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度。
清歌一次又一次累昏过去,而慕天盛的精力却像是永远也用不完似的,竟然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而一整夜,在帐外守着的那些士兵听着里头传出的动静,一个个都跟在火堆里烧着一样,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泄火。
秦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将军,王爷这是要把二十二年的欲火都给泄了啊?”
孟昀将他拖到一边,不让他继续听下去:“瞧见没有?这次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了你,你的脑袋此刻恐怕已经搬家了!”
秦勇不禁十分后怕:“是是是,将军说得是。”可帐里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了,他浑身的欲望都已经被勾了起来,又无处发泄,简直是要命,“将军,我,我去趟河边,浸浸水。”
孟昀望了营帐一眼,拉过秦勇便走:“一起。”
第二日清晨,清歌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慕天盛的踪影。回想起昨夜被他那般蹂躏,她便忍不住哭。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帐外有人道:“你就好好在帐里待着,等着王爷回来,哪儿也不许去。除非王爷不需要你了,你才可以走。听清楚没有?”
清歌依旧在哭,可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他们现在也许以为她已经死了,一定非常伤心痛苦。虽说她如今失了贞洁,可到底是活了下来,父母从小就教育她,再苦再累,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要好好活着,她要回家。那位王爷只不过是因为军营里缺女人,才强要了她。等到战争结束了,他不用再待在军营里了,就一定会放了她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再怎样怨天尤人,也是无济于事的,若是把那位王爷惹急了,把她送给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人,那她当真就没有活路了。倒不如就顺从一些,他心情一好,至少也不会怎样为难她。而有了他的庇护,其他人也不敢对她下手了。
想通以后,她便打算起身,可掀开被子,她才发现,此刻自己全身赤裸,亵裤早已被他撕烂,肚兜也不见了踪影。她没有法子,只好裹着被子下床寻了一翻,当然是找不到任何女性衣物,只从一旁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件他的外衣。她就只好将他的外衣穿上,再绑上腰带,虽然衣服大了许多,但起码比裸着身子来得好。
将自己收拾好以后,清歌又忍不住拾掇起这帐子来。她是农家女子,自小便做惯了这些粗活,闲不下来。没一会儿,原本乱糟糟的环境便被她改头换面了一番,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将帐子都收拾好以后,清歌发觉床铺很乱,便要过去收拾床铺。当她掀开被子,瞧见床单上那抹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时,心里不由还是觉得十分难过。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原本也是跟表哥定了亲的,如今这副破败之身,表哥一定会很嫌弃吧?这辈子,她再也不会遇到真心要娶她的人了。
她轻轻叹了一声,将床单扯了下来,连着他放在一旁的脏衣服都一起捧了出去。
帐外自然是有人守着的。见她出来,那人便将她拦住:“孟将军吩咐了,你不许外出。”
清歌道:“我想给王爷洗些衣服,这些都已经很脏了。”
那士兵不由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识趣,昨夜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倒还有闲情逸致给王爷洗衣服。不过他当然不敢直说,这女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牌夫人,好歹也是伺候过王爷的,他自然不能轻易得罪:“你就别为难我了,孟将军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清歌知道他也是听命行事,也就不为难他。正准备转身回去,孟昀却刚好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那士兵道:“孟将军,这女子说要去给王爷洗衣服,这……”
孟昀不由挑眉细细打量起她来,昨夜没看清楚她的模样,但此刻一看,五官虽说谈不上多漂亮,却也是清清秀秀的一张脸,而这清秀之中又带了一丝温婉,让人见了便觉得十分顺眼。比如此刻她手里捧着一堆衣服的模样,更显淳朴贤惠。孟昀不禁对自己昨夜的决定十分赞赏,王爷身边的女子,就该是这样的啊!哪像从前那个千金小姐,只会玩弄风月,十指连一滴阳春水都没沾过,有事没事还要落两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花瓶模样,末了还舍弃了青梅竹马的王爷,攀上了太子那根高枝,白费了王爷当年的一番真情实意。一想起那个女人,孟昀便忍不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清歌就站在原地,看他脸上各种表情闪现,不免觉得十分古怪。
孟昀察觉到她惊奇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用一声轻咳来缓解尴尬:“那个……你可以去河边洗衣服,记得洗干净点。”又派了两名士兵跟上她。
清歌来到河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卷起衣袖便开始洗了起来,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活的。她将衣服和被单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看时辰还早,就顺便洗了一下有些黏腻的头发。
跟着她的两名士兵见她一个女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也都觉得浑身难受得很,便催促道:“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好了就赶紧回去!”
清歌以为他们是在大太阳底下晒久了嫌累,便快速将湿漉漉的头发拧在脑后,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就好了。”边说边抱起拧干的衣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