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睡梦中的人呓语,眉头紧促,眼眸紧紧闭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流出,划过眉角,落入发中,润湿了发根。一旁的丫鬟见了,无耐的叹口气“哎,多少次都这样了,真是可怜”总会熟练的轻摇女人的肩头,“娘娘醒醒,可是又做噩梦了”
女人缓缓的睁开了眼,并没有答话,好看的眼眸中净是泪水?,任它流出,划过脸颊,也不擦拭,就呆呆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助。
过了一会,女人起身,一席素衣包裹着纤瘦的身子,面色惨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可容貌依旧美丽,五官小巧精致,美的动人,可就是这么美丽的人儿,依旧是被伤的体无完肤。
窗外,鸟儿成对的欢叫,枝柳都抽了新芽,一派春意盎然,可窗前的女人不说话,也不嬉笑,静静的没有一丝神情,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这是丫鬟见了,总会照旧拿来薄披肩为她披上,看着窗外的桃花旺盛,花瓣如鹅毛般飘落,在这样一个春季,怎么还有伤感之人,每天就坐于窗前呆呆的望着,新来的丫鬟不知缘由,摇摇头,就又下去了。午时。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其中一人步子沉稳而有力,听着声音也能让人感觉到力量。
窗前的女人知晓来的人是谁,因为她太过熟悉这步子声了,这是她此前夜盼日盼的夫君啊,是她一心一意要嫁的夫君啊,可如今他再也不是她的夫君了。
一番苦笑,女子不为所动。
直到,殿外传来通报声“王上到——”
“参见王上”殿里的奴婢齐齐跪地。是啊,他终究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了,这么多人都顶礼膜拜,呵,女人冷眼旁观,面部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裴煜望着窗前的女子,本就小巧的她更加纤瘦了,瘦的让人心疼,让人想拥她入怀,可是他不能,因为她恨他。
“朝艽还是不肯吃东西?”裴煜问着一宫人道。
“回王上,艽娘娘从那日起便一直是这样,晚上也无法入睡,时常惊醒”一位老宫女一一报说,也希望王上可以可怜可怜这位娘娘。
?裴煜听完,脸上有遏制不住的怒气,大手一挥,黑色的衣袍更显威严“拿米粥来”
宫人不敢忤逆,急忙递上。
裴煜只手拿起米粥,走向窗前,捏起女人的嘴,丝毫不留情的将米粥灌下。
女人挣扎,却不能动弹,米粥悉数下肚,被呛得大咳起来,满脸通红?,“我不吃”女人挥手打翻了碗,跪地不住的咳嗽,碗里的米粥撒在了裴煜的手与衣袍上,留下一片印渍。
宫人们见这番景象,急忙递上前为裴煜擦拭干净。 裴煜看着这样的朝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稍纵即逝,一边从容不迫的拿起一旁宫人递来的手帕,一边道“朝艽你知道的,孤是不会任你死的”话一字一字的从嘴里缓缓吐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擦净手上的秽物。
裴煜扔下帕子对着宫人道“以后她若在不吃东西,就这么灌下去,孤要她活着,知道吗”
地上的朝艽听了,轻蔑一笑“活着?哈——哈??裴煜,我早就死了”说着之间,眸子泪水涌出,眉眼凄楚,让人怜悯。
裴煜就这样望着她,内心暗潮涌动,可表面依旧表现出不屑,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甩了甩衣袍便出去了。
随行的太监见了,也巴巴的一路小跑,追上恼怒的帝王。“王上又何必与朝艽娘娘置气,既苦了自己又苦了娘娘”为首的掌事太监上前说道。自己跟了王上十几年了,王上的不得已和心思自己也一清二楚,如今连个人却闹成这样,真是造化弄人。
????裴煜望着天空苦笑一声,也没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