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不说还好,一说起此事,那陈晨笑的更凶。本来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此刻更是笑到摇摇晃晃恨不得就地躺地上四脚朝天,幸好女生与生俱来的洁癖让她维持了一丝理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地面,不是脸上灿烂的笑容,活脱脱一副便秘状。
郭威真是一脸懵逼,心说,这小子疯了不成?
陈晨看见郭威愣在原地,心里更加得意,心想,你不知道本姑娘姓名被人倒叫过多少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站起来道,“臭小子,好叫你知道,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陈晨是也!你爱倒着叫就倒着叫吧。”
看这小子左手叉腰,右腿前曲,不停地晃啊晃,得意非凡。
郭威也是无语,摇摇头说,“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哼,那是那是。”陈晨得意的惯性很大,一下子没收住,突然意识到,这是夸人的话?然后柳眉倒竖,指着郭威鼻子道,“你说什么?”
郭威光顾哈呲哈呲大嚼一通,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迫不及待的少年。陈登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打断陈晨,依旧拱手道,“郭兄算学简直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人,请郭兄引见,登愿师侍之。”
郭威一听,眼前一亮。心想我其他本事是没有,但是数学知识领先时代两千年,整个世界所有古人也未必有比我更厉害的了,做古人老师,不算误人子弟吧?再看那陈登五官端正,陈晨眉清目秀,两人宽衣大敞,出门车马仆人随行,一看就是能请得起私人教师的地主娃,要不把饭碗落到这?
“提家师干嘛,家师早已作古,我做不得你老师吗?”郭威身子一厅,双手抱胸,嘴角挂上高深莫测的微笑。
嗯!一副高人模样!
“啊?”陈登看着郭威嘴角高深莫测的微笑——
和油污!
又看看抱在胸前的一双油乎乎黑乎乎的双手,一脸错愕,但是似乎完全没有转而拜郭威为师的想法。
卧槽!
郭威简直出离愤怒了!
两千年的积累!
什么毕达哥拉斯,什么欧几里得,什么高斯,什么什么斯基,什么什么诺夫!
陈登!
陈元龙!
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郭威睚眦欲裂,张口吼道:
“西席,西席行么?”
“西席啊,”听到高人已经作古,又见郭威的“高人做派”,只是稍一犹豫,没想到郭威就直接大甩卖,不用拜师就能习得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学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陈登立马道,“先生愿意屈才来陈家西席,小生求之不得!”
郭威一呆,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忽悠的那个。
“噗嗤……”却是一旁陈晨看着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郭威又是一呆,怎么单身久了看男人也觉得眉清目秀。
眼见陈晨被瞧的渐渐要恼,郭威赶紧宣了句佛号,“善哉善哉!”
“什么善哉?”陈晨眉毛一弯追问道,模样甚是可爱。
罪过罪过!
什么善哉,你长得善哉!郭威感觉自己有被掰弯的趋向,不敢再看,也不回答,而是望向陈登道,“就是那些大和尚的口头禅。”
佛教这时还没有普及,不过陈登却是见过的,闻言道声原来如此。
郭威脑中灵光一闪,这是个好机会啊。
“既然提到了和尚,元龙知不知道佛祖?”
“当然知道,就是大和尚们的头头嘛。”
郭威还是不看抢答的陈晨,坚决的望着陈登,道:“某忝为陈家西席,这就给元龙上这第一课,正是关于佛祖的故事。”
“先生,愿闻其详!”
“唔,是这样的,佛祖向时曾言‘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有一回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度亡经》《金刚经》《观音经》《法华经》《弥陀经》和《孔雀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回来却被严厉批评了,佛祖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
所以,陈兄你明白吗?”
面对忽如其来的提问,陈登愣住,我明白什么,这跟算术有什么关系?
眼见陈登愣住,显然是没明白,郭威急了,迭声道:
“束脩啊,束脩不懂吗?西席也要束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