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81200000054

第54章

惊鸿不知道最后那三十多人的下场如何了,因为沈墨早早地带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越过山岗到了下面的小镇,她都没有再看见那群人。

石琮带着两百余人,汇合之后便不用再担心安全的问题。沈墨一边喂她喝粥一边问:“你这一脸兴奋的表情是作何?”

惊鸿笑嘻嘻地道:“我想起了以前,你抓流匪的那一次。那一次也是我感觉死定了,你突然出来救了我。”

沈墨一愣,接着将汤匙放在碗里,认真地道:“夫人不说,为夫都快忘记了,夫人曾经智斗流匪,堪比男儿,实在让为夫佩服。”

惊鸿脸红了,想起自己当初不要命地往流匪身上撞,将人撞出去老远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哪个女人能彪悍成这个样子啊?这不是光荣的事儿,传出去人家还会觉得她粗鲁的。

但是沈墨明显开心了,念起这件事,出去放个碗的时间里就转口跟石琮说:“石琮,我忘记说了,惊鸿身边不用放那么多人,她打得过流匪。”

惊鸿目瞪口呆,人就在门口说话,她想听不见都难啊!结果就是一抬头就遇上了石琮惊愕加崇拜的眼神,他甚至还抱拳朝她行礼:“失敬了,夫人!”

“……”惊鸿哭笑不得地看着沈墨。

沈墨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一点愧疚也没有地过来抱着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样没什么不好,一边替她更衣打算接着赶路。

下午上路的时候,惊鸿在马车里呆着,就听见外面的士兵在小声议论。

“听闻将军夫人能制服流匪?”

“对啊对啊,听说能以一挡三,真是女中豪杰呢!”

“也就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沈将军!”

惊鸿揉了揉额头,她觉得头疼。流言果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她已经由一个勉强撞退了流匪一步的女子,变成了能一个打三个的巾帼英雄了。

估计再过两天,大家就要说她能打一只吊睛白额虎,还能自己扛下山。

石琮本来是让十个人在她身边护着的,沈墨那样说了,也就当真减少了人,只三个人守着她。惊鸿倒是不在乎这个,反正沈墨在她的旁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

行军的过程比较艰苦枯燥,好在沈墨时常陪伴着她,一路上虽然辛苦,她的伤倒也是渐渐好了。

终于到了陕北的时候,天气正热,石城里跟被火烤着一样,人站在外头都会难受。惊鸿被安排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沈墨轻装陪在她身边,跟她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霍乱损失了三员大将,肯定是更想杀了我的。”沈墨轻声道:“无论是战场之上还是战场之下,都有危险。而夫人你,很不幸的就离我这个危险最近。”

惊鸿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听夫子教育的模样:“我能做些什么?”

“夫人什么都不用做。”沈墨说着,眼里有些愧疚:“只记得无论何时都相信我就好。”

这么一段日子相处下来,惊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沈墨,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身体,他的温柔。虽然不知道心里对他是不是爱上了,但是这种习惯足以让她全身心地信任他。

于是惊鸿很认真地点了头。

沈墨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低笑道:“那下午我便去军营了,你要在这里等着。怕不怕?”

惊鸿心里一跳:“我一个人在这里么?”

“嗯。”

“好吧。”惊鸿动了动自己的腿,现在想小跑一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恢复得比想象的要快。

女人在战场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沈墨带她一起离开,可以说是为了掩人耳目,除了据说很厉害的霍乱,其余人没有知道沈墨上战场了的。但是来到这里,女人就没什么用了,反而是累赘。

可是,她不一样,一路都被沈墨奉为手中至宝的她不一样。

惊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沈墨将她一个人留下,她便当真是做好了觉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沈墨没来得及救她,那么她要想法子用袖子里的匕首杀个敌人。若是杀不了什么敌人,那也至少在被折磨之前先杀掉自己。

