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了半天，完全结巴了，阿莎姬反应快，直接大声道：“对不起！”
声音洪亮，应该是趁着同伴吓呆的空当，挣脱了束缚。
乌璐璐、织耶、夏迪吉：“对不起！”
茜弥玥：“是我们日常工作不住，我们的责任，对不起……”
都一年了果然还是这个反应，真没意思。
白莫邪突然感觉很没劲，转过来的大班椅，又转了回去，面对指令台，双肘撑上，左右手十指相扣，托住嘴唇下半张脸：“不用道歉，只是关心一下员工而已，没什么机会跟大家对话。”
茜弥玥：“是……”
白莫邪：“看到你们五人小组的积分排名，生存游戏，还挺高的啊，等最后结算完应该有前五吧。”
阿莎姬：“那是！在拜媞塔这些日子可不是白过的啊！同生们都学着战舰战，快把枪战都给忘光咯。”
茜弥玥：“才不是这么回事……”
乌璐璐：“我们这个组合在一起的时间长，自然比其她队伍更有配合优势的。”
织耶：“一起研究战术、技能、战略搭配，没想到不止赛林用，我们自己也用上。”
茜弥玥：“哎，跟你们混太久，我都回不去了……”
阿莎姬：“不要紧的啦，你就干脆跟我们一起得，你原本的宿舍多没意思哦。”
茜弥玥：“不许你这么说碧米涅她们……跟你们这一群问题分子，碧米涅她们可优秀、模范多了！”
乌璐璐：“……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吗？”
阿莎姬：“唉哟，‘我们是问题儿’哟，哭哭……”
织耶：“茜弥玥，你……”
茜弥玥：“哎呀！对不起！都是阿莎姬的错！”
阿莎姬：“啊？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茜茜你自己说的哦！”
茜弥玥：“你……”
乌璐璐：“好了好了……”
听到“茜茜”这个发音，白莫邪心中一颤：“咳哼……你们是不是忘记还在全息投影通讯了啊？”
“……”
五女连忙一肃，安静下来，不光立正，还自觉不自觉地列了个队，站成了一排。
班缇萝汀的声音从一堆机柜后面传来：“枪战？本人完全错过呢，说起来，为什么地轴偏了？”
白莫邪仰头冲着机柜方向叫囔了一声：“什么？”
吧嗒吧嗒，高跟鞋踢踏纯金属地板的脆响，班缇萝汀从中间一排机柜处探头：
“本人是问，拜媞塔地轴怎么就偏了，还偏了0.03%这多哦，按照质量、动能关系，就算理想状态，完全弹性碰撞，整个艾哈月掉下来，拜媞塔星球都不会动的啊……现在就几片碎片，质量相差太大太大了吧。”
白莫邪摇着大班椅好奇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来了？”
班缇萝汀侧身伞尖点点身后的机库：“偶尔看到上面数据，好多地震、基地结构形变的日志，自动记录……都是星球偏转造成的吧。”
白莫邪：“老实说，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确实是怎么算都不太可能，但所谓‘实践出真理’，现在的事实就是地轴偏转，世界灾难……你觉得呢？”
班缇萝汀：“根据将军当时收集的，几个基地，轨道到姆瓦萨亚爆发的总质能，反物质核心能量多以热、光的形式释放掉了，就算完全转换成动能，几千颗核弹的威力，毁灭生态圈没问题，但也没有改变星球自转轴的能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是不是有另外一股力量起了作用呢？”
白莫邪靠着椅背皱眉：“班蒂的意思是说……目前没直接目击，一切都只存在于我猜想中，还要找的‘次元龙’——”
班缇萝汀又转回到了机柜里，声音远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我们脚底下也说不定呢……被能量冲击吵到了，所以动了动，翻了个身吧——”
白莫邪转动椅子，侧对茜弥玥一排五女：“你们怎么看？”
阿莎姬：“啊？”
茜弥玥：“咳哼——”
阿莎姬：“哦噢——看法啊，团长说得对！”
