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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莫名失约,另谋2

云倾月瞥他一眼,不答,却是稍稍挪动目光,望向了立在桌旁一直一声不吭的梵岳,缓道:“倾月倒是未料到,梵岳公子竟也会煮茶。”说着,先是朝那桌上那只小火炉稍稍窜出的火苗子瞥了一眼,随即又望向了炉子上架着的那只沸水滚滚且散着茶香的青瓷罐。

此际,正伸手煮茶的梵岳手下动作一顿,略微诧异的朝云倾月望来,随即道:“这煮茶之术,属下只懂皮毛,只是我家公子与姑娘邀约在此,想让姑娘尝尝南翔特供的春茶,是以便让属下在此煮了。”

云倾月静静听着,眸中也略有动容,目光也不由朝南凌奕扫去,却方巧迎上他深黑的眸。

“南翔的春茶,饮过之后,唇齿留香。这茶,算是南翔之最。”他低沉慢腾的出了声。

云倾月缓道:“多谢公子好意,看来倾月今日有口福了。”说着,目光再朝梵岳望去:“这茶可煮好了?”

“还需些火候。”梵岳应道。

“不如便先倒给倾月喝点?”云倾月缓道。

梵岳怔了一下,见她坚持,倒是当真为她倒了一杯,朝她递来,只道:“姑娘小心些,莫要烫着。这茶煮的时间少,茶味怕是仅仅入水五分,姑娘先随意喝点,待这茶煮好之后,再多喝也不迟。”

云倾月点了头,伸手将茶盏接过,一时间,指腹被茶盏壁烫得微生疼,可想着茶水极是滚烫。

她端着茶盏,缓缓站了起来,稍稍挪开了两步,立在了石桌一旁。

南凌奕深眼观她,刚毅的面上闪过半分微诧:“姑娘怎不坐着了?”

云倾月淡笑:“站着品茶,倒也兴致,说来,倾月在闲王府伺候闲王时,王府寒碜,无太多桌椅,倾月喝茶,一直便站着,是以也习惯了。”

说着,见南凌奕眉头稍稍一皱,云倾月也仅是淡扫一眼,眼色不变,随即举盏,稍稍凑至唇瓣,极轻的饮了一点。

一时,茶水如唇齿,果真是留香,但那股烫意,却也正合她意。

待稍稍放下茶盏时,她眼风瞄向身侧的两名宫女,眸子也几不可察的一眯,随即手朝前一动,霎时,手中的茶杯斜斜出手,与洒出的滚烫茶汁一道朝两名宫女袭去。

她是故意的。

宫女们惊呼一声,短短距离,短短时辰,她们脸色蓦地白了一下,随即身形迅速挪动,竟是旋了身,步伐轻盈的在几步之遥站稳,满面惊愕及愤怒。

这么短的距离,这些宫女却能这般完美的避开茶盏及茶水,滴水不沾,委实是身手高了些。

云倾月淡然静观,分毫不意外,目光也仅是朝那满面惊愕愤怒望她的宫女们淡扫一眼,随即回眸朝南凌奕望来,淡缓微微的道:“这茶果然仅入味五分,不够香烈呢。”

说着,见南凌奕面露深沉与复杂,她慢腾腾的在原位坐了下来,又淡笑道:“本是想恃宠而骄一回,奈何失了手,竟是未烫着她们二位,只是即便这样,她们也是皇后娘娘的人,倾月得罪了她们,后果自是不善,想必南凌公子应是会护着倾月吧?”

南凌奕挑眉,默了片刻,却也仅是片刻,他低沉道:“恃宠而骄,倒不是姑娘这样的。”

云倾月眸色微动,深眼观他。

他也不解释,手慢腾腾的执起了一只空茶盏,目光淡然的朝那两名宫女扫去,随即手指一动,茶盏竟是夹杂着浑厚的内力朝其中一名宫女的膝盖袭去。

宫女脸色更是一白,似是想立即避开,奈何却是忍住了,丝毫不敢动,活生生的让那空茶盏击中她的膝盖,令她惨呼一声,霎时倒地,全身在地上疼得瑟瑟发抖。

云倾月目光也颤了颤,心底紧了起来。

南凌奕方才的空茶盏,夹杂了内力,就这般袭上这宫女的膝盖,怕是震碎了她的膝盖骨。

眼见那宫女在地上疼得瑟瑟发抖,惨白的面上逐渐挂了泪,云倾月目光有些隐隐的不稳,随即忙挪开目光,心生波澜。

她无意伤害她们,但却不能确定她们是否会害她。

她云倾月,已经不起太多风浪,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为了日后,她务必得心狠了些。

这宫女要怪,便怪她们是皇后的人,怪她们拥有一身武功吧!