匕首是沈墨给惊鸿防身用的,是他经常用的那一把。沈墨现在拿着老太君给的剑,据说那是老一辈征战沙场用过的东西,直到现在老太君才拿出来给沈墨。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出去,惊鸿就乖乖坐在屋子里等着,喝喝茶,看看外面院子里的花。她身边只有三个人,站得跟松树一样直,一动也不动。

“夫人,该用点心了。”院子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惊鸿浑身都抖了抖,有些不安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旁边有人动了,替她去开门,接过那人手里的点心便再次将门关上。惊鸿正伸着头想看是什么点心,那人就直接连盘子一起丢进了花坛。

“属下三人会保护夫人的安全。”那个士兵回来,严肃地道:“请夫人放心。”

惊鸿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外面来人也就这么一次,直到晚上沈墨回来,院子里也都再没来过人。

沈墨问了三个护卫情况,听见点心的事情,看了那花坛一眼道:“他还是这么谨慎。”

惊鸿支着下巴道:“想探探我身边的护卫情况如何,下一次就直接动手抓人去威胁你了吧?”

沈墨笑着看着她:“夫人跟为夫在一起久了,当真也变得聪明了。”

撇撇嘴,惊鸿泄气地道:“原来我当真是饵啊。”

“夫人放心,不会有丝毫危险的。”沈墨接过下人打来的水,替她擦了擦身子,而后抱她上床去:“今天累了,早些睡吧,明日倒是可以看看好戏。”

惊鸿虽然嬉笑着,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刚滚上床,顺势就咬了沈墨一口。

“嘶——”沈墨眼眸颜色深了深,看着惊鸿挑眉:“夫人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勾引为夫,似乎不太好。”

惊鸿嘴角抽了抽,转身过去背对着他睡。然而沈墨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叹息了一声道:“都说了要相信我。”

“萧琅还这么说呢。”惊鸿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有些恼。

沈墨听见了,身子一僵,用力将惊鸿转过来,黑着脸看着她道:“你还拿他跟我比?”

男人可怕的占有欲,不管喜欢与否,都是存在的。惊鸿干笑了两声,道:“他是瓦,你是玉,的确不能比,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当真。”

沈墨的脸色没有一点好转,看着惊鸿装死地闭上眼睛,咬咬牙恨不得将这人撕了装进肚子里。

不能急,沈墨,对她不能急。

他在心里这样默念了许久,终于平稳了气息,拥着惊鸿安静地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屋子里多了个丫鬟,帮惊鸿换了衣裳,梳了发髻。惊鸿迷迷糊糊地对着镜子一看,觉得这装扮怎么和个丫鬟一样啊?

那丫鬟给她打扮好了,就将自己的发髻拆了,衣裳也换成她的,爬上床去继续躺着。

偷梁换柱?惊鸿眨眨眼,看着那丫鬟,再看看沈墨。

“莫要打扰夫人休息,将东西放下就跟我出来。”沈墨眨眨眼,嘴里说的话很严肃,脸上却带了笑。

惊鸿回过神,连忙跟上沈墨,低头走在他后面:“奴婢知道了。”

一路出去,沈墨直接上马,后头石琮倒是摔伤了,一瘸一拐地上了后面的马车,惊鸿也跟着被塞上了马车里。

“将军看起来,当真是喜欢您得紧。”石琮一边解开缠在腿上的白布,一边看着惊鸿笑道:“为了您,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是难得。从前我还说将军那样子,如何能与夫人和睦。现在看见你们这样,属下也就放心了。”

惊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石琮道:“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无妨,他不怕麻烦,相反,有事情让他做,他反而不会无聊。”石琮跟着沈墨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了解他的:“他原来冷漠惯了,一方面是因为年少将军,不冷漠不足以威慑下属。另一方面是将军父母早逝,他性子就是如此。”

惊鸿看着石琮,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憨厚老实,什么也不瞒着她地开口就一直说。

“但是自从婚后,将军整个人都有些少年的样子了,多半是夫人的功劳。现在他时常会笑,但是威严仍在,这样的将军,更讨人喜欢。”

石琮说着就看了惊鸿一眼,由衷地道:“一开始听闻将军娶了个弃妇,我也是惊愕的。但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身份地位,门当户对都是次要的,能遇见那么一个人,打开他的心门,知他爱他懂他,那才是良缘。”

心里重重地一震,惊鸿看着石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良缘么?她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可以陪在沈墨身边的?她所有的顾虑其实都没有必要,只要她知他爱他懂他么?

