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面色镇定的站在小楼中,默默忍受桑落仇视的目光。
寒清真人端坐在主位,左右站着身着黑衣金边筑基修士,带有执法堂特有的金色法纹。
“桑落,你先出去。”寒清真人说道。
“可是……叶雨她”
“我想知道。”桑落抗拒道。
“出去,这是规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寒清真人说道。
桑落无奈,只能出去等侯。
“叶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伤害萧简之人是谁,你知道吗?”寒清真人问道。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很明显他是冲着我的,只是我到小楼比较时辰较早,他没来得及找到我,他只能通过气息找寻,小楼这有屏蔽他找不着我。而跟我接触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带有我的气息,那人只能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
“我到小楼之前先和放蜂的师兄打过照面,还给了他一个我的灵兽袋,而后来放蜂师兄又和萧简有交流,故那人找上萧简也并非不可理解。”
“他为何会冲你而来?你和魔修有过节?你是攸水峄岭叶氏族人,可据逍遥驻守之人所报,一夜之间小叶村空无一人,你有何想说的,作为叶氏仅剩的嫡亲血脉。”寒清真人问道。
“小叶村是我生长的家园,我想守护它一辈子,只是小叶村在那日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叶雨不知是否该说出实情,宝物、婆婆的死亡,爹爹娘亲的过世、族人的被迫迁离。叶雨不想掀开自己的伤疤,让它展露于空气之中,赤裸裸的。
但萧简确实因她遭受到了伤害,那群人既然有办法找到她,那等待她的就会无尽的刺杀,到时遭难的就不仅仅只是萧简,叶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因此受伤甚至死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叶雨默默低头,抬起手,摘下遮挡血启誓言的粉晶额饰。“这世上也就没有小叶村,没有所谓的嫡亲血脉,我不过是一个想要复仇的人罢了。”
“我父母和婆婆皆命丧于一群黑衣蒙面,灵力深厚,肢体僵硬,眼睛无神之人手中,族人因此被迫搬离。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来自何方,婆婆告诉我他们修炼的是一门很特殊的功法,以失去作为人的特性,换取更大的战力。”叶雨拳头紧紧握住,努力保持面容依旧平淡,仿佛一切云淡风轻,可只有叶雨知道,现在的她是多么弱小和无能为力。只能靠着刚刚拜入的宗门,她还无法信赖的宗门,赌上自己的一切,去拼一个宗门的仁义和操守。
她弱小的就像浅浅的一洼水中拼命呼吸的小鱼,太阳很大,若是有人能给她一口水,她便能多活一会。若是那人想吞下这只小鱼,叶雨便活不出这小水洼。
叶雨讨厌这种命运被捏在他人手中的感觉。
“那他们有何目的地?”寒清真人眼神明锐,直直射向叶雨。
叶雨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她努力的保持声音的平缓“为了叶氏祖传的一样东西。”
“那东西在你手中。”寒清真人肯定道。
叶雨沉默,半响未说出任何话语。
“黄三,你将今日之事汇报给宗主,黄五,你去找执法长老,封锁清灵峰,就算将务必要找出那奸细,将外面的人喊进来。”寒清真人吩咐道。
“桑落,叶雨你二人在这等着。”
叶雨盘坐在地上,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两个时辰过后,寒清真人接到传音符。
寒清真人起身离开,叶雨和桑落跟在其后。
逍遥峰,叶雨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不曾想这么快又上了主峰,也不枉这一生。
大殿之中八人端坐在几把颜色款式皆不同的交椅,最大最华丽的是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的是上次在入宗仪式上讲过话的宗主。
大殿下有一黄衣男子的尸体,寒清真人指着黄衣男子望向桑落问道:“桑落,这可是袭击你们的人。”
桑落仔细看了看:“我没看清他的样貌,但这人衣服款式和身形与袭击我们的人一模一样。”
“你先下去。”寒清真人点头对桑落说道。
桑落咬咬牙,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退下。
“这人乃是古月魔宗之人,经过执法堂确认,他是奉魔主之命,来灭杀叶雨。”寒清真人回复道。“这是执法堂从他嘴中所得出的全部信息。”
叶雨大惊,喃喃道:“古月魔宗?”
“魔宗与我宗向来势不两立,为何要以身犯险来逍遥灭杀叶雨,还打草惊蛇。此举不像是魔主所做之事。”虚韵真君不解道。
“非也,非也,我觉得那魔主定有着急的理由,才想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不惜动用潜藏多年的暗子。”虚宏真君摸着自己的大肚腩说道。
“叶雨,你祖传之物有何特别之处。”莫宗主威严问道。
“宗主,难道……,你是说……。”虚韵真人说道。
莫宗主点点头。虚韵真君目光复杂看向叶雨,说道:“孩子,你上我跟前来。”
叶雨上前,虚韵真君抓住她的手,说道:“好孩子,不要抗拒,没关系。我会帮助你的。”
叶雨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经脉游走,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虚韵真君像莫宗主点点头,伸手将叶雨的额饰摘下,叹了一口气,打了一道法诀在其上。粉晶额饰更加流光溢彩。
“孩子,你放心吧,带着它,以后那些坏人不会再找到你的位置。”虚韵帮叶雨带好额饰,轻轻抚摸叶雨的头,和蔼道。
叶雨有些触动,恭敬地向虚韵真君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真君大恩,叶雨定当铭记。”
莫宗主点点头,说道:“今日之事缘由不准外传,寒清你带叶雨回去吧。”
叶雨跟着寒清真人,出了大殿。
“宗主,这孩子以后的路不好走啊。”虚韵真君说道。
“且看她的造化,逍遥终究只能庇护她一时。”莫宗主摇头道。
“嘿,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虚宏真人问道。
“他两一直都这样,你管那么多作甚,学学老头我,醉生梦死,不也快活。”张九千拔开葫芦盖,眼睛迷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