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城城主府,比方林想象中要冷清的多。没有看门的小厮,没有迎接的管家,没有通报的下人,白雪大大咧咧的推开门径直往里走。
方林瞟了白侍琴一眼,这个小女仆不会是城主府唯一的丫鬟吧。
三人进入城主府客厅,白雨依旧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坐在主座上。桌上摆着一副茶具,白雨正在泡茶。白侍琴见状,连忙上前接过手。
方林暗爽:让你丫装逼,一个下人都不要,白侍琴不在就得自己动手。
府中有三位客人,坐在他右手边上位的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对方林三人的突然闯入毫不理睬。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冷酷的剑客,方林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凌厉的剑意。他很意外,这位剑客锋芒毕露,却又甘居人后,实在矛盾。坐在威严男子下方的是一个表情温和的少年,他对着突然进来的三人点头微笑,释放善意。方林连忙回以微笑。
白雨宠溺的朝白雪招手,招呼她过去:“你们回来的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东耀国陛下,东耀国太子殿下,侍卫剑七。”白雨指着三位依次介绍。
方林听着那随意的语气,感慨大佬不愧是大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介绍隔壁老王呢。大佬可以这么随意,他就不敢了,立马摆正姿态行礼,这可是两大帝国之一的东耀国陛下,半个大陆的主宰者!
白雨继续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妹妹,白雪,白侍琴。这位是我的师弟,方林。”
无论是白雨还是白雪,都没拿白侍琴当下人,一个叫她妹妹,一个叫她姐姐,只有她自己一直坚持小女仆的身份。
东耀国陛下楚天一目光炯炯,盯着白雪头上的凤凰发簪凝视半饷,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语气平缓的开口:“凤兮琴。白城主隐藏的够深啊,想不到我们十万年前还是一家人。”
白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陛下,喝茶。侍琴的手艺可比我好多了。”
楚天一品了品茶,继续开口,声如洪钟:“既是一家人,孤就直明来意了。圣灵大陆分裂十万年之久,孤欲请白城主出山,助孤一统天下。”
方林十分懵逼,怎么一来就聊这么劲爆的话题,他多想假装没听见立刻回避,别到时候没谈拢杀人灭口。
白雨漫不经心继续品茶,这茶还是别人泡的好喝:“当初陛下赐封我为飞雪城城主,我只承诺帮助陛下抵御外敌,主动入侵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被拒绝的楚天一也不恼:“那如果东耀进攻失利,西晋反攻呢。”
白雨眯起双眼打量难缠的楚天一:“我自会信守诺言,护东耀周全。”
楚天一满意大笑:“如此甚好,有白城主这句话,孤大可安心施展自己的计划。”
白雨放下茶杯:“说来也巧,前几天还有另外一个人来找过我,戴副鬼面具,自称魔皇,问我选择臣服还是死亡。”
楚天一面色不变,波澜不惊:“哦,还有这种事?后来如何?”
白雨轻描淡写:“被我打跑了。”
方林闻言,被一口茶水呛到了,猛的咳嗽:“这茶烫了些,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然后默不作声,回归小透明。
楚天一赞扬:“白城主果然天下无双。”
白雨回忆起当日情景:“那人应该有所保留,未尽全力,我能感觉到。陛下日后要小心此人。”
楚天一点头:“孤会记在心上。”
前有魔皇暗中发展势力,欲与正道宗门一争高下。后有东耀大帝雄心壮志,试图一统天下。这世道,真的要乱了。
楚天一看着乖巧可爱的白雪,目光中透露出笑意:“孤对令妹甚是喜爱。孤观其年龄与恒儿相仿,不若我们两家结为亲家……”
话没说完,方林近乎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打断他:“不行!”
方林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勇气反驳东耀大帝,突然站起来的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场面有些尴尬,偏偏那个笑得阴险的师兄还不帮他说话,摆出一副围观的姿态。
太子殿下楚恒出言解围:“父皇,别人两情相悦,我就不要横插一脚了。方兄也请放心,我们皇家绝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说完,对方林报以歉意一笑。
方林感慨,这个太子真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不外如是。就冲这句话,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一旁的白雪目睹了一切,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到方林的心意,不知如何回应的她红着脸埋头装鸵鸟。重新坐下的方林也不敢看白雪的反应,不安的望着屋外假装看风景。
楚天一没有生气,反而赞叹一句:“少年好胆识。孤越来越好奇尊师的风采了,不仅教出白城主这样的绝世强者,还有你这样胆识过人的弟子。”
方林不卑不亢:“陛下过奖了。刚才一时冲动,多有得罪。”
“无妨。”楚天一没有计较,一计不成的他又生一计:“白城主,不如我们来场赌斗。”
白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向都是他坑别人,今天来了个皇帝总是想着法子坑他,他必须好好回敬对方才行,眯起的双眼闪动狡黠的光芒:“哦,陛下请说。”
“孤十分欣赏这位少年的勇气,不如让他和恒儿比过一场,年轻人的友谊,打一架就有了,白城主你看如何。”
白雨打量楚恒一番,宗师境。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盯着面不改色的楚天一,暗叹他的脸皮之厚,却也没有拒绝:“有意思,不知陛下想赌什么。”
楚天一郑重开口:“一个承诺,败者为胜者做一件事。”
“行。”白雨一口应下。
当事人方林不爽了,凭什么他要无缘无故打一架,征求他的同意了吗?
白雨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感觉被毒蛇盯上的方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硬是说不出口。
“师兄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方林被迫答应,心里却下定主意:待会儿就故意输,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