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她,要来了。
“咳咳——”一步一步地踩在地面上,她咳出来不少的血,整张脸惨白惨白的,身上上下无不是可怖骇人的伤口,衣衫也被划开口子,血肉和衣衫夹杂在一起,血肉模糊,在黑夜里尤为地显眼。
没有什么东西敢靠近她,它们仿佛在惧怕似的往四处逃窜,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她每走一步,滴下的便是血水。
她走的方向,恰好会和巫贝忧撞上。
漫长的黑夜,巫贝忧一人坐在大树上,身后空无一人,小阿兰也许是找个别的地方发泄一下心中的小情绪了吧。
“叽叽——”
“咕咕——”
小林子里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不少的小鸟扑腾而飞起来,小动物也在窸窸窣窣地往四处逃窜,就是侧着巫贝忧的大树而逃窜。
巫贝忧看着下方那密密麻麻一片的虫子,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直了,惊悚地俯视着那些小虫子渐渐地没了踪影,忙吞了吞口水。
这是发生了什么?
巫贝忧自树上跃下,缓步走向那些虫子先前路过的地方,地面上满满是虫子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十分乱。
下一刻,巫贝忧惊愕不已,脚步一顿,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一个血淋淋的银发女子正在歪歪斜斜着身子,慢慢地向着巫贝忧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人,那女子仿佛卸下一身的疲惫,终是不堪负荷地倒在了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飘荡着。
巫贝忧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探了探那女子的鼻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息。
取出玉袋中的一些什么创伤粉之类的药粉,轻轻地洒在她的伤口上面,看着那些伤口,巫贝忧是一边寒毛直竖,一边仔细地撒药粉。
巫贝忧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巫贝忧拍拍肩膀走人,而是在距离女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下,抱臂而坐,设了一个风的屏障,开始浅浅地睡了起来。
天光微微浮现一丝鱼肚白,清晨里,树林中的鸟儿沾了空气中的水分,发出来沙哑的鸟鸣,格外地难听。
巫贝忧渐渐地有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间感觉手臂格外地沉重,像是被什么压了身体一样,那东西貌似还会动来动去的,像个圆皮球一样,软软的,就是有点硌人,好像还不止一个东西,有一个……两个……三个……
巫贝忧被惊醒了,看着面前的一张大脸,圆滚滚的脸蛋,水灵灵的眸子,葱白的小手指,那张小嘴巴忽然拔声咿呀咿呀地喊着,手还不安分地掐了一把巫贝忧的脸蛋,慢慢地睁大了眼眸,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巫贝忧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再瞧向她身后的那两只小屁孩,压着自己的腿脚都酸麻了,还有一只挂在右手臂上的小孩。
一时间,巫贝忧和他们大眼瞪小眼的。
看谁先败下阵。
直到眼前的小孩说了一句话,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