“真正的恃宠而骄,是要砸碎别人的骨头,让别人疼入骨髓。倾月姑娘方才,倒是仁慈了些。”正这时,南凌奕那无波低沉的嗓音响起。

云倾月回神,目光朝他落来。

此际,那剩余的一名宫女已是吓得浑身颤抖,忙跪地磕头,似要求饶,然而南凌奕却并未给她机会,手指腾空一点,那宫女便出不来声了,待挣扎片刻,她终于是放弃出声,仅是不住的朝南凌奕磕头,嘴唇不住的动着,似是在说‘饶命’。

云倾月不由朝那宫女瞥了一眼,随即回眸过来,只低缓无波的道:“公子身为男子,对女子倒是不怜香惜玉。”

他似是未料到她会这般说,却也并未太过在意她的话,却是开门见山的问:“你知晓她们会武?”

云倾月淡笑:“自来的路上,便见着她们手指略有茧子,再加之她们的脚步声略微轻盈,不像是寻常人的脚步声,是以便有此猜测。”

他眸色微沉,低道:“你倒是聪明。”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如今这二人,你想如何处置?皇后那处,我替你担着。”

云倾月目光微变,缓道:“倾月方才以茶水试探她们,刻意让公子看出端倪,公子不怪倾月设计你,当真要替倾月担着?”

他并未言话,只是默了片刻,深眼观她,点了头。

云倾月眼睛一弯,淡笑,“倾月在此便多谢公子了。”说着,目光朝那两名宫女一扫,见她二人皆惨淡狼狈,心底也稍稍一沉,只低道:“若是可能,便将这二人逐出宫吧。”

他淡道:“你若是要这二人性命,也未尝不可。”

云倾月未立即言话,目光也稍稍悠远了几许,随即摇摇头,只道:“不必了,皆由父母生养,倾月不想做得太绝。”

说着,目光迎上他深黑的眸,弯眼轻笑,“再说,倾月胆小,不敢决定旁人生死。”

他眸色微动 ,略有复杂。

云倾月静静的将他打量,却是未参透他眸中的神色,未看出他的半分神情,但却觉他落在她眼睛上的目光格外深邃,亦如夜空星子,明灭不定。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待云倾月被他盯得有些不惯,他才吩咐梵岳,令梵岳将这两名宫女直接扔出宫。

眼见梵岳与两名宫女一道离开,云倾月朝梵岳一行离去的方向观望,只觉花树映衬,繁花摇曳之中,梵岳一行人,倒显得背影凄凄凉薄了些,亦如她此际的心,凉薄沉杂,透着几许莫名的波动与复杂。

“本以为倾月姑娘嫉恶如仇,却未料倾月姑娘终归心软了些。”正这时,一道沉寂的嗓音扬来。

云倾月回神,目光在其俊美刚毅的面上扫了一眼,故作自然的道:“倾月并非心软,只是不想杀人罢了。”

说着,话锋稍稍一转,也不准备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道:“倾月初当郡主,皇后娘娘已对倾月格外‘照顾’了,说来,公子让倾月成为众矢之的,应是不准备就让倾月自身自灭吧?好歹,公子才是惹事之人。”

她这话,的确未带什么尊重,语气平缓无波,也不含半分畏惧。

这几日与南凌奕相处,虽猜不透他的心思,眼言语之间,却也觉他对她并无恶意,是以这胆子,便稍稍放宽了些。

嗓音一落,她目光静静的观着南凌奕,却是见他眸色微变,漆黑的眸中略有涟漪,低沉道:“你所担忧的,我自会为你处理好。”

他并未详细回答,略微笼统,但又他这话,云倾月已是心有释然。

她朝他点点头,随即淡笑:“多谢公子。”

说着,伸手自袖中掏出一只锦囊,递在他面前,缓道:“昨日劳烦梵岳公子回送公子花枝,自己便觉略有不妥,想必那几支花枝,委实不足以表达谢意,思来想去,倾月昨日连夜亲手制作了这只锦囊,想送给公子,望公子收下。”

这回,她言语得当,语气缓和,带着几分隐隐的亲近之意。

南凌奕瞥她一眼,漆黑的目光稍稍一垂,在她手中的锦囊凝视了好几眼,才伸手来接。

一时,他骨节分明的指尖不由触到了云倾月的手,皮肤相触的刹那,云倾月只觉他的手指有些凉。

再瞧他衣衫虽华贵,但依旧穿得单薄,不由缓声提醒:“深秋时节,这早晨倒是冷。公子出门,可多添些衣物。”

他眸色微变,修长的手指将锦囊稍稍捏紧,目光朝她落来:“姑娘这是在关心我?”

