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绮红听着幻妖的命令，不知疼痛的朝叶楼夕疯狂攻击。
叶楼夕一次又一次的用剑挡住她的猛冲，一边暗暗希望被她砸晕的楼言不要这么快醒来。
“主人，我来帮你！”
小九终于反应过来，准备出去帮叶楼夕。
“站在那，别过来，你只会帮倒忙！”
叶楼夕扯过绮红的手，用力一折，咔擦，骨头断了的声音。
绮红似乎生气了，立即用没有断的手抓了叶楼夕的手臂，叶楼夕没来得及闪躲，手臂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幻妖一直在看着，手中暗暗的握住匕首，准备等叶楼夕露出破绽时一刀扎过去。
而小九只能听从叶楼夕的命令，他自知自己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会拖叶楼夕的后腿，然后就一直关注叶楼夕的动向，完全没在意一旁的幻妖。
叶楼夕体力微微不支，还有半柱香时间。
她停了一小会儿，不小心将后背暴露给幻妖。
幻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看准机会，冲了上去。
小九没来得及反应，幻妖已经冲上去了。
“该死。”
小九快步冲出去。
刺啦。
刀入血肉之声。
叶楼夕的脸上溅满了血，愣愣的不动。
“唔……”
在她的眼前，一张苍白的脸笑着，绮红抱住叶楼夕，眼中异常清明。
叶楼夕的眼睛变回了湛蓝，时间到。
“夕……夕儿……咳咳……”
绮红咳了两声，幻妖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绮红，她不是喝了自己的血，怎么会……
不，她的血还有一处破绽，若是傀儡忍受撕心裂肺甚至以坚强的意志力便可挣脱控制，可是，一个娼妓，怎会有这等意志力！
“绮红姐姐……”
叶楼夕反应过来，抱住了向下倒的绮红。
“夕儿，快走咳咳……”
绮红此时很虚弱，浑身遍布着疼痛。
幻妖不甘，将匕首拔出，再次向叶楼夕插去。
小九眼疾手快，扑上她的手，咬了一口。
“啊！”
“绮红姐姐，你，你不要害怕，我，我来救你了。”
叶楼夕满脸无措的看着绮红，掉下豆子般大的眼泪。
“我没事……”
绮红尽力压制身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怕是要不行了……夕儿，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报仇……”
绮红又咳了几声，叶楼夕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道：“大哥哥说你的仇人，已经死了，已经报了，姐姐，等我们回去，回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绮红摇摇头，没什么力的叹了一口气。
“死了？呵，那也就罢了……反正，我在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这几年，她一直催眠自己，杀父仇人成了她要报仇的执念。
她原本一直以为会这样下去，让自己拼命的活着就好，可是，叶楼夕来了……
跟她年轻时一样鲜活，骄傲，快乐。
她突然想要孩子了，于是，那天，她问了楼言。
楼言只是摸着她的脸，不停的说，琳儿，你累了。
不，她只是像培养一个快快乐乐的孩子，尽管……她是个……
那就只好疼爱叶楼夕，叶楼夕比一般的孩子比较聪明，而且长的漂亮，还是一个仙山出来的小道姑……
真是，突然有点舍不得啊。
还有绿荷，那个陪伴了她多年的朋友。
“绮红姐姐，绮红姐姐！”
绮红的意识渐渐模糊，她这一生，虽然脏过，但是……她也曾鲜亮过，就够了……
“幻妖，我要杀了你！”
一双带着薄薄茧子的手微微弯曲。
“呃！”
幻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口中的那一剑。
而她身后，则是楼言。
“你杀了……绮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幻妖的致命就是心口，不过多久，幻妖满面痛苦的倒了下去。
……
过了很久，楼言才走到绮红身旁。
叶楼夕没有哭出声，只是流泪。
沉默了会儿，楼言开口了。
“夕怜，等我死后，把我和绮红一起火化吧。”
他的声音沙哑的快听不清他说的话。
“大哥哥！”
叶楼夕愕然抬头，只见楼言拿起剑，搁在脖子上，一划。
“不要！”
是谁的泪在流。
是谁在黎明里，叫他言哥哥。
是谁出现在他的生命。
是谁，为他的过错而伤。
“夕儿，跟着绿荷，一起走吧，我在我的屋子里，留了不少钱，够你们赎身了。”
这是，绮红唯一留下的话。不，应该叫疚琳。
“死，亦是解脱吧。”
叶楼夕面目表情的在他们尸体下，放了一把火。
火光渐盛，在火光的看着映照下，叶楼夕的脸边，划过一道清泪。
扑通，叶楼夕晕了过去。
“主人！”
这时，景深匆匆赶来。
好巧不巧，现在才来。
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