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饕餮感觉有点尴尬:“至少……至少我就不是用桂花糕哄小孩子啊!我是用……用百花酿啊!”
“可以也是变出来的啊!谁家那么小的袋子里能放下这么大的酒壶啊!”燕安安指着饕餮腰间那个拳头大小的锦囊袋子。
“而且大姐姐她们好歹是变吃的,你却是变酒!是不是想等我喝多了……嗯……把我卖掉?”
“卖掉?”饕餮有些无语。
“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娘就是这么说的,上次隔壁王叔喝多了和他婆娘吵架,我就问娘喝多了是什么意思,娘就说,有一种东西叫酒,大人喝多了会脾气变坏,小孩子喝多了会睡着。还告诉我有的人不怀好意给小孩子喝酒,等他们喝多了睡着了,就把他们卖掉!我在隔壁王叔喝醉了的时候闻到过酒味,你这就是酒!”
“那你还喝!”饕餮白了燕安安一眼。
“这……这不是觉得你不像是坏人嘛!”燕安安小声嘀咕到:“现在看起来有些像了。”
“……”!
看到饕餮无语的样子,燕安安没由来的感觉一阵好笑,她又想起刚刚饕餮要给她找婆家的事情,喝了一点百花酿以后变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就羞的更红了。
“大哥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他给我好吃的鹏肉,紧张我的身体变化,看到我变好他好像由衷的开心,还拿出了连亲哥哥都不给喝的百花酿。”想到这里,燕安安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脸,目光再也离不开饕餮那张窘迫的脸:“被自己逗了两句就手忙脚乱了呢。跟大哥哥在一起,真的好开心,他的怀抱也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就像……在娘怀里一样……嗯……大概是,一样吧……”
“这么好的大哥哥,应该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吧……要是我……”燕安安好像想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再一次羞红了脸以后,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大哥哥?”
“嗯?”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饕餮愣了一下。他没有注意到女孩心理和脸上的变化,却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不对。
“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啦!”燕安安也发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慌忙掩饰,但其实她的眼睛深处是有哀伤的:“我只是想记住你们。”
“从安安记事起,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像你和玄龟老爷爷那样对我好。可是……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玄龟老爷爷了,却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安安……”饕餮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却看到燕安安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打败红眼妖怪以后,你们……大哥哥就会离开了吧!大哥哥是神仙,我想……我要是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什么神仙,到时候去庙里找你说说话,你……你应该能听到吧……”小姑娘牵强的笑着,眼角却挂着泪花。
“你可别哭,我可不会哄女孩子,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刚夸完你水灵了,这么一哭可就又变成丑八怪了。好婆家可要飞喽……”饕餮哄着燕安安不要哭,可自己的鼻子也莫名的发酸。
“你有这讨厌的嘴巴,肯定追不到女孩子!”燕安安没有破涕为笑,但情绪总算不再那么低落。
饕餮咳嗽两声,看着燕安安一本正经的说到:“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们人间应该都听说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吧。这话说的就是我们九兄弟,你口中的玄龟老爷爷就是我们兄弟九个里面最大的一个,名字叫做赑屃。虽然形象有些像玄龟,但其实身体里流淌着真龙的血脉,是真正的龙族!”饕餮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我四哥,就是你说的那个大长脸,他的名字叫做狴犴,你别看他整天耷拉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他其实面冷心热,而且天生嫉恶如仇。看到那个肥猪恶婆娘欺负你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要冲出去的人,要不是孟婆更快一步,那个肥猪说不定就被我四哥直接炖了!”饕餮笑着说到,燕安安也咯咯的笑出了声。
“哦,对了,我说的那个孟婆就是你那个大姐姐,她的故事你应该也听过吧?就是那个在地府给往生的人们盛汤的那个孟婆,喝了她的汤能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呢。”饕餮用哄孩子的语气,尽量给燕安安讲述出了一个美好祥和的地府。
“至于我啊,你在庙里可找不到我,因为我在你们凡人眼里是特别特别恐怖的凶兽,是贪婪和欲望的代名词,你也一定听说过吧,饕餮!不听话饕餮就会来把你吃掉了呦!”饕餮张大嘴巴,做出了一个惊吓的表情。
“大哥哥……饕餮哥哥才不是坏人呢!”燕安安一脸认真。
“唉,还不是因为你饕餮哥哥我容易饿,一饿就失控,所以出现在凡人世界里的时候总是疯狂的样子,才被人误解……”
“我四哥其实也一样啊,司公义司的太过死板,显而易见的事情,也总要找出个人证物证才能下定论,不过也比我好很多呀。”饕餮苦笑了一下。
“那赑屃爷爷呢?他有什么……嗯……怪癖吗?”
“总爱背块石碑!”饕餮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你跟他叫爷爷,跟我叫哥哥,这是什么辈分?我俩出生差不了几个时辰好吧!”
“啊?”燕安安张大了嘴巴:“才差几个时辰,可是赑屃爷爷的样子……”
“他出生就那样好吧!性格是比我们沉稳点,可神仙都是会变化的好吧!他不愿意变年轻,想时刻提醒我们,他才是老大,我们要听话。”
“总有些奇怪的人啦!非要变得一副老迈的样子,你那孟婆姐姐在地府还有个老太婆似的灵身呢!”
“喂,不要再背后说人坏话好吗?”不远处一个女声传来,正是回来的孟婆。
“大长脸啊!小孩子说也就罢了,你也对四哥不敬?”跟过来的狴犴敲了饕餮的头一下。
饕餮吃痛,嘿嘿一笑说到:“我在四哥眼里不也是小孩子嘛!”
随后又看向孟婆:“在我四哥那我是小孩子,在你这我可就是长辈了!长辈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敢顶撞龙子不成?”
饕餮努力让自己散发出龙子的威严,但他的确没有这个天赋。就像一个努力装作大人的孩子。肚子也十分不配合的发出了一阵“饿嚎”。
孟婆噗呲一笑,没有说话,伸手拿出一个木桶,放在了地上。
在孟婆回来之后,饕餮就有了饥饿感,在她拿出木桶后,饕餮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更大了。
他急忙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孟婆汤?不对,好像缺了点什么。”
饕餮说着看向孟婆:“再来一桶,咱俩的账一笔勾销。”
孟婆白了饕餮一眼,没有说话。
“要不就告诉我这孟婆汤里你少放了什么?”
“少放了一味主料,喝了不会失去记忆。安安要不要尝尝,大姐姐的手艺不比你饕餮哥哥差呢。”
饕餮尴尬一笑:“你们从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安过来没多久,我们就回来了,好小子啊,一整壶百花酿,对四哥怎么没这么大方啊?”
“这么快?你们没查到什么吗?”饕餮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
“书房里什么都没有……”狴犴没有在百花酿上较真:“只有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