云倾月并未否认,却道:“若公子认为一句话便是关心,公子也太容易满足。”

说着,不深不浅的朝他弯着眸子笑,虽外表平静,然而心底却漫出了几许复杂与低沉。

他这回未言话了,似是未有作答之意,仅是讳莫如深的挑眼瞧她一眼,随即便稍稍垂眸,打量手中的锦囊。

云倾月也未多说,只是稍稍执起梵岳方才用过的煮茶茶具,开始慢条斯理的煮茶。

彼时,亭外有风扬来,夹在着花香,加之茶味扑散,清雅怡然。

以前在翼王府时,便时常煮茶,是以这功夫,自是比梵岳娴熟厉害。

大抵是见她动作有模有样,南凌奕还抬眸观了她几眼,然而眼中却无诧异之色,只道:“姑娘这锦囊,在下称心。姑娘说吧,你想要在下回报你什么?”

云倾月微怔。

可有人说过,南凌奕这人,外面冷酷狂然,然而却是一个极好应付且极为实在之人?

就连以前的太子瑾对她,纵是喜欢她送的东西,也不过是开口赞叹几句,而这南凌奕,却是开口回报,不得不说,这人委实是直白实得很。

她默了片刻,才按捺神色的朝他缓道:“倾月真心送公子锦囊,无意求回报。”

前些日子慕祁一直说她欲拒还迎,她历来抵触,而今,她则是能在这南凌奕面前极好的运作这四字,也算是进步了。

说来,南凌奕并非等闲,势力磅礴,她这回让他,让他有个想头,待真有求于他,他自会多做考量。

只奈何她是这般想的,言语也婉拒,但南凌奕似是未将她的话听入耳里,反倒是默了片刻,竟是从身上解下一枚玉佩朝她递来,道:“姑娘无须与我客气,这玉佩,你拿着,算是同你的锦囊相换。”

云倾月微怔,见他坚持,心底却有些了然。

想必,想必这南凌奕定是不喜欠别人人情,是以便由此举措,亦如第一次在那紫薇花海相遇,她送他碎玉,他夜里便差梵岳送了一堆野花来,是以他此番送玉的举动,倒也正常。

思绪翻转,云倾月兀自沉默。

南凌奕也不催,手指举玉,便这么执着的僵着。

过了半晌,云倾月回神,见他还这么举着,一时目光有些摇曳,终归是伸手将玉佩接过,再抬眸望他时,却是见他平寂漆黑的眸中染了半分几不可察的释然与淡笑。

似被他眼中那几不可察之色灼到,云倾月有些惊愕,有些恍惚,然而心底深处,却是升腾起一方莫名的波动与复杂。

南凌奕对她,的确是好得太过。

南凌奕这目光,也委实是真实得太过。

南凌奕这人,也果真是奇怪得太过。

心中莫名忆起南凌奕曾略微诧异的问她是否听过他的名讳,时常观着她的眼神略微复杂与熟稔,她眉头一皱,眸色摇曳不定。

南凌奕,奉之,奉之……

思绪翻转,她再度将他的名讳及表字思索一变,再度将他的面容打量一变,绞尽脑汁,却是不记得曾在哪里见过他,更不曾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声。

一时,手指也略微收紧,骨头磕到了掌心的玉佩,她忙松了力道,指尖展开,垂眸朝掌心的玉佩一观,只见玉佩通体雪白,略微透明,上面刻画着精致的祥云,还有四个楷体的字:南翔奉之。

而这四字,排行规整,却犹如那玉玺印章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大气与庄肃之感。

她目光微颤,她云倾月并非愚昧蠢笨,这南凌奕表字奉之,而这刻了他表字的玉佩,无疑是他贴身之物,更是他身份象征,她如今将这玉佩握在手里,无疑是沾染了南凌奕的权势。

她心底暗波涌动,嘈杂升腾,难以平息,待沉默半晌,才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低低的道:“公子送倾月的这份礼物委实太大,倾月不敢收。”

说着,将玉佩朝他递回。

他并未接,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朝她道:“你是不想收,还是不敢收?姑娘心思玲珑,想必定是觉得此玉非凡,难道姑娘怕沾染什么?”

