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婆抓过门边的扫帚,朝他们的脚下扫:“小子,你们已经惹上大麻烦了,劝你们赶紧离开巴比伦。当然,首先从我的店里滚出去。”
就在他们对话的期间,两个男人额头上的血已经流进了嘴里,又腥又咸——对方躲在暗处的帮手,一上来就让他俩见红了,看来确实不好惹。
况且苏婆婆说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印象中,他们还光着屁股在这条街上玩泥巴的时候这家酒馆就已经存在着了,那时的苏婆婆左眼还没有瞎,气质和长相也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
而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是,不管是摆在明面上的埃吉贝家族,还是见不得光的众多帮派,从来没有谁敢动这家店一个手指头。
所以久而久之的,便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巴比伦的所有酒馆中只有酒馆不能动。
而今天连苏婆婆都出面了,说明是他们有眼无珠,得罪贵人了。这两个人也是聪明人,虽然错过了这么个难得一遇的上乘货色很可惜,但也只得悻悻作罢。
看见那两人真的走远了,林翡高度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也不知是刚才太用力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她的手脚开始有点发颤。
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仰口一口闷,才好点了。
本来想走,但又怕那两人躲在外面等她,只好先暂时留在店里。
苏婆婆看了她一眼,伸长脖子朝里面的其他顾客喊:“要提前打烊了,今天各位的酒水我请。”
看着陆续离开的人,林翡忽然觉得不妙——虽然那两个人走了,但万一又落入这个连他们都惧怕的老婆子的手里,那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她起身就走。
苏婆婆敲了一下桌子:“你,留下。”
看吧看吧,果然被她猜中了。
林翡装作没有听见,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却听见她继续说:“我有事情要问你,关于那条项链。”
林翡猛地停住,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那个老人逆着光站在不远处,正用已经瞎掉了一半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见不得光的鬼魅。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林翡决定先保持警惕:“什么项链,我听不懂。”
苏婆婆继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朝她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小丫头还挺谨慎,先坐吧。”
林翡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是她穿越到巴比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关于翡翠项链的线索,所以就算是刀山,她也必须爬。
苏婆婆倒了一杯热水给她:“你刚才喝的是我这店里最烈的酒,要是不想待会儿爬着出去,就先喝点水。”
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感觉酒劲有点上头了。
为了避免还没有听到重要部分就不省人事了,林翡决定直入主题:“你是谁?”
苏婆婆却不答反问:“你说的那条项链是什么样子的?”
林翡摇手指头:“是我先问的。”
苏婆婆哼了一声盯着她,林翡也瞪着她,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林翡先败下阵来——多活了几十年气场是要强一点,不过就只强一点点。
她边比划边形容:“是一块长方形的绿色玉石,用沙漠荆棘图案的金丝包裹着。”
苏婆婆思索了片刻,缓缓地点头:“是这个样子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