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定风寨约50里的云中山某处,有一庄子,名为祝家庄,实为一城堡!
十年前,祝家庄老庄主选择此地建堡,除无护城河外,城墙、城门、瓮城、角楼陆续建成!
附近百姓无不知晓,尤其是西夏兵打草谷时,更是纷纷选择投奔此处,以为避难之所!
久而久之,祝家庄成为方圆百里内实力最为强大的庄堡!
此时,祝家庄老庄主已于三年前离世!
他养育有三子,所以也就有了如今的祝家庄三位庄主,老大祝文、老二祝武,老三祝彪!
三人皆年轻勇武,踞庄称雄!
但自吕梁祝家搭上朝中权贵之后,平日里开始飞扬跋扈,祸害乡邻,将附近村落折腾地鸡犬不宁,完全不将吕梁县官府放在眼里!
老庄主在世时,定风寨与祝家庄尚有往来,共御外贼!可如今,两家却是断了同盟关系!
近年来,祝家庄陆续吞并附近村寨,胃口越来越大,意图独霸一方!
此次,祝家庄将目标对准了定风寨,频频挑衅施压!
若非定风寨实力不俗,又有地势之利!祝氏三兄弟早就将兵杀上门来!
更为关键的是祝家兄弟早就对南宫婉的美貌垂涎三尺!
此番祝氏老三上门提亲,意图一箭双雕,兵不血刃地吞并定风寨!
“报……”一庄丁急促步入庄内!
“禀告三位寨主,密探送来紧急密件,是定风寨的消息!”
“快呈上来!”
祝文急切地撕开信件!数息之后,气息急喘,面色恼怒!狠狠地朝方桌一掌拍下!
“岂有此理,这定风寨的娘们不识抬举,竟然要与一士子数日后择吉日成婚!且这士子据传是被绑回去的,还磕到了脑袋,记忆全失!”祝文显然气得不轻!
祝武与祝彪接过密信,还未看完,脸色已渐渐变青!
“大哥,这定风寨分明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不如我三人带齐家将家丁,直接杀上门去!”祝武急切说道!
“不然,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那定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宫老匹夫老奸巨猾,武艺高强,手下能人众多!那南宫婉小娘皮手段不输其父,短时间内想要拿下难如登天!”祝彪显然不赞成二哥的计策!
“三弟言之有理,不如这样,汝以贺喜之名,行打探之实”祝文思索片刻,言道!“务必要打探清楚定风寨的布防、守卫等情况!”
“三弟领命!”祝彪毫不迟疑地接下此趟差事!内心暗暗思索,“如果能顺便悄悄拿下南宫婉,岂不美哉!”
定风寨堂前,杨辉在四处遛达闲逛,身后带着个小跟班——丫鬟琳儿!
杨辉的待遇还算不错,南宫婉秀手一挥,就安排自己原来的一名贴身丫鬟前来照顾他的日常饮食起居!
“琳儿,你老家是哪儿呀?”
“公子,奴婢也记不清了,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小姐了!”琳儿诺诺地回答!
“那琳儿知道小姐平日喜好喽?快告诉公子!”
“嗯,小姐从小习武,爱好么,舞剑射箭!”琳儿略微思索后回答!
“呃,看不出来未婚妻还是个暴力女,等闲之人恐怕难以接近,难办了!”杨辉边走,边低声呢喃!
“姑爷在说什么?”琳儿拉下了数步,连忙提上裙角,慌忙跟上!
“啊,没什么,这里风景不错!”杨辉尴尬地笑了一声!
“闲来无事,要不姑爷讲个笑话给你听吧!”杨辉也不顾小丫鬟愿不愿意听,就开始娓娓道来!
一群动物聚在一起聊天:
驴说:人蠢却说蠢驴。
猫说:人搞诡计却叫猫腻。
狼说:人合伙干坏事却说狼狈为奸。
老鼠说:人没远见却说鼠目寸光。
老虎说:人装模做样却说狐假虎威。
狗勃然怒道:最可气的是,男人把女人肚子搞大了却硬说是狗日的!