他并未将话说开,仅是略微笼统的问。

云倾月心底微紧,沉默着。

他低沉狂然的嗓音增了几许极为难得的无奈:“我送你玉,其一是作为锦囊的谢礼,其二,便是护你周全。在这凤澜,你将此玉亮出,凤澜帝后自不敢动你,便是在南翔,也无人敢动你。”

本是通体冰凉的玉佩,一时间,云倾月惊觉得它莫名的有些灼热。

听了南凌奕这番话,若说未有半分触动,那是绝无可能,再加之这几日他对她的好,虽不知其缘由,但她云倾月终归不是铁石心肠,也会感触,甚至是感动。

她深眼观着南凌奕,一时无言。

思绪翻转间,不由忆起以前自己那些小女儿心思,安生在翼王府内,安生在梨花池畔,安生在太子瑾的软语呢哝里,她曾以为,太子瑾那般俊逸温润之人,才是她的天,才可护她一世安稳,而今她才蓦然发觉,南凌奕虽无太子瑾的风月,虽无太子瑾的温润,然而他浑身的磅礴与霸气,他浑身的实在与直白,却是莫名的让人觉得诚然,觉得安稳。

这般的人,才是那撑得起天的人呢。

心境略有变化,云倾月半晌回神,按捺思绪,略微怅然的朝他道:“公子想得周全,倾月委实感激。”

说着,却之不恭的将玉佩收好,随即迎上他漆黑无波的目光,又道:“只是公子莫要对倾月太好,纵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告知倾月,倾月许是会配合你。”

他脸色不变,缓慢淡道:“看来你对我,仍是不卸防备。我这几日对你这般,你仍是以为我有何目的?”

云倾月只道:“倾月并非想防备公子,只是若公子当真是良善之人,对倾月也是诚挚真心,倾月,会怕你失望。”

说着,眼见他漆黑的目光微动,她朝他淡然的弯了弯眼,又道:“不瞒公子,倾月,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了,所以,公子还是莫要对倾月太好,若是要算计倾月,还望明白的告知倾月,倾月自会配合,若是公子当真是因心善才靠近倾月,公子趁早收手,要不然倾月怕你失望。”

嗓音一落,云倾月不再多言,垂眸瞥他深沉复杂的面容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挪开了。

不多时,茶水已是煮好,香味四溢,云倾月先是为南凌奕倒了一杯煮茶,递在他面前,只道:“这茶已煮好了,只是甚烫,公子先放会儿再饮。”

他点点头,伸手接过,漆黑的目光顺势朝她略微粗糙的手指扫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挪开。

云倾月为自己也倒了被茶,兀自静坐片刻,目光朝石桌上摆放的棋盘一扫,只道:“耽搁了这么久,却是忘了下棋。公子此番可还有雅兴?”

他漆黑的目光望着她,只道:“今日之约,本是要与你下棋,自然有兴。”

云倾月稍稍弯了眼,朝他淡笑:“昨夜与公子下棋,倾月一局不胜,今日,倒是想拼尽全力的胜公子一回。只是公子昨夜在倾月面前的允诺,今日可还作数?”

“自是作数,你赢我一局,我便应你一事。”

“那若是倾月赢公子两局呢?”

他眉头一皱,低沉道:“应你两事。”

云倾月笑了,“公子倒是大方。”说着,目光在他俊美刚毅的面上扫了几眼,又道:“公子生得俊美,加之性子也是极好,对人也大方随意,想必公子在南翔,定得许多女子倾慕吧?”

他眸色微动,深眼凝她,眸底深处略有讶异,似是未料到她会突然这般问。

“若我说在南翔,并无女子倾慕我呢?”他低沉缓慢的道,嗓音透着几许天生般的狂然与大气。

云倾月怔了一下,随即淡笑,“公子谦虚了。”

像南凌奕这种大气磅礴之人,加之容貌俊美,权势在手,若说不得女子倾慕,她自是不信的。

这话出声后,南凌奕仅是稍稍沉了目光,未作言语。

云倾月也识趣,未再问,仅是伸手将桌上的棋盘摆正,随即将装着黑子的棋盒推至他面前,而后指尖探入自己的白子棋盒,拈出一白子来,兀自在棋盘上落了下来,随即弯着眼睛望他,“公子,该你了。”

