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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悟禅(1)

“小弟弟,怎么自己在这里呢?你的父母呢?”一个看起来十分纯洁的女孩从我身边路过,轻声问道。

“小弟弟?”我一阵纳闷,怎么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小姑娘称之为小弟弟?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身高有些不对劲,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矮了一截?看所有东西似乎都在仰视,待我低头看了看手脚的时候,彻底蒙掉了,我竟然成为了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是七、八岁那样,身上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一阵苦笑,怕是这就是那老者所说的给我的一场造化?突然想起,这是造化?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是一阵记忆,被抹去,一阵记忆又被充斥,我叫什么?我是谁?瞬间,我什么都想不起了。我是谁?我是被卖过来的?

突然,我像是孩子一样,大哭起来,然后抹了抹鼻子,带着哭腔道:“呜呜,我是被人卖过来的,然后,然后逃出来了。”

“天啊!太丧尽天良了,那你还记得你的亲人在哪里吗?要不我先报警吧!”那个女孩连忙追问道,其实这个女孩长得也不是那么国色天香,仅仅算是清秀而已,一身朴素的装扮,大概也就是十八岁左右。

“姐姐。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吃些东西,我肚子好饿”我现在的思维就是一个孩子,我彻底的进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角色当中。

“真可怜,来跟姐姐走,去姐姐家吧。”那女孩轻轻的握住我的小手,她的手很软,很温暖。

然后,我们两个人穿过高楼大厦,搭上一台巴士,是三百二十路,去往郊区,怕是她家里住在郊区。大概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下了巴士,我们走过那乡间小道,穿过绿油油的麦田来到了一个贫民区。没有高楼,没有大厦,有的就是几件自己盖起来的瓦房。灰突突的,透出荒凉的气息。

那个女孩叫做小若,遇到过几个路人,小若好像都认识,互相打了招呼,我也就认识了,这里的人似乎也很热情,不像是住在市里,甚至你住了几十年都不知道你的邻居是谁。

我们走入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屋子显然比其他家还要破旧些,唯一看起来高级一些的还是一台破旧的录音机,摆在正中间,显得很是注重,但屋子虽然很破旧,布置的却是很整洁,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扫的。一进屋,便看到一个老太太正躺在土炕上,苍白的头发和满脸的褶皱暴露出了她的年纪。

听见了开门声她便对着小若问道:“小若回来啦,呀?这个小男孩是谁家的啊?长得呦!真是俊那!”

小若笑了笑回道:“奶奶,这孩子是我在市里干灵活下班时遇到的,他说是被卖到市里的,后来逃出来的。奶奶,他暂时住在这里行吗?”

“噗噗,可怜的孩子。”老太太一听也是动容,感叹了一句,又说道:“行、行、行,虽然咱家穷,供一个孩子供不起,给口饭倒是还给的上。”

我听后,心里流过一阵暖流,素不相识,有几个人会出手援助?

小若俯下身子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摸了摸鼻子,眉毛皱的老紧,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便说道:“我、我忘了。”

“这孩子,奶奶给你取个名字,就跟奶奶的姓,奶奶姓陆,就叫陆升吧。”

“陆升?”我脑海中像是触动了什么东西一般。

“怎么,不好听,还是怎样,那奶奶就再给你起个、、”

我连忙拼命的点着头,乖巧的笑道:“满意,满意,奶奶,我满意,我就叫陆升了。”

奶奶笑道:“那好,你就叫升儿吧,带你回来的是你姐姐,也是奶奶的孙女,不过和你一样,也是捡来的,她叫陆若,要记得啊!”

我点头向着那个女孩道:“小若姐姐。”

“乖!”小若显得很兴奋。然后说道:“奶奶,升儿饿坏了,您也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好、好!”奶奶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升儿,来!让奶奶看看。”我连忙走到坑边坐在奶奶的旁边。

奶奶伸出皱巴巴的手,轻轻的握住我的小手,笑了笑,脸上像是开了花。我感觉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了,虽然好像我的记忆凭空消失掉了。“咳咳,升儿长得俊那,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奶奶慈祥的望着我。

我努力的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变的有出息的。”

就这样我就在这里住下了,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很穷,但是我总是开心,这里浓浓的感情让我近乎沉迷,周围的人都很和睦,大家似乎是一个大家庭。

