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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皆为再见

尉迟胜亦是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了吴县与李慧珍一同居住,自己仍在战场上捍卫疆土。

由于叛乱,大部分人都逃到了江南地区,如今这里倒是人流居多,繁荣昌盛,百姓仍是不大关心朝事。

直到至德二年(757年)消失了一年之久的江华才出现在了往日的紫竹林。

这时林棠再去,却看到了那眉眼清秀的小郎君-苏好,不几何时,他已经成了江华的徒弟。

这样一来,林棠来竹林的次数越发增多,也时常被李希调侃,说是心仪那清秀郎君。

然而,小小孩童不过是嬉笑打闹,又怎会懂得情爱之事。

道观中的人也极少下山,听上山访道的人说是,新立规矩:妙学亦可下山。

紫竹林。

苏好亦是在屋檐一侧在认真看书配药,院中亭里,两个妙龄娘子亦是在品茶,娇小娘子小饮一口,津津叹道:“这味道,此茶应是取自洞庭山上那特有贡茶,新血茶!不曾想到,在宫中良久,竟将这茶弄了回来。”

“并非是宫中茶,此为蒙肃所赠。今日特意拿出来,让你尝尝。”

刘晓连的脸抽了一抽,将茶直接泼于地上,“不喝了!”

江华亦是没有接下的动作,只是眼神微微扫了扫认真看书的苏好,思绪又回到矮桌。

刘晓连则靠在柱子上,翘起二郎腿,“要回嵊山了,你走吗?”

“不走。”

意料之中,故笑之,“我陪你。”

“随你。”

“姨娘~~~~”林棠拉着长音,屁颠屁颠的跑进来,今日又换了一件桃色衣衫。

刘晓连看过去,又诧异地看了看江华,问道:“你何时成了姨娘?”

“你未在之时。”

林棠看到刘晓连便没有跑到讲话一旁,而是怔怔地站在院中,不曾走进,刘晓连便朝着她招手,“来,过来!”

再三犹豫,便走到江华身侧,挨着江华贴身坐下,小手则拉着江华地衣袖,这个小动作却又逗笑刘晓连。

“我当真如此可怕吗?”看着林棠不敢吱声,便朝向江华,“江华,你评评理!”

“如若无他事,请慢走!”

“也罢!看来此时是用不上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游走四方也无妨!再会!!”

待她出了门,林棠亦是小声问道:“姨娘,是不是小棠有些过格?”

“无妨,她一直如此,你也不必怕她,当初,你阿娘亦是最喜爱与她在一处·····”

“阿娘?”

此话一出,江华的脸色亦是变了变,又斟了一杯茶。

“姨娘,小棠像不像阿娘呢?”

此时拿起茶杯的手颤了颤,茶亦洒出些许,微风阵阵,“很像。”

刘晓连一个人悠哉游哉地走出竹林,顺着山路一路直上,来到一株杏树下,微微抬头,看着满树浅色杏花,不知此时思绪几许。

“后山已为你收拾出住处,你若想,随时皆可住进去。”蒙肃已在她身后站了良久,也思考了很久。

刘晓连仍是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杏花香气,展露笑容,此时已不再是那副阴冷笑容,“这又算是什么?”

蒙肃开口道:“我早已知晓,杏树之下并非人骨,误会你多年,算是补偿。”

慢慢睁开眼睛,正面回答道:“若说误会补偿,你我几辈也算不清楚。既然是笔糊涂账,自此勾销也未尝不可,这样想来,那晓连自是应先谢过道长借宿之恩!”

“还有一事要问!”蒙肃拦住她的去处。

刘晓连并未意外,反而未等问出口,便倾囊相授,说道:“江华亦将她带回嵊山,有家主相救,自是无碍。还有,此事,仅有四人知晓,家主意思,此间在无此人。”

“我并非想问此。”

诧异道:“啊?”

蒙肃淡淡发笑,指了指她的脸颊上多出的朱红一道,又在自己脸上比了比,说道:“如今山下娘子竟是流行此妆容?”

用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看到手上朱砂,微微红了红脸,厉声道:“自是!你个毛头老道懂什么!”

蒙肃仍在原地不明所以,蒙络却从书上跳下,调侃道:“毛头老道!早课要开始了!!”

“你这猴头!又偷听!!今日罚你倒立三个时辰!!”

“随便!反正我不会听!!!”

好在山上除了蒙络之外的其他小道士算是乖巧,尤其是那白瞳少年,简直是乖巧的过分,这才给了蒙肃这‘糟老头’安慰支撑。

至德二载(757年)九月十二日,天下兵马元帅广平王李俶、副元帅郭子仪率兵15万,并借回纥骑兵4000,号称20万,由凤翔出发,向长安推进,直至二十八日,收复京城长安。

消息很快传满了全国上下,伴随着第二封家书也送到了李希的手中,书信自然是由林博识一字一字念与她们听。

“阿爷,是不是祖父很快就会回来了?”林棠问完,李希也投以期待的目光等待回答。

林博识点头,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自然!”

“太好了!!那祖父回来,要带给小棠很多很多甘蔗糖!!”

李希则道:“才不给你!!”

“不嘛不嘛!!小姨娘~~”

“好,给你!!”两人便手拉着手跑到花园里与婢女一起抓蝴蝶。

此时,尉迟胜顺道来到了吴县,站在那书信上所指的门前,下马,一步一步移近,走到内院看到陪同两个孩子一同玩耍的李慧珍,眼含泪水,“娘子!!”

小儿们先是听到声响,纷纷喊道:“父亲!!!”

纵使万千欢乐声音,亦是抵不过那挽发娘子的一声,“夫君!”

此番归来,亦是想将他们接去长安,圣人为表圣恩,除了封官之外,又赐了一座府邸,和食邑百户。

众人皆喜形于色,但是李慧珍却拒绝,依旧是因为尉迟逸的白瞳,尉迟胜也没有强求,便将此事搁置下来,直到亲信又传来竹简,朝廷要开始讨伐叛军,便准备前去。

本想只带尉迟锐前去锻炼,但尉迟清却执意要一同前去,愣是抛出‘大丈夫志在战场!’便有告别李慧珍,前去洛阳支援。

乾元元年(758年)正月初一。

本应林轩领着她们两个一起做年糕,但林棠偏要去街上走一走,最后还是小蓉带着她去街上转了一圈。

买了些小玩意,准备回府时,正巧路过上次被这家娘子误当成迷路小孩的门口,林棠便非要前去拜访,小蓉自是拗不过她,便上前去问候。

婢女知道她们来意后,便前去禀报,得到应允后,便将她们带去了堂屋。

“大娘子!是否还记得小棠?”

“自然记得!不曾想到,如今已这般高了!”

林棠一副天然笑脸,人见都会欢喜,这会左右看了看,问道:“大娘子,为何未见你家大郎?”

此时,小蓉一愣,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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