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些东西.上

我曾看到的黑暗，让我愤怒同情，有心无力。我自己深处黑暗的日子也太长，导致见到人性光辉耀眼时，觉得刺痛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心灵。初中毕业后的第三天，从谁口中提到的陈涣我是忘记了，因为之前关系还算好，再加上多多少少也能看到些东西，所以对他的处境有些唏嘘。和陈初二就不大联系，放假见他老是游走于三点一线的固定几条街道，所以也能常见。这次他难得的穿了身新衣服，都是黑色，其实我们几个都爱穿黑色，以前以为帅，现在想想，一定要为以前的机智打卡，这得省了多少洗衣粉呀，只是夏天确实各个都像灼热的火炉。陈啊，这回不仅看起来顺眼很多，身旁还站着一个还算好看的女孩子，名字我是记不清了，大概姓何。我笑着和陈打着招呼问道:“女朋友？陈涣说：是的，女朋友，我媳妇。当年最大的赞美就是不停的说，可以的，可以的。我反正这回是对陈涣说了好些可以。何是一个看起来觉得很文静，笑起来会认为很善良的姑娘。总之第一印象确实很好就对了。陈和何这俩人，说是一个学校，却不是因为同校相识。俩人的相遇是因为都在一个网吧上网，久了就也说上了话。相处不久，就双双决定要在一起。这个世上总会有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和你差不多的人，于是互相理解，相互慰藉甚至抱团取暖。陈涣的爸爸是毒鬼，不把陈当人的样子，我也见过。而何的家庭也不和睦，父母并没有教育过她，提点过她要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所以他俩虽说互作依靠，结局难堪就不在我的意料之外了！陈涣是没有收入的，带着同样没有收入和何妹子，最开始俩人是很甜蜜的到处逛者，接着俩人开始常在网吧待着，有时陈涣玩游戏的时候，何看着，累了就睡在旁边的椅子上，醒来则互换，陈涣一样的睡在旁边看着，这时还有钱吃饭。然后就也不怎么吃饭了，开始吃粉，热天难受不行的时候，就找二十一晚的招待所洗漱，我想这时，何是觉得幸福的吧，虽然落魄，至少有难算是同当。直到陈涣为了钱，开始帮人送K粉，为了自己能吸，给下家的总会提前拿走一些，有瘾之后，就也不怎么管何了。再见陈涣时，还是网吧，因为放假所以我也通宵，一晚上了只见何是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开始我认为是人不舒服，聊着聊着，发觉是两天没吃过东西，不想动，恰巧我身上也没有钱，所以也就觉得尴尬的聊不下去。我以为这姑娘大概会回家吧，但我错了，何还是一直跟着陈涣，这样的日子，直到何怀孕，陈涣不清醒的动手推搡，大声吼叫让何滚，事后又不停道歉哀求，也没有结束。何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妥协着。我突然发现，男人的武器也可以是眼泪，每一次何坚持要走。看到陈涣眼泪就心软了。女人总是伟大的，所以何姑娘，即使怀孕，依然选择了去网吧做收银，赚着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如果陈涣体恤，也去找了工作，受累些养活这个三口之家应该是不难。我也说了是如果，陈涣不仅没有去上班，反而会动不动的管何要钱。我看下去了，就开始怼陈，陈也常表示，会工作。有些人的话是一半都不能信的，更何况还有了毒瘾，就更不能相信了。何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一直省吃简用，也就省下些钱来。善良又不聪明的女人呢，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可悲！一天陈涣拿着何姑娘的积蓄消失了大概两周，再出现时，偷偷的给何姑娘的爸爸打了电话，还好，总归是有点良心。何自然是回了家，虽然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也心底觉得她是解脱了。在我看来，陈涣的放手，就是回头，而何姑娘这辈子呢，大概是再也不会和陈见面了吧，再也不见也是一种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