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梦做多了,就信以为真了。
然后自我欺骗,自我催眠。
慢慢的,信以为真。
“适可而止?这是命令吗?”我看着这个男人,陌生而熟悉。
“好吧,顾氏杰那你就把姜屿麦还给我啊。”
你看啊姜屿麦,你藏的多好,他们都不知但。所以他们表现的那么哑口无言。
姜屿麦,你真厉害啊。
……
“你今天不舒服吗?书北?”田柚怡看着我的眼睛。
我笑着说:“没有。”
我知道,我又做梦了。我梦见姜屿麦说带我回家。
昨晚的不欢而散,让我在梦里模糊的看到了姜屿麦。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呢?
“书北,我们今天要去礼堂。你不会又要逃吧。”或许是昨天的事让她后怕,所以才这样问我的?
我装作听不到一样。没有回答她。
田柚怡似乎不甘心,又问了我一遍:“书北你到底去不去?”
“去,我怕又被老师捉。”我笑嘻嘻的回答着她。仿佛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
与我而言,似乎在度过那个所谓的礼堂集会前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折磨。
我并不理会周围的一切。我的周围也是一样。女孩们拿着镜子偷偷的装扮,男孩们悄悄的打闹。而我的存在似乎没有任何人知道。
在荒野的心里,我不知道肆意生长的到底是孤独还是嫉妒。或者是害怕。
我无尽的思念里,若影若现着模糊的影子。在花里,沉睡着。但却不是姜屿麦。
姜屿麦,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在泱泱人群里找不到你。独自的我没有任何意义。
可我没有想到,有的你找不到,有的却自己来。
窗户外面,白雪皑皑,却欢声笑语。
“知淮,你今天不是去比赛吗?”我知道,那是顾琴西。
可男孩,却一无所知。
“我今天早比完了,还别说,我以为多难。”这个叫许知淮男孩儿言语里尽是傲慢,但却丝毫让人察觉不到。
可我是怎么知道的?或许是因为我是来自最黑暗的地方。一个肮脏的如同下水道的地方。
“你又这样,要是你语文好点就不会让老班天天对你爱之深,恨之切了。”
“没办法,老天是公平的啊。”
“别动!”
“怎么了?”
“有虫!”
“你别吓我。”
“就是吓你的。”
“许知淮你别跑,我跟你说你死定了。”
老天是公平的?这句话是假的。真真切切的假。
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知道了现在自己的责任。
姜屿麦,你知道吗?每一个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天使,都带着自己的责任。我找到了,所以我要是完成了,你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
“大会第三项,请党组织委员副校长,许国平同志任宣布获奖名单。”
我被田柚怡拉着来到礼堂,跟随她占据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当然,实在艺术班里的地理位置。
“我给你说,昨天有市级的钢琴比赛,我打赌,绝对是顾琴西。”我从未见过这样笃定的脸庞。除了姜屿麦。
“昨天,在乐阳市体育中心,市青少年钢琴大赛,我校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下面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取奖励。”
“五包薯片。”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点兴趣了。
“顾琴西同学在本次比赛中获得了二等奖。祝贺。请顾琴西同学上台。”
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带着闪耀。而我却需要伪装,假装自己很强大。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她顾琴西,的确比我优秀。或者说是我有事无法企及的。
但,姜屿麦,我说过,你是我唯一坚持的理由。不论何时。所以,那些我触摸不到的,只是暂时。因为,我会毁了它。
“下面是比赛的特等奖…”
这句话像是姜屿麦曾经给我玩的炮竹。一点即燃,转瞬间,如雷贯耳。
礼堂里一时间热闹无比。谁都想知道,到底有谁可以将顾琴西的王冠夺走。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四处张望。那是人心底的好奇心,明目张胆的跳动着。
“安静,安静。”许国平拍了拍话筒,礼堂安静了些许。但人们依旧议论着。
“此次市青少年钢琴赛,获得组委会评定特等奖的同学是,艺术三班的顾书北同学。”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许多目光,像是在黑暗里活久了的人,突然看到了束束光芒,那一刻不是解救,而是接近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走向顾琴西的每一步,就像是针扎一般,疼。无比的疼。手上对于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袖口里遮掩的水泡,仿佛下一秒将会炸裂。
走向高台的每一步,都是人们为之付出的泪水,汗水和鲜血。它们凝聚为路,而我要踩着走过。
姜屿麦,我学会了将你遗忘,但也付出了代价。比如这场比赛。
台下的人热情四溢,而我知道,这台上却静谧。冰与火的对比。一切显得那么可笑。
我和她顾琴西同时接过证书,然后在台下另一个人的注视里,我抱了顾琴西。
姜屿麦,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字对于我来说好可怕。你一样,顾棋南也一样。你们都是一样。虚情假意,将欺骗这颗毒药裹着美丽的糖衣,然后喂我吃下。
所以现在的我,是不是你们的错?
不,姜屿麦。他们都可以错。唯独你不能。你不会错,永远不会。哪怕是将我抛下,将我留在这里。你都没有错。
姜屿麦,我学会面对。你回来吗?
“顾琴西,我们和他们一起玩个游戏吧。看看谁生谁亡。”
我将头放在顾琴西的耳旁,轻轻的像讲故事一样慢慢的说。
冬月初四,大雪转小雪。
我许了第一个愿望,不是姜屿麦回来,而是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