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选择
杜晓薇笑嘻嘻走过去，将手中的馄饨扔她面前桌上，“我来给你送夜宵啊，我怕你光玩游戏，饿坏了身体。”
上官静瞪眼盯着馄饨，没好气的冷哼，“我靠，你有没有搞错，别人送礼都是真金白银，你丫的居然送馄饨！……筷子呢？给我筷子来！”
杜晓薇乖乖把筷子送上她手边，看着她嘴上说着嫌弃，身子却挪过去，动手解开包装，鼻子抽动一下，用力吸了吸馄饨的香味，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上官静满足的喝了一大口热汤，暖汤入胃，心情平复下去，她筷子夹着馄饨送入口中，同时斜眼看杜晓薇。
“说吧，什么事！别说你没事，没事你从来不主动找我。”
杜晓薇在她对面的沙发椅坐下，双手交合放在桌面上，看着上官静。
“我听说今天上午小吃街肉贩宋家一死一疯，联邦救助中心带走了唯一幸存的小女孩，后来听说有人去联邦救助中心，拿着欠债合同带走了那个女孩，我就想知道是你这边出手了吗？”
上官静低头吃了口馄饨，才无所谓的说道。
“那家女人前天来找我借钱，说是想让女儿上麒麟学院。等今天我知道情况后，再派人赶去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被联邦救助中心带走了，我损失了一大笔钱，总要有个交代，所以就把那女孩带回来了。
哼！原本是派人去抓那女人回来，送楼上去坐台还钱的，结果那女人倒也干脆，直接去睡永久仓了！嘿嘿！你说她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拿她那颗脑子没办法了？！”
她拿筷子在馄饨汤里搅和，笑的灿烂，“也许我可以炖一盅猪脑汤，来点盐和糖，再放点黑胡椒……虽然贵了点，但是也许大补呢！”
杜晓薇身子抖了一下，往沙发椅深处缩了缩，和上官静比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小白兔，那么的纯洁，善良，思想安宁，没有反社会人格。
“你准备让那小女孩做什么？”杜晓薇赶紧转移话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能做什么，当然是让她还钱了，什么时候还完了欠我的钱，什么时候就可以滚蛋了。”
杜晓薇皱眉头，“你准备怎么安排她还钱？”
“老规矩啊，三选一，让她自己决定。”
上官静上下扫视她，“你想干啥？先说好，赔钱的买卖不干。”
杜晓薇想了想才说道，“我认识一对买炒面的夫妇，他们自从唯一的女儿病死后，一直生活没有寄托。上个月宋婶还托人打听，想领养个健康的女孩子，我看那女孩可怜，就想着给她安排个人家，这样你收回钱的速度也更快点。”
“这个啊，你先看到人再说吧！”
上官静表情有些奇怪，她叼着筷子，空出手来在端脑上操作一下，对着端脑那头吼了一嗓子，“去把那个叫什么宋佳怡的小丫头，带来见我。”
挂断端脑，她埋头吃完最后一口馄饨，然后才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看杜晓薇，“我听说，联邦武警破门而入的时候……那孩子在试图把她父亲的骨肉拼凑在一起……”
杜晓薇脸色微变，五官皱起，难以想象那个画面要多血腥。
上官静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直接给了答案，“你也不要想着她还能正常生活了，见证过这个世界上最血淋淋的亲情抹杀，她已经不适合再生活在联邦那面虚假的穹顶之下了。
如今我给她选择的权利，让她自己决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可以先看看她的选择，再决定要不要做烂好人吧！”
她说着，喝完最后一口汤，抽出桌上的纸巾，优雅的擦嘴。
大门打开，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表情木然的走了进来，她直接来到上官静桌前，站定后看向上官静，对杜晓薇看都没看一眼。
杜晓薇扭头打量她，见她穿着一身洗掉色的小睡衣，裤腿衣角还有血迹，双手虽然擦洗干净了，但是手腕到手肘的衣服上，依然残存着血淋淋的痕迹，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神情，只是空洞着直愣愣盯着上官静看。
上官静给杜晓薇一个眼神，然后向后靠回沙发里，那双完美的长腿搭在办公桌上，玩着指甲看向小女孩。
“宋佳怡，我本来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作为我们会所的服务员工作三十年。第二，去楼上和那些小姐姐们一起伺候男人工作十五年。第三，在这地下斗场，接受三年培训参加五年格斗。不过……”
她指了指杜晓薇，“现在，我可以再给你第四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今天跟她走，她给你找了新的爸妈，你可以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我给你安排新身份，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上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将来结婚生子，平静的过一辈子。”
宋佳怡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才慢慢扭头看向杜晓薇。
杜晓薇目光怜惜，“佳怡，还记得我吗？”
宋佳怡脸上肌肉跳动几下，僵硬的点点头，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晓薇姐姐！”
她当然认识杜晓薇。
从出生起，她就不被母亲待见，每天跟随父亲和叔叔在贩肉摊位附近玩耍，那时候很多小孩都欺负她，但自从认识这个大姐姐之后。
她不但帮忙打跑欺负自己的孩子，还教给她如何反抗，如何作弄那些坏孩子，还经常陪她聊天说笑，陪她玩幼稚游戏，更是在她鼻青眼肿的打赢之后，放烟花庆祝胜利。
她没想到，那个在父亲和叔叔口中的不良少女，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找来这里，甚至想要帮她。
宋佳怡木然的表情终于变了，眼中流出泪水。
有谁知道，她从今早醒来，看到那一地血肉的时候，就在幻想着，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梦……
现在，晓薇姐姐就在她面前，张开手臂对她说，“跟我走吧，忘记这一切，从新开始！”
她也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想要重新开始！
可是……
她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杜晓薇的手臂，对着杜晓薇摇摇头，低低的说道，“晓薇姐姐，对不起！”
她双拳紧握，扭头看向上官静，“我选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