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晚上,南风趁着月黑风高爬出了沈府,去了江伏月居住的院子。
见到夜访的南风,江伏月着实有些意外,两人算起来也是认识许多年了,只是却不怎么深交,所以南风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来意。
还好人家江小姐善解人意,知道南风是有事有求于她,便开口让她直言,不必客气。
如此南风才鼓了鼓气,说明了来意。对此江伏月倒是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最后竟都没有过多的考虑便答应了南风,这让南风好一顿的感谢。
“日后江姑娘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招呼一声,我一定竭尽全力也在所不惜。”
“南姑娘言重了,当年若不是你的收留,伏月只怕早已成为白骨了,伏月一直想着要如何报答南姑娘恩情,如今南姑娘肯给机会,是伏月感激才是啊!更何况只是替南姑娘留在沈府享福,还是伏月厚颜了。”
要说这江伏月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
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其音更是犹如涓涓细流,莺啼一般,笑似铃声,洋洋盈耳,说是倾国倾城的貌,也全然不过分,再加上这周身的知书达理,就是京城的官家女子也是没有几个能比的。
而南风的长相本也是极好的,只是与江伏月一比就不住的弱了几分。
所幸的是让人侧目的是她一身的灵气,犹如山间白鹿一般,让人忍不住心思跳跃。
本是南风有求于人,现在却被人家说得好像她给了别人一个偌大的恩情一般,让她不住的一阵汗颜。
好在人家并不介意,这事也算是解决了。待到沈让回来以后,他们就启程前往河阳了。
而非常不巧的是,南风前脚一走,池渊众人也随后到了江南,只是他们并没有去朝廷的馆驿,池渊只带了古御,池铭也只带了两个侍卫,宋恺之则是孤家寡人一个,几个人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皆是一身的平民打扮,倒也不似那般显眼。
池铭明白此用意,也没多问,宋舒恒是一心来找南风的,所以住哪对他来说无所谓,此刻他已经在心里思量如何去沈府找南风了。
“爷,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古御一马当先已经安排好了房间。
这次江南之行,池铭心中有些着急,这不,吃完饭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奔池渊房间去了。
“皇叔,您认为我们应该从何下手呢?”
“如今江南的盐商皆是一盘散沙,若是能从中找出一个领头羊,便可以事半功倍。”
简短的几个字,看似有些不明不白,但是对池铭来说却是醍醐灌顶,心里一下子就通透许多。
“据我了解,江南沈家与潘家是最大的盐商,明日我先去沈府试试水,皇叔以为如何?”
“心里有了主意便好。”冷若冰霜的声音,令外面的二月天好似也没了温度。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宋恺之与池渊最近日子待得久了,终于没了之前的拘束,要说以前这种行为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殿下明日去沈府,我与殿下一同前去吧!”原来他路过池渊的房间时正好听到池铭要去沈府的话,这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
“可以啊!有你这个状元郎一起,我心里也多了些底气呢!”初步找到头绪的池铭明显也有了些心情。
说到这里,古御不由的看了看池渊,看起来竟有些欲言又止。
次日,沈府的四小姐沈青然来到南风的院落,前些日子说到不久将要大婚的那位表姐便是此女,今日前来也是有事相求与南风。
而此时在府中的南风本就是一个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再说以前在沈府的时候两人走得也较为亲近,答应沈青然嫁衣之事也算是意料之内。
沈青然性子极为活波,整日里就想出府去看看,奈何都找不到由头,这次终于找了个选嫁衣料子的理由,央求了刘氏大半天,终于得偿所愿,拉着南风迫不及待的出了府。
两人前脚出去,池铭和宋恺之带着两名侍卫去了沈府,古御陪着池渊随处逛了逛,随后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酒楼歇了脚。
“都说这江南之地是个富裕的鱼米之乡,现在看来这些百姓的衣食住行不见得比帝都差啊!”古御有些感叹道。
清风扶柳般的声音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磁性说道:“两年前江南闹了水匪,兄长派人围剿生擒了水匪头子,经审问才知道所谓水匪不过是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落草为了寇的穷苦百姓。”
“嗯,这个属下听说过,当时皇上下令严查江南官吏,最后,在位二十余官员竟无一幸免。”
主仆二人的话题被旁桌的客人听了去,想来也是一个极为热情外向之人,接着便道:“现在官府是不欺压百姓了,却也管不住事,前段时间那潘炎带着手下恶奴在码头打死了两名盐商小贩,官府接到报案,刺史大人亲自带人过去,哪曾想竟被潘炎把脚都吓软了,回来的时候还是衙门里的人抬回来的呢!”
听到此处,池渊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古御尽职的问道:“这潘炎是谁啊?竟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