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叔,您怎么来了?”
刘匡义激动地惊呼了一声,脸上神情是说不出开心,虽然刚才他差点被人一剑捅死,但看到原慈出现后,原先的一点恐惧自然早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小爷叔来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来捉妖啊!”
原慈很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刘匡义,将视线投向了眼前惨烈的战9场。
他其实也是刚刚赶到这里,本来是想直接冲进总督府中去找那头老乌龟的,却恰好看见刘匡义陷入了生死危局,只好先出手把这小子救下来,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目前的局势。
在战场上扫视了几眼后,原慈的眉头突然微微皱了一下。
不是因为那些正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地收割生命的黑衣人,也不是因为笼罩在总督府上空的那张龟形光幕。
这些都是他了解的东西,也是他能掌控的东西。
让原慈现在感到有些惊讶甚至紧张的,是那些在总督府的大门外,构织出一张张死亡火力网的机枪。
前几天,原慈在春醉楼中第一次见识到了如今这世界上的火器的威力,那种叫手枪的东西虽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并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然而现在原慈却看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火器,这种能在极短的速度内连续发射这么多子弹的火器,让他觉得相当可怕。
如果是在一些狭小的环境中,他不可能躲避地过这样密集的扫射,而用身体硬抗的话,不错,如果动用体内灵气,他确实能硬抗一会,但是在这样频率的扫射下,体内的灵气又能支撑多久呢?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就算他刚刚得到了来自仙界的那些灵气的补充,在这种火器面前,也禁不起多久的折腾,就会全部消耗光吧!
如今人间的火器,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原慈觉得自己以前还是有些小看这刚刚诞生不久的科技之力了。
这种火器,已经完全相当于是一件以前修行界的中品法器了,下三品的修者,面对这种火器,基本就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有被吊打的份,最多只能选择逃跑。
而按照眼前战场上这种火器的数量来看,这种火器制造起来应该并不麻烦,也不是什么珍稀之物。
一名普通人,只要稍加训练,手持一把这样的武器,就能轻松击败甚至杀死一名下三品修者。
而一个普通人要成为下三品修者,就算在灵气充沛的时代,天赋也不错,又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一百年是起码的吧!
原慈终于有些明白,仙界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关闭天门了,因为那些仙王们,恐怕早已看出了这种科技之力的可怕之处了。
不是说这些科技之力制造出来的武器本身有多可怕,而是这种武器太容易制造了,也太容易普及了,根本就是一种消耗品。
一旦两界真的接触并发生战争,一开始或许仙界能占些优势,但只要战争旷日持久地继续下去,仙界又有多少仙人能拿来消耗在战场上。
那些仙王们可能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关天门了吧。
这些突如其来的明悟,瞬间在原慈的心头闪过。
然后他暂时扔开了这些思考,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局面来。
这种火器虽然厉害,但除非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威胁到自己,像现在这种环境中,还是拦不住自己的。
然后,原慈再望了望总督府上空的那张龟壳形状的光幕。
这个时候,依然不时有炮弹落在那张光幕上,蛇山炮兵阵地上的起义战士们依然没有放弃,只是这些炮弹,最终还是只能化成夜空中一朵朵绚烂的烟花而已。
这种火器在原慈看来,威胁还不如刚才的那些速射枪,虽然每一颗炮弹的威力比子弹不知强出多少倍,恐怕就算运气灵力护身,也硬捱不了两三发。
但这种武器对于修者来说,速度太慢了,准确率也太低,基本是不可能击中修者的。
至于那头妖龟的龟壳,在这种威力强大的炮弹下,能够坚持这么久的时间,并不是因为它的灵力已经雄厚到此等程度,而是因为此时那头元龟正和龟山山气交融在一起,引龟山山势抵御这大炮的轰击。
它是真正的龟山山灵,自然可以随意调用龟山山气,所以起义军此时轰击的,哪是什么总督府啊,而是一整座龟山。
看着那个龟壳,原慈微微一笑,对此他早有所料,也早已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
那就动手吧!
这个时候,起义军的副总指挥熊秉坤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他是来找刘匡义商量如何应对眼前这危险的局面的,那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黑衣人实在太猛了,不知是满清的什么秘密部队,如今起义军的整个战线在他们冲击下,已经摇摇欲坠,一旦不得不后撤,士气一泄,要想再重新组织进攻就很难了。
“匡义,现在怎么办,能不能让你们会中的兄弟拼一拼,现在也只有你们才有一点可能缠住那些黑衣人了!”
熊秉坤以前和刘匡义打过几次交道,两人脾气性格颇为相投,交情算是不错,所以此时他没有客气,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没想到刘匡义哈哈大笑着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满脸兴奋得意地说道:
“秉坤啊!我们小爷叔来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哦……”
熊秉坤一脸懵圈地望着刘匡义,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叫小爷叔来了就不用担心了?
还有,小爷叔又是谁?
不会是你身边这个长的跟姑娘似的少年吧?
这一刻,熊秉坤甚至想伸手摸摸刘匡义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烧昏头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熊秉坤发现刘匡义身边的那个少年,已经一言不发地朝前方战场走去。
……半分钟后,熊秉坤脸色苍白地回过头来,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失神地望着刘匡义问道:
“你家的这小爷叔,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