他并未耽搁时间,仅是淡扫了她一眼,便拈了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落下。

云倾月本是打着赢他之心,是以不曾懈怠,全神投入,只奈何这棋局越下到最后,越是对她不利。

一时间,心底有些懊恼与无奈,只道这南凌奕,果真是她棋局上的劲敌了。

遥想她云倾月的棋技,自是不低,纵然与棋术极高的太子瑾对弈,但也不会一局不胜,偶尔之际,她也会胜太子瑾几回,如今倒好,昨夜惨败,今早备战而来的第一局,又是输相。

大抵是瞧出了云倾月的心四,南凌奕再度饮了口茶,只道:“对弈之际,讲究心境。若一味想着赢,思绪紧绷,过而无用。”

说着,目光朝她面前不曾饮过一口的茶盏落去,又道:“先喝口茶,松松神。”

云倾月怔了一下,抬眸观他,只道:“公子棋术极高,倾月自不可懈怠,若放松了,岂不又输了?”

他并未立即言话,漆黑的目光将她打量片刻,随即低沉的问:“你是在意输赢,还是在意我的允诺?”说着,漆黑的目光直直的迎上云倾月的目光,补了句:“你想我应你什么事?”

“倾月知公子心善,但倾月仍是想赢了公子一局,再光明正大的将请求提出来。”云倾月按捺神色的缓道。

“你要坚持,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正午过后,你若是还未能赢我一局,这事便只能作罢了。”

云倾月微怔,目光微沉,“公子下午有事?若下午不成,夜里也可再对弈几局。”

他眼角稍稍一挑,“今日天气甚好,下午之际,你不想出宫去看看你的郡主府?”

云倾月怔了一下,倒是险些忘了这茬。

她如今荣升为郡主,自然不再是百里褚言的贴身侍婢,再加之南凌奕有意提拔与维护之故,那凤澜帝后,又怎敢再让她住在宫中,既是昨日便赐了她郡主府,今日,她自是要出宫去郡主府住下才是。

一想到这儿,云倾月心底漫出了几许悠远。

待回神,便将南凌奕正深眸将她打量,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存几许微光,讳莫如深,无端端的让人觉得慎人。

“既是下午有事了,倾月便争取在上午赢公子一局。”云倾月默了片刻,强行按捺心神的保持平静,任由他深邃的望着,不躲不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了句:“公子下午也会随倾月去郡主府?”

“近些日子一直呆在宫中,甚为无趣,与你出宫走一遭,倒也未有不可。”

云倾月淡笑:“能得公子相随着出宫,是倾月之幸,只是如此一来,倾月在凤澜之人眼中,怕是更为显眼,招人妒忌了。”

他淡道:“你若不愿,我也可不去。”

他答得自然,语气无波,听不出喜怒。

云倾月眸色微动,只道:“倾月已是众矢之的了,也不缺这一遭。若公子与倾月一道去那郡主府,倾月自是有面子,如此一来,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深眼凝他,语气稍稍增了几许沉重,“只是,倾月身无长物,唯有这条性命,望公子怜悯体恤,莫让倾月受太多祸难便是。倾月如今,也仅是想活着而已。”

他眸色深了深,面色也略有变化,有些动容,半晌之后,他垂眸下来,兀自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模棱两可的道了句:“有些事,很快便会实现与平息,你信我。”

“公子是说,还需再利用倾月一段时间,但这时间也不久了,很快,公子便会得到你想要的,亦或是达成你心底的计量,是吧?”云倾月缓道。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却也未解释什么,面上略有沉杂与风云。

云倾月弯着眼睛淡笑,“公子不说话,便是默认,那倾月便安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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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请你给我道个歉

    请你给我道个歉

    程晓玲好像并不着急,从那次电话里跟何林说要离婚后,程晓玲竟然一次电话也没给何林打。因为两人不在一个系,在校园里遇上的可能性也很小。但有一天,何林下课往家走,在教学楼外花园拐角处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程晓玲。何林突然有一种想跟她说句话的冲动,可惜的是,程晓玲不是一个人,是和几个女同事在一起走,而且明明看见了对面的何林,却假装没看见,头一扭,就与何林交错而过了。何林站住,回头望着程晓玲远去的背影,有点发呆。他发现,程晓玲烫了发,比以前洋气了许多,腰肢也似乎细了些,摆来摆去的,弄出了一缕从未有过的风情,让何林的心竟然就那么动了一下。何林想,也许自己早该主动去跟程晓玲道个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