班缇萝汀：“将军你就别逗她们几个了……凯联人应该也没想到会这样吧，实际现象大出理论预估，他们应该是有预估的吧。”
白莫邪：“肯定是有的，不然轨道攻击不可能这么精确，范围把握得这么到位，冲着搞死来的，与其均摊打残整个那遮古陆，不如弄死一个国家，然后挑来挑去，选择了可以把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姆瓦萨亚。讲——”
举了半天手的茜弥玥连忙发言，急急忙忙地样子，似乎要补救一些刚刚在领导面前的“丢分”：“那个、那个！属下认为！确实是发生了拜媞塔意想不到的变数，证据是，根据调查到的，目前东山口凯联营地的军事力量情况，兵员数量虽然不如旁约，但重装备齐全，不可能是能紧急调运过来的，那么！
那么，就是早有准备，显然是打算在姆瓦萨亚地区进行高强度陆地决战！重装备在轨道轰炸之前，早就上了舰队！姆瓦萨亚地区军事存在按照计划中的全部消灭，安全登陆，但之后的抵抗却没有遇到……”
白莫邪接着道：“因为出了意外，地轴偏了，旁约腾不出手没有进入姆瓦萨亚，这个空窗期，让凯联他们占到了便宜，轻松占领了姆瓦萨亚全境，也算是意外之喜。”
阿莎姬：“但之后的事情还是麻烦了啊，凯联也要面对地震啊海啸，一系列衍生灾害，登陆部队根本没有准备，上来了回不去。”
乌璐璐：“天灾开始前的宁静，几天的空窗时间，登陆上来后，星球进入地质变迁时代，海啸、地震摧毁了90%登陆舰艇，海上补给线中段，舰队物资输送受到浪潮严重制约。”
织耶：“旁约也面对地震，气象、天际，大部队过不了，小股陆军进入姆瓦萨亚这边……”
茜弥玥：“主要功绩，是把姆瓦萨亚首都圈幸存者，包括王室援救了回去。”
柜箱间班缇萝汀闷闷的声音：“几天？灾难的空窗期有几天？”
白莫邪：“是这样的，地质年代在星球层面上反应，会出现人类时间观念里的‘大延迟’，其实几天对于星球而言，就是一瞬间……
都讲得通了——
凯联远征军把部队撒开去，全境搜索地下避难所，美其名曰‘人道主义救援’，旁约跟凯联在姆瓦萨亚有接触，但根据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情况，有了默契……凯联这边有重装备，分界山脉中道路、铁道被地震毁光了旁约，要强攻的话，反而处于火力劣势了。
现在分界山脉两边的战力对比也是这个情况吧？”
茜弥玥：“报告，情况有所变化，旁约工程兵部队紧急修复了通到边界山脉附近的好几条铁路，几百万人在铁道上维护，保证物资输送，只是和谈的关系，没有修复山脉里面的各种道路、隧道……但有一直在加强对山巡逻监视工作，这次赛林的坦克群被发现，并非特别意外……”
白莫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们觉得该处罚赛林私自攻击的行为吗？”
阿莎姬：“该！应该！必须的！”
夏迪吉：“那个……主要还是我们的责任，监管出现了漏洞。”
白莫邪在椅子上摇着：“赛林是我们有意引导他的‘自主性’，让他以为自己是斯瓯克的人间行者了，要是惩罚他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工作不是都白费了，还打了自己的脸？给他什么自主性？”
阿莎姬：“那、那……”
茜弥玥：“惩罚我们就行了！赛林的行为是引导成功的结果，没有问题，以后我们都可以不提供主线任务，任由他去‘自由探索’了。”
夏迪吉：“没错。”
乌璐璐：“请团长惩罚……”
班缇萝汀绕到了指令台墙壁这一头，瞅瞅白莫邪的模样、神情，大概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果然只是无聊了想逗逗属下玩儿，这种性格恶劣的事情，她大小姐可是干得多了去，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将军很喜欢这把椅子吗？摇晃个不停。”
虽然这边五女，主动认错，甘愿受罚，但其实这个罚的有点牵强，所以六人之间氛围有点僵硬，这时候班缇萝汀的一句插诨打科，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股子沉闷、压抑，令人抑郁的空气。