惊鸿陷入了才沉思,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与沈墨之间,到底该走哪一条路。

同类推荐
  • 一品寡妇

    一品寡妇

    年轻俊美的大将军出征西南,生死不明。安顺王爷深明大义,坚持把婚约已定的女儿顾心然出嫁。…古代的顾心然悬梁自尽。……她能蹦能跳的怎么会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这玩笑开的大了。……不嫁不成?那就嫁吧!那儿养着不一样。寡妇要钱不要是非!瞧,衣服漂亮吧?那是!有机会看一眼,人更漂亮!大将军没有成亲,却有个六岁大的儿子?将军府里一大家子热闹非凡?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人多找不到寂寞啊。……一年半后,大将军没死?没死的大将军,带回个心上人?!……推荐新文:《盛世桃花》
  • 总有人惦记我的快递系统

    总有人惦记我的快递系统

    《总有人惦记我的快递系统》雪颖碟依破败要塌的房屋,根藤虫菜的两顿。稀里糊涂被穿的网购达人顾小宝摁住砰砰跳的心窝。别慌!稳住!房子倒了怕啥,咱给盖小别墅啊;一天两顿野菜树根炸虫子?某东618促销活动,刚清空的购物车,吃穿行用游戏啥都有……“宝啊,啥是购物车?”“宝啊,啥是手机?”“宝啊,听说总有人喊你去收快递?快递是个啥……”“宝啊……”顾小宝脑门汗,捂紧刚签收的快递盒子,现在的顾家村好是好,住上小别墅吃上三顿白米饭了,但是这些个汉子总盯着她收快递不是个事啊!!!
  • 妖孽王爷纨绔妃

    妖孽王爷纨绔妃

    相公,是要自个儿挑出来的。云小丫头说这话时,正猫在某人怀里打呵欠,那个得意劲。闺塾师是个正经职业,云未是个不正经的小丫头,纨绔大小姐,臭名昭著,令得将军府外门可罗雀,劣迹斑斑。可巧看上的男人高不可攀,云未眼珠一转,装成闺塾师混迹各个高门后院。嗬,一不小心出了名。
  • 王妃,轻点亲!

    王妃,轻点亲!

    孙雪衣死在了一个小院里,那小院她住了二十年。二十年苦寒冷寂,二十年心酸落寞,连死的时候,都没人知道。只是有点不甘心,若这辈子能重来的话,她还会为了一个王妃的名分,死抓着心有所属的丈夫不放手吗?看她一世重来,怎样踹渣男、斗绿茶,活出一个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 流云念清风

    流云念清风

    【本文1v1,男女主双洁】元旭凌字羽宁,都说战功赫赫的元将器宇不凡俊美无双,是无数女子的梦中人。可是做将时女扮男装被发现了怎么办?当然是成了皇后!一朝入宫门,从此,宫门就是她的了!元羽宁:从臣变成臣妾,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元羽宁,你是女子?!”“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罚?那便罚你做皇后!”“皇,皇上,臣,臣且缓缓。”“都自称臣妾了,还缓什么缓!”“呃……是臣且,不是臣妾!”“好好好,不着急,我们回京就成婚!”喂!她还没答应啊!
热门推荐
  • 青春·哲理卷(散文精品)

    青春·哲理卷(散文精品)

    一段爱情的重生是要等待一个人的死亡,同时也可能让死亡毁掉一切。以青春换明天的爱情,从来凄怆。爱是难分彼此——彼此的优点和缺点。我以为这是我的优点,你却说是缺点。你的缺点太多,我却喜欢你,这是我的优点。爱就是难分彼此。理想,在实现以前,有很多名字,它们是:幻想、妄想、白日梦,和不可能。可是,就是它,使得一个只能爬行的看鸭子的小男孩,变成了受众人崇敬的学者与勇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嘉莉妹妹

