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回到青钰宫,将书房的绣画移到了自己的寝殿。
“殿下,这是今日传回来的信。”
赫连钰接过墨羽递过来的信,信纸很小缩在小竹筒里。他展开信纸,里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苏姑娘还在青云书院教书,一切安好,殿下勿念。
看完之后,赫连钰也放心下来,将信纸铺平装进一个匣子,放在了书柜后的暗格之中。
墨羽有些犹豫,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开口。
“殿下,既然喜欢,为何不娶她为妃。”
“……她……有爱人。”
“我也没想过娶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样没有后顾之忧对我来说更好些。而且……她会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幸福。”
“殿下,既然如此,你还时时关注着她干什么,岂不是越陷越深。”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知道她好就行了,这些也不会影响我什么。”
“可是殿下,你的婚事,你其实可以挑选朝中大臣的女儿。”
赫连钰叹气:“墨羽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这些人有送探子的,有送刺客的,也有真想送女儿,也不过是为了自己那顶官帽坐的更稳妥。”
“殿下……”
赫连钰又到:“我不需要外戚也一样能打败赫连玦。现在大仇未报,其他的事都以后再说吧。”
墨羽见赫连钰不愿多言,就退下了。
赫连钰摩挲着那块坠着蓝色流苏的玉佩,他想起了泠月说的话。
“信物吗?只怕她都不记得了吧……”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朝阳的使臣来到赫兰。来的不仅仅只是大臣,还有瑞亲王。瑞亲王亲自前来也体现出朝阳对此次联姻的重视。他们带来了很多东西。无非是献给赫连玦的各种奇珍异宝。
赫连钰坐在龙椅下首的位置。
本来这次宫宴赫连泠月也想来的,她想来痛骂朝阳使臣,怕她惹出乱子,赫连钰把她拦下了,现在赫连泠月正在青钰宫和墨寒聊赫连钰的八卦,啊,不对,聊天。
“微臣参见赫兰陛下,我们王爷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只能先歇在驿馆,王爷派微臣前来,不敢怠慢陛下。还请陛下见谅。”
赫连玦道:“无碍,水土不服实属正常,朕让闫公公带御医前去看望王爷。”
“多谢陛下,想来陛下也知道微臣此次来意了。正是为了两国联姻之事。”
“朕知道朝阳的诚意,也想我们两国结秦晋之好,只是……泠月公主最为年幼,从小受尽宠爱。她不想远离故土,朕也不想强迫她去。”
听到这话,赫连钰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赫连玦会直接拒绝,如今赫连玦出面自然最好,他就可按兵不动。
朝阳使臣道:“陛下,这……微臣如何回去复命,我们太子也是一表人才,何不让贵国公主再考虑考虑。我朝阳可是第一大国,赫兰也很强盛。我们强强联合,岂不是发展的更好,谁还能撼动?”
言语之中,有商量,有威胁。
赫连玦不怒反笑:“朕只说公主不愿远嫁,并未拒绝两国联姻。”
“陛下此话怎讲?”
赫连玦道:“使者莫急,公主不愿嫁,可朕的皇帝,钰王爷还尚未娶妃。”
“这……”
赫连玦语气微冷:“怎么,尔等不愿?”
“不是的,陛下,此事微臣做不了主,还需与吾皇和王爷禀报。”
“那你且去回信,便安心在赫兰驿馆住下,毕竟此等大事却需细细考量。”
朝阳使臣走后,大臣也相继散尽。赫连钰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钰可是有话和朕说?”
赫连钰心里冷笑:“皇兄,这是把臣弟卖了?”
赫连玦道:“阿钰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是留下的小妹的权宜之计,这联姻自是不好推脱,泠月不想嫁,皇室未婚的也只有你了,娶他们的公主回来不过是个摆设,你不喜欢,再娶侧妃便是。”
赫连钰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只是对赫连玦的惺惺作态感到不爽,虽然他留下了泠月,可他到底还是敌人。赫连钰最看不惯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至于自己……已经不能娶到她了,娶了朝阳公主实现自己妹妹的心愿也是值了。大不了和那朝阳公主讲清楚,她若想走,放她走便是。
停留三五日,瑞亲王精神恢复进宫面见赫连玦。
“陛下,泠月公主不愿远嫁,我等也不好强迫。也很赞同陛下的提议。只是……”瑞亲王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赫连玦追问:“只是怎样?”
瑞亲王道:“我朝阳自长公主出嫁后再无待嫁公主,唯一的皇室之女便是小女元荣郡主,也已经与洛衡将军成婚了。”
“什么!?”
赫连钰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什么?元荣郡主嫁给了洛衡,那她呢,那苏倩呢……
赫连玦道:“那可真是遗憾了,不如此事作罢。虽然联姻不成,但是赫兰永远是朝阳的朋友。”
赫连钰平复心情,“皇兄,王爷。本王听说朝阳苏相之女乃是朝阳第一才女,虽然不是皇室贵女,倒也是身份显赫,本王可否配的上朝阳的才女,求娶她为钰王妃。”
瑞亲王道:“钰王爷是赫兰皇族,身份高贵,怎么会配不上大臣之女,说到底是苏家高攀了,钰王爷属意苏倩?”
赫连钰轻笑:“本王与她从未见过,谈不上属意,在朝阳这些年,本王虽鲜少出门。但是苏相之女颇有名气,本王自是听说过。两国联姻是好事,而且本王也确实需要一位王妃。这样岂不正好,两国仍然可结秦晋之好,本王得了才女为妃也甚是高兴。”
瑞亲王微微思索,“陛下,不如依钰王爷所言如何?这苏家小姐在我朝阳乃是世家女子之典范。”
“朕没什么意见,钰王爷满意就好,此事便如此定下吧。明日朕便将此事昭告天下。”
三人一切谈妥,赫连钰快步离开,回到寝宫。
赫连钰怒:“墨寒,到底怎么回事,洛衡怎么娶了元荣郡主?还有苏倩呢,她到底怎么样。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留在她身边的影卫为什么没传消息过来?”
墨寒屈膝跪地。
“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