琳儿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还在回味中!
“咳咳,对了,小琳儿芳龄几何了?有没有心怡的男子?”杨辉忽然开口调笑道!
“啊,姑爷你明知故问,坏死了!我不理你了!”琳儿面颊腾地红了,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扭头朝着后院,快速离去!
过了许久,杨辉才反应过来,贴身丫鬟,岂不是算在陪嫁里的!
万恶的封建社会,不过我喜欢!
摇了摇头,杨辉只能一人继续游逛!
两日之后,杨辉基本熟悉了山寨的地形!
这定风寨依山势而建,南西北三面地势险峻,仅分别修筑两座墩堡,堡间多置拒马,两个伍人队轮番巡逻!
山寨东面为平日里的进出所在,建有城墙,墙高三丈,南北两头还造有角楼!
北宋军队弓箭手数量占了半数还多,定风寨也不例外,因此城墙之上还修筑大量的女儿墙!
寨内正中建有聚义厅和演武场,南面是粮仓和武库,北面是草料场和马场,西面则是上百户的民宅,家丁女眷多住于此!
因山体面积所限制,山寨大体格局就是如此!
此外,山下不远处有数个村庄,平日与山寨往来密切!
连着两日在山寨内外闲逛,基本熟悉山寨格局后,杨辉的日子又变得清闲起来!
南宫婉闺房,丫鬟琳儿正汇报杨辉的行踪!
“姑爷这几日到处转悠,老喜欢自言自语,还打听小姐喜好,还还……”
“还什么,不要吞吞吐吐地!”
“还询问奴婢芳龄,讲色色的荤段子,调戏奴婢!”说到这,琳儿脸红地想要滴出血一般,将荤段子绘声绘色地讲出!
“好了,你先回去吧!”南宫婉羞唾道!
“奴婢先行告退!”
“他不是豪门士子么,品行优秀,难道是探子失职?……”南宫婉自言自语,随后便是长久的放空!
“不行,玩物丧志,太空闲也会丧志!何不去求便宜岳父传授些功夫,不求成为武林高手,只求在乱世之中能有一丝自保之力!”杨辉暗暗想道!
知行合一,说干就干!杨辉径自前往聚义厅,岳父寨主多半在那里!
“你想习武?”南宫洪寨主脑子里充满疑惑!“我朝武将地位低下,哪有士子弃武从文的!”
“晚辈闲来无事,习武只求强身健体,不为撕打拼杀!”杨辉解释道!
“如此这般也好,只是平素里山寨的武艺操练皆由婉儿负责,你去寻她好了!”南宫洪回忆起女儿昔日训练寨中家丁之事,嘴角上扬,透出似有若无的窃笑!
杨辉早已打探清楚,定风寨平素里的兵丁操练皆是在演武场内!操练也并非每日都有,每旬三日,一日一考校!剩余时日皆可自行操练!
定风寨的兵丁分两种:一是家丁,闲时参与操练,有协助寨中守卫和护送名下商队往来之责!二是乡兵,为领村壮丁,此为协助县府操练,战时受县衙县尉征召!
家丁参与操练的规模在百人上下,而乡兵数目就无定数,每季按县尉指令考核完成就行!
清晨,雾在山间游动,山寨到处漫着一层湿雾,粘粘渍。朝阳温暖的光辉照耀着,肆无忌惮地折射着溢彩!
真是:魏沥滴渗淫,荟蔚云雾,涓流泱瀼,莫不来注。
演武场内,呼声震天,气势恢宏!杨辉隔着老远就听到寨内汉子们的呼喝声!
丫鬟琳儿一早得知公子要去演武场,找个后厨帮忙的缘由就溜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什么!
此时,场内操练的兵丁约有二百人,人人手握手刀,面色凝重,正步伐一致地进行着劈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