陛下求个特权,就不让摄政王为难了,如何?”
祁映寒想到那个终日萎靡的皇帝,又看到萧长风一脸无辜体谅的模样,脸色很不好看。厚脸皮一回?我看是厚脸皮到了极点了。
“倒不用如此麻烦,本王陪右相走一趟就是,回头再差人向陛下报备一声。”
“果然,你看,我就说这还是摄政王说了算的。”萧长风哈哈一笑,还特地回头,对身后的月无双和元一说道。
祁映寒眼中明显有了怒意,隐忍着不能发作,说看的是他,让他看了又说这些堵心的话,尽管国中朝政都在祁映寒手中,这话真叫人听了去,可是足以称谋逆的罪名。
月无双觉得好笑,萧长风这人,平时一副淡定稳重的样子,想不到损人还有一招。
“右相说笑了,这边请。”
祁映寒说完,就径自走在了前面,萧长风也不在意,乐呵呵地跟着向梅园走去。
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梅园,就在几人就要进梅园时,月无双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叫唤起来。
“大人,小的腹痛难忍,想……想上个茅房。”
月无双一脸痛苦难忍的模样,论起演技来完全不输元火。祁映寒嫌弃地皱眉,叫了一个太监带她去茅房。
月无双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跟太监走了,萧长风和元一跟着祁映寒进了梅园。
皇宫的茅房都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绕过两个圈,已经看不到梅园的门口,月无双跟在太监后面,观察了一下四下无人,往他后脑敲了一下,那太监就不明不白地晕在地上。
她把太监拖进草丛里,三下五除二脱下他的外衫和鞋子,快速给自己换上,又将头发照着这太监的发型重新盘了一下。
一小会儿功夫,等她从拐角草丛里走出来时,已经活脱脱就是个小太监模样。
刚才随萧长风和祁映寒从偏殿走过来,她已经暗中观察过四周,凭着记忆走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了偏殿附近,她就开始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小心观察起周围的事物来。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花太师的罪名栽赃和北祁脱不了干系,按照计划,要查明那些从太师府找到的书信到底出自谁之手,就要找到御书房所在位置,只有在御书房才有可能找到对应的东西。
比如北祁和月青行的联系证据。
月无双除了五识直觉敏锐,记忆力也是不错的,走了一会儿,偏殿四周的建筑名称和位置基本都摸清楚了,路上也遇到不少宫女太监,大家都低头走路,忙着办差,谁也没注意谁。
又走过一条路,前面忽然现出一座殿宇,不似别的殿宇那般装潢得美轮美奂,门口有不少太监把手。
月无双闪到一边,用树干遮住自己的身形,仔细看了看,那殿宇蓝色的匾额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御书房。
是这里了。
月无双又观察了一下,门口有四个太监把手,但个个神情懒散,还有个太监竟然打起哈欠来。
据萧长风提供的消息,祁映辙不理政事,御书房常年无人,除了宫女太监每日来打扫外,各宫嫔妃和大臣都不会往这边来,把手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现在她要做的是把这几个太监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