白莫邪突然觉得，不谈性格、为人处世的差异，只谈社交话术这一项能力的话，班缇萝汀似乎可以很好代替王若夜的存在，而且还是只进行辅助，不添油加醋的社交话题帮衬、引导人物，不但代替了王若夜，还是一个更加好的选择！“椅子？没错……我对物品一般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对椅子，坐具，十分有兴趣……这种很古典的皮质大班椅，还是第一次坐呢，嗯，第一次，算是填补了一项人生空白。”
白莫邪说着就拍着扶手站了起来，来回推了椅子两下，拍拍椅背坐垫，十分Q弹，重新坐回去后，一转重新面对指令台，又摆出双手架脸的深沉造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重金属工业感十足指令台面前，白莫邪就是莫名想摆这么个造型。
班缇萝汀：“人生空白，将军可真会夸大呐。”
白莫邪转身面对一排五女，来回走了两步：“问题主要，其实是白玲玲的错，你们‘告密’，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但目前我们在进行团队组织规范化、军事化，连带责任也该弄起来了……”
茜弥玥：“愿意接受惩罚！”
白莫邪：“也不重，你们跟白玲玲她们三个一起当女仆去吧，那几个惩罚里面最轻的了。”
阿莎姬：“好耶！唉哟——”
乌璐璐：“咳咳——阿莎她、她才不是一直想当服务员玩儿，是，是说啊……”
织耶：“她是说，‘是最轻的惩罚’，‘好耶’。”
白莫邪：“明白明白，好了，惩罚的事情，等一下，你们自己去组织部那边报道吧。”
茜弥玥立正敬礼：“是！”
阿莎姬大声回答，十分有精神：“好！”
然后她就被两旁夏迪吉、织耶的投影给架到了后面去，乌璐璐跟茜弥玥十分默契地面无表情补位，五人就变成了双排队列。
这些小动作发生在白莫邪身后，他依然架着他的下巴，听见了应答，就继续话题，只有在侧面观察着一切的班缇萝汀，在一旁偷笑。
“闲聊就到这里吧……基础科学装置准备的怎么样了？”
茜弥玥：“报告！磁悬浮锚桩已经在整个山脉地下埋设完毕，按照佩小姐的设计蓝图，椭圆形布置，轨道架设起来后，总周长560公里。”
乌璐璐上前，把全息地形图投影展示给白莫邪。
白莫邪：“嚯，这就是我前四个月在忙活海底基地的时候，赛林在这边的工作成绩？”
茜弥玥实事求是：“赛林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就按照规划，在山区里开始前期建设了，基础物理研究设施，是8月白玲玲长官过来后才开始建设的。”
白莫邪研究着全息地势图，直接3D分层，展开竖在面前一米多高立体解析查看着：“哦？1个月就有这种规模了吗，东西长180公里，南北弧形100公里，有一部分出了山区，进入姆瓦萨亚国土了都。”
乌璐璐具体讲解说明：“我们定名为‘分界山脉’的地区，不规则，由高海拔‘y’形山脉……嗯，是个躺着的y……整片大地由山区、高原构成，山脉南部，东西走向‘y’的右边一长横为200公里，高原地形从西北到东南延伸400公里，山丘地形分布在全高原地区……”
茜弥玥：“凯联人对这片山区不熟，集结点，大本营安置在高原山川之外，是古走廊的尽头。旁约方面两座大营，安置在高原之上，山丘之间地势平坦地区，跟着50公里的高海拔山脉，可以依靠重型火炮互相支援。”
白莫邪放到椭圆东部一角：“我们的椭圆形锚桩基本在山脉地区之中，山脉夹角部分，也处于山丘之中，路过古走廊的一段，现在这种地震，地理变形时期，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总的来说最大的安全问题，出在东南这一段弧线，刚好高原平缓又没有山丘遮挡，属于高地平原，容易受到大规模陆军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