四年后。

“姐夫!你要好好对我姐姐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我举起小拳头威胁到。那被我称为姐夫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若却开了口,笑道:“你这孩子!”今天小若姐格外的漂亮,白色的婚纱,脸上也被画了淡妆,长发也被高高盘起。因为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那个中年男子其实并不是本地的人,他是小若姐前几个月在稻地里发现的,说来也巧,那个男人同样失去了记忆,但是在小若姐的精心照料下,虽然记忆没有恢复,但是已经痊愈了。

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小若却是沉迷到这个男人的魅力当中了,在这段时间小若已经深深爱上了那个拥有着忧郁脸庞的男人。那个男人显然对小若有意,而那男人显然是回不了家了,自然由奶奶做主,主持大婚。我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是这爱情,就是你情我愿,没有什么能够相劝的。

晚上,自然是我们这帮孩子的大爱,要红包,捣蛋,吃好吃的。几个小家伙闹的不亦乐乎。

又过去了一年,我已经十五岁了,满口的豁牙子都不见了,已经像是一个小伙子。“升儿!”奶奶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虽然我知道生老病死无法避免,但是我对于奶奶的爱亦是让我无法割舍。根本不能接受现实。

“奶奶,怎么了?”我趴着奶奶面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呦,奶奶今天突然是感觉想要喝点蘑菇汤,现在也夏天了,去山上帮奶奶采点小蘑菇回来,晚上让你小若姐做点汤。”

奶奶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我嘿嘿笑道:“好嘞,奶奶,我要给你采一大筐蘑菇,要让你喝到不想喝为止。”

“这孩子...”奶奶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眼里尽是慈祥。

我背起一个大筐就向山上走去。

“呦喝!大小伙子去干活了啊!”一个粗犷的声音满含笑意的说道。

“是啊!王二叔,我奶奶想喝点蘑菇汤,我上山采点小蘑菇去。”我咧开嘴笑笑。

“小心点,这大小伙子,慢慢都比我高了!”王二叔嘟囔道。

我哼着小调,采着蘑菇,慢慢的向山里走去,其实还是很累的,山很陡,爬上去累人的狠,但是一想到奶奶喝道蘑菇汤脸上洋溢的笑,就会有更大的动力。

就这样在山里转了一天,采了满满一筐蘑菇,天渐渐黑了。

漆黑的夜刮起了漆黑的风,让着炎炎夏季浮现出一种不匹配的凉意,我的体格却不怕风吹,但是怕奶奶等着及了,连忙向山下走去。下山很快,不一会便能看见我们村子了。想起小若姐的笑,想起王二叔的淳朴,隔壁大婶的唠叨,我就感觉无比幸福。

在山坡上遥遥的看到村子的时候却愣了愣,村子里可没有这么晚还不点灯的习惯,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连忙加快脚步向村子跑去。

我的家在村子中央,当走到村口处,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一定不会发生什么的!一定不会的!说不定二叔家杀猪了?怎么会有事?我连忙安慰自己道。

此时我的脸上满是焦急,连忙向自己家跑去,沿途的土路上到处都是血迹,我吓了一跳,腿都有些发软了,脚下生风,连忙跑回家,我像往常一样喊道:“奶奶,我回来了!”往常都会迎来奶奶那慈祥的声音,今天却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我走到屋子里,惊呆了。

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一幕会在眼前出现。

此刻奶奶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尽是鲜血,我的心仿佛在这一刻,裂开!我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然后再发出像是撕裂一张纸一般的声音,然后是滴滴答答的流血声。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我没有说话,没有做任何事情,仅仅的默默的流泪,流泪,最后泪流干了,心也就干了。我就这样伏在奶奶的尸体上三天三夜。我没有喝水,没有吃饭仅仅是静静的呆着,他不懂为什么上天要将这老人带走,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我曾经第一天把村子的各个角落都翻遍了,除了小若姐和姐夫,所有人都死了。我又回到家里,静静的趴在奶奶身上,泪已流尽,血已流干。

四天后,我听见心跳声音停止,我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我看见,那位慈祥的老人向着我微笑,我就这样死去了。

“怎么样?”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一阵嗡鸣声传入我的耳畔,头撕裂般的疼痛,记忆随之涌来。

我没有动,那个老者没有动,我们就站在竹排上,老者静静的望着我,我的眼中浓浓的迷惑。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懂,那就再去吧!”老者手中一挥,我眼前景色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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