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接着问:“苏婆婆,艾拉皇后跟你说过什么关于项链的事吗?”
苏婆婆看着少女脸上渐渐爬上的红晕:“皇后不准我把项链有关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有一句话,让我如果遇到和她一样能够召唤项链的人,一定要转达。”
“我等啊等,等啊等,每等一年心就冷一点,以为到死都没法说出这句话了……但没想到啊,终于还是把你等来了。”
“刚才多险啊,要不是你提到了那条项链,我还真不会救你,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被卖去了哪个神庙里了。”
这人老了啊,就是容易啰嗦,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偏要先拐个山路十八弯。
林翡无奈地撑住下巴,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出声打断:“是是是,你说得对,那艾拉皇后到底留了句什么话给我呢?”
苏婆婆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真没耐心。我想想,是两个字……对了,救赎,是救赎。”
救赎?是让她救尼布甲尼撒的意思吗?
林翡突然想起那天离开尼布甲尼撒的宫殿之前乌图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慎重做决定,她的每次抉择都事关巴比伦的未来。
现在仔细一想,不还是让她救尼布甲尼撒的意思嘛。
可他们真的看错她了,她可是世界上最自私最无情最卑鄙的林翡,和她的命比起来,他尼布甲尼撒算个屁,还敢用什么事关未来来威胁她。
林翡气得蹭的一下弹起来,却摇摇晃晃地险些跌倒。
此时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她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让……让我救他,那,那那谁……来救我?啊,谁TM来……救我?”
“伊什——翡!”
林翡正骂得慷慨激昂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她跑来:“是尼布甲尼撒吗?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骂你呢。”
当那人跑到眼前了,她盯着看了半天,又觉得不像:“你不是尼布甲尼撒,他可比你帅多了,他真的超级好看的……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谁把我的信息泄露给你的?房产中介还是移动公司?”
她在说什么?
荷塔西一头雾水地看着少女,才一会儿不见,她怎么就变这样了?
苏婆婆指了指林翡:“你认识她是吧?在我这儿发了一会儿酒疯了,赶紧把她带走。”
话还没有说完,林翡腿一软就朝桌子底下钻去,荷塔西连忙扶住她,然后请苏婆婆帮忙把她背到了背上。
在回去的路上,这人都已经不省人事了还不肯老老实实的,一直啪啪地拍他的脸:“尼布甲尼撒,我才不救你……就算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救你……”
荷塔西连忙哄她:“好好好,不救不救。”
这才终于安静了。
——
另一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中心一路响彻到伊什塔尔门,一封加急的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尼布甲尼撒的手里。
信的内容不多,寥寥几行。
尼布甲尼撒将看完的信扔回桌子上,不知不觉地深锁起眉头。
他抬头看向仕官:“像蛇帮这样的团伙出现在我的巴比伦有多长时间了?”
仕官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回陛下,有、有一段时间了。”
尼布甲尼撒手指轻敲桌面:“既然如此,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仕官额头上滴下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这等小事,不敢劳烦陛下。”
“小事?”尼布甲尼撒冷笑一声,蓦地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都敢当众绑架女人了,还跟我说是小事?”
仕官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会尽快查明!”
“自然是要查,从蛇帮到包庇的官员,都给我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是,陛下!”
“还有。”尼布甲尼撒又瞟了一眼那封信,头疼地靠回椅背上,“从明日开始,巴比伦所有酒馆禁止售卖烈酒。”
烈酒又怎么惹到这位陛下了?
仕官眼皮一跳,这可是他最喜欢的酒啊……
如果不能买了,那就只能请人到家里做,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本来他的俸禄就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不是雪上加霜嘛……
不行,为了他的小日子,一定要争取一下。
“属下斗胆一问,不知为何陛下要禁这烈酒?”
尼布甲尼撒抬头看他,似笑非笑:“有人喝了这酒耍酒疯,要让我给她跪下,你说该不该禁?”
这还得了!
仕官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禁!当然要禁!禁得好!”
心里却已经把这个耍酒疯的疯子来回骂了几万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