    嘉莉妹妹

    《嘉莉妹妹》是美国现实主义作家德莱塞的重要作品之一,是《珍妮姑娘》的姐妹篇。嘉莉到芝加哥探亲,在火车上结识了推销员杜洛埃,她不堪工厂的艰苦生活,和杜洛埃同居,从而结识酒店经理赫斯渥。赫斯渥迷恋她的美色,竟盗用公款和她逃到纽约,过起同居生活。嘉莉因偶然的机会登台演出,渐渐获得成功,赫斯渥却逐步潦倒。两人分手,赫斯渥最后自杀。1900年3月德莱塞完成了《嘉莉妹妹》的初稿。一个世纪以来,《嘉莉妹妹》尽管受到某些非议,但始终是读者爱不释手的一部名著。
  • 我家农妃已黑化

    我家农妃已黑化

    新书《农门小神医》已上线,欢迎小可爱们入坑! 异世重活一世的沈晓梦,在面对一大堆极品亲戚后,她一改前世的善良,变成一个以恶制恶、以暴制暴的人,在对待极品时,她比极品更极品!当极品渣爷、渣奶、渣爹、恶毒后娘上门时。沈晓梦“仔仔,我们的口号是什么?”沈斌仔“发家致富,打倒极品!”某王上门时。沈晓梦“仔仔,我们的口号是什么?”沈斌仔“发家致富,打倒极品!”某王脸一黑,看向沈晓梦,冰冷道“死女人,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沈晓梦冷笑一声道“死男人,难道你以为随便播个种,儿子就是你的吗?”某王“……!!!” 欢迎宝贝们加入筠悠小坞群:673543004!
  • 葭月郡主

    葭月郡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凤凰城

    凤凰城

    《凤凰城》为回族风物传说类民间故事专辑。出自民间,滋养着一代又一代回族民众淳朴、善良的民性:它浓浓的泥土的芳香,更是带给人一种悠长纯美的回味……透过这些故事,不仅可以感受浓郁的地方风情,也可以体悟回族民间故事与多民族民间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 乱世猎人第二卷

    乱世猎人第二卷

    一位自幼与兽为伍的少年,凭其武功与智慧突起江湖,却被乱世的激流,一次次推向生死的边缘,而使他深明乱世的真谛——狩猎与被猎。凭其机缘运数,突破武学与智慧的极限,终成乱世之中真正的猎人,而使整个武林以至天下的局势运于掌中……
  • 剑梦流歌

    剑梦流歌

    楚云歌是翠云斋的一名伙计,一天他得到了一把剑,这把铜剑长八尺,周身上下刻着几个字,就在他接过长剑的一瞬间,仿佛灵魂附体,武了一段武功,却是失传多年的剑法。此后,他遍踏上了降妖伏魔的旅程。旅程中,他被卷入了一个阴谋,而阴谋的主使,竟是她……
  • 汝似清风醉人心

    汝似清风醉人心

    某女爱美食,爱钱钱,更爱......美男.遇到美男,哎呦,别害羞嘛,本小姐又不会拿你怎么样,顶多......摸摸就是了,也不是要你命,至于一副赴死的模样嘛!呃呃,听说宫中有位极品,不嫖白不嫖嘛!
  • 萌宝来袭妈咪别跑

    萌宝来袭妈咪别跑

    司徒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如此宠她,而且也没想到路边突然出现一个小萌宝,抱着她的大腿叫自己妈咪,小萌宝死死拽着她的大腿,“妈咪,妈咪,你就是我妈咪。”司徒沫,“……”妈呀,这是谁家的孩子,求带走。宫湛川,宫氏集团总裁,是运城一手遮天的人物,人前他是杀伐果断,相传从来不近女色,人后,对司徒沫,那是一个宠妻狂魔,拿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