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近些日子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的不速之客打乱了节奏。又或许是预见了事情的发生没有那么简单。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一日清泫只是将为数不多的精神之力耗尽了,对自身其实没有太多的伤害。一天的休息足以让她再一次生龙活虎,清正河还以为她是害怕了那天出现的人,倒也不是责怪,而是有些心疼。家里的小公主居然被吓晕了,实在是罪过。
一粒石子投入小潭,激起一阵涟漪,可是在很快之后又恢复平静。接下来几天就是这般,没有什么发生,燕南城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世外桃源。当然,几位无辜城民的死亡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不过与清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一日。
清泫独自在书房修炼。所谓书房,清正河平常极少前去,想来对于当年一位游方诗人留下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之类言语是极为不屑。清家坐拥金山,想来所谓黄金屋想要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颜如玉……家中悍妻管教甚严,连纳妾都是不允,更是不提。要不然,清正河也不至于这般年纪才有了清泫一位子嗣。
所以这书房清泫反倒是去的最多。清正河没有踏上修真一途想来也不是没有原因。清泫这些日子一直修炼,但是灵识境的瓶颈始终没有松动,反而有愈加牢固的感觉。这让清泫有些害怕,愈加勤奋修炼。其实,清泫现在所处灵识境界,足以媲美融合境乃至心动境的修者。清家那位供奉,也只是融合境的修者,修真第三境界,可这境界已经穷尽了老人的一生,几乎没有可能再次突破。杜寻再是天才,也不过是心动境而已。清泫有资格与其媲美,甚至从某些方面上讲,还要超过,毕竟灵者的修炼可比修者要困难得多。
清天光其实也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帮助,只是一个引路人,在关键的时刻,给她一些指导性的意见。灵阵方面的修炼更是进展缓慢,灵识境的灵师姑且可以称为一个小灵师,这个境界所能掌握的灵阵实在是太少了,没有可以训练的,自然很慢,但是清泫却没有觉得无趣。
“燕南清家,本宗主驾临,还不速速来拜。”
狂暴的灵力在天地之间纵横,好像道道雷霆,形成一道风暴,有着近乎实质的杀伤力。很显然,这是一位修者,甚至在修者中都能称一声强者。
只见那人脚踏虚空,必是能够飞行。白衣飘飘,像极了凡人眼中的仙人。
可不正是杜韧。儿子的死亡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进心里,连呼吸好像都会痛。简单部署之后,当即马不停蹄赶往燕南。千军万马?不需要,这就是修者的强大,一个人就足以抵挡上诸多战士的合击,甚至因为个体目标较小还有更加好的效果。
杜韧之行也仅仅是带了方陵与另一位客卿。
当然也不能小瞧了这三人,这三人一走天武宗的底蕴差不多就抽掉了一半,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高端战力。
杜韧这一道声音,是一种威慑,真正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大,更多的是一种高境界的修者对低境界修者的一种压迫、威压。换一个说法就是,他在试探,看看有没有能够引起反应的修者。
不过,他失望了。清家只有一道极为弱小的气息,连他儿子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是杀了他儿子的凶手。
“清家,少宗主数日之前来过,至今未归,你们可有什么向我们宗主交代。”方陵站出,很显然他还没有停滞虚空的能力,站在一块特殊的灵宝之上,但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宗主。少宗主确实来过,不过您觉得我们这个地方能留得下他吗?”清正河听到这人的话当即就明白了他们所为何事。修者强大的威压让他满头大汗,汗水从肉褶子上滚落,在地上摔成晶莹的花瓣,显然他战战兢兢地说完这一席话已经殊为不易。
“那还不速速交上杀害少宗主的人,待我以他头颅祭奠少宗主。”
“您为何非要认为是我们杀了少宗主,我们是在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啊。”
“燕南清家当年有一位灵宗师的尊贵存在,那一位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保护家族吗?”方陵咄咄逼人,像是非要逼他们认罪。而口中的灵宗师,竟是这样骄傲的人都有些害怕,言语中也没有什么不敬。
“灵宗师?那是什么,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清正河都要急了,这一行与那天前来的公子哥差不多,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果然是一个宗门的人。而且不由得在心里打鼓,“若是那位所谓的灵宗师还在,你们又如何能敢在这里逞凶。”
杜韧眉头一皱,不是他知道了清正河的想法,而是实在觉得有些不赖烦。
“算了,杀了。”
此言一出,另一旁站着的客卿当即站出,然后跳落到了地上。显然他的实力不够,而且没有方陵那样一件特殊的灵宝,没有杜韧的灵力加持,就只有落到地上。
那是一个满是肌肉的汉子,看着就很有压迫感。如果方陵给人的感觉是阴鹫的谋士,那他就是阳光的武夫。他叫冉晟,并不是这方天地的人,来自很远的地方,比天武宗更远,可能已经出了九重域。也是游历,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了天武宗。觉得这个宗门可能并不是特别的强大,但是那独特的灵力运转方式却是仅见,这才让他觉得有留下的必要。
冉晟虽然不是杜韧那样分神境的强者,但也是出窍境的顶尖高手,修真第七境界。正是因为游历的原因,他的实力已经是出窍境的巅峰,甚至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分神境,单论实力比起方陵还要强大。比起清家供奉,甚至是杜寻这样不入流的修者,实在是强大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