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麽麽只好闭嘴不说。
但是她也是瞧着,李盛搁是个好姑娘。
忍不住又道,“现在风声也过去的差不多了,若是大姑娘能理解,不计前嫌,,”
吉昌郡主摆摆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你跟我这么多年,怎的这点都不看不出来。”
谢麽麽顿了顿,道,“奴婢愚钝,还真不懂郡主意思。”
谢麽麽是吉昌郡主陪嫁过来的,一直跟在吉昌郡主身边。
吉昌郡主缓了缓道,“不是你愚钝,是你与我一样,是真想让章儿与大姑娘破镜重圆。”
谢麽麽闻言叹声道,“莫非,这就是郡主将中毒一事按下不说的原因?”
就算郡主按下不说,这么大的事,自有多事的传到尚书府。
尚书府也不会闲着,定是有所行动。
这其中,比较了解郡主的李盛搁自会被认定为最大嫌疑犯。
郡主没有以此对尚书府发难,就是想让李盛搁知道。
郡主与她,始终存在着信任。
谢麽麽眼神暗了暗,“没想到,大姑娘并没有了解郡主的苦心。”
吉昌郡主钝钝的道,“她既然敢来,就还是知道本郡主的心思的。就是没想到,她对章儿的事情如此介意。”
谢麽麽瞧着郡主眼中的乏意,
转口道,
“也罢,京城的好姑娘多的事,三公子过了这些时间,就好了。”
说吧,又道,“郡主既然不与大姑娘提起此事,那郡主心里可知是谁人所为?”
吉昌郡主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最终淡淡道,“是睽儿。”
“六姑娘?”
谢麽麽不可思议。
“平日瞧着六姑娘与郡主很是亲近,没想竟做出此等之事,”
言罢,谢麽麽脸上露出迟疑,试探的道,”那郡主还要她做这亲事?”
“睽儿懂的不多,做事也走极端,但真因为这一点,我才更加确认,她是真心对章儿,广排草并非真的会让我中毒,只是看起来虚弱些,睽儿心里还是清楚的。只要她能真心为章儿想,我受点委屈又如何。”
谢麽麽真觉得郡主太过大度。
若不是陆从睽是吉昌郡主疼爱的人,纵是侯府千金,她也要骂上几句。
如今见吉昌郡主都不说,她也只好按下不提。
府门外的胡同里,山秀与李盛搁一番理顺,确定吉昌郡主不会拿此事追究尚书府,心情轻松的往回走。
山秀耳力好,她隐约听的背后有慢慢的脚步声。
回头,是赵企章。
一身月白中衣,面容焦脆,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被风吹倒。
山秀心中微微一沉。
三公子对大姑娘贼心不死那是她早知道的。
虽然她也恨透了赵企章对大姑娘的背叛。但是怎么感觉这愤怒在逐渐化解呢……
赵企章目光落在李盛搁的背影上,眼中如雾的沧桑。
山秀心中微微犹豫。
要不要告诉大姑娘?
若是说了,大姑娘会不会生气。
“山秀……”
李盛搁觉出异常,回头喊了一声山秀。
但闯入眼中的男人却让她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十米开外,男人深沉有力的目光让人挪不开眼。
片刻的停顿,李盛搁微微回神,对着山秀笑道。
“是不是累了,脚力这么慢。”
山秀哦了一声,紧跟上去。
走了数米,不忘回头对着赵企章,道,“三公子,这风大,您还是回去吧。”
赵企章萎靡的立在原地,他想追上去,奈何脚下生不出力气。
他会说什么,说原谅,还是求解释,都不能。
直到李盛搁的窈窕的影子转过胡同,他才脚下一软,倚坐在红砖青瓦的石墙跟上。
“公子。”纯多跟了上来。
赵企章微弱的道,
“纯多,给我拿点酒来。”
纯多瞧着他暗红的眼睛,急道,“公子,你这是何必。”
“让你去你就去。”赵企章低沉的声音充满愤怒。
纯多从未见赵企章如此盛怒过,只好道,
“我,我这就去,公子您等着。”说着,转头跑出了胡同。
不一会儿,一罐酒就被抱了过来。
赵企章揭开坛子就是猛灌,纯多蹲在旁边,眼见着那酒从他脸上哗啦啦的流下来,忍不住揪心道,“公子,这风大,我还是扶您回去吧,郡主说,你还伤还没彻底好,需要休养。”
赵企章似被酒浇醒,拎着空酒坛冷冷的问,“大哥最近在忙什么?”
他还记得,那日赵启印带着礼品去尚书府提亲,提了两装婚事,一桩是他与绯闻女友李盛颜,一桩是赵启印与李盛搁。
幸好,李正清拒绝了这个婚事。
他冲动之下想去找李盛搁说明实情,李盛搁没有给他机会。此后他就病倒了,就这几日的功夫,才能走路,能思考。
他自小就听说大哥赵启印智商不全,平日里几乎都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他也被在府里说一不二的母亲护着,也很少与他走动。
据说,这几年大哥的智商被名医摆正了,已经是个正常人。
但是太正常了,居然一眼就瞧上了尚书府的李盛搁。
纯多不知道他何意,但是公子终于不再闷恹恹的一个人待着,反倒是对别的事情有了兴趣,心头也高兴。
纯多想着知道的那点讯息,“大公子最近与付御史走的挺近。”
“还没有别的?”付御史是赵启印的舅舅,平日里对赵启印很关照,这个他都知道。
纯多想了想说,“听说有几个歹徒欲对大姑娘不利,大公子刚巧经过,救过一次大姑娘。”
赵企章暗淡的眼神忽然发出精光,嘴角微不可见弯了弯,“大哥的智商恢复的真不错。”
赵企章示意纯多扶他起来。
“公子,郡主说,择日要去定西侯府提亲。”
赵企章双拳猛的一握,忽然闭上眼睛,口中的深沉有力。
“我去见见母亲。”
“公子,你还是别去了。”
纯多忽然拦住他。
“纯多,连你现在也来阻挡本公子。”赵企章站起身,半眯着眼,有气无力。
纯多委屈的低头,“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只是这几日我见六姑娘整日来府上,就算公子不愿意见六姑娘,六姑娘也会过来问奴才公子的情况。想着,公子若选了六姑娘,或许才会真的开心。”
“什么时候轮到你为本公子做主了。”赵企章眼中迸出火光。
纯多忙跪地上,“公子这些日子为大姑娘受的苦还不够么,我就是希望公子能开心点。六姑娘对公子不错,公子又何必……”
忽然,边滑过一道历风,冰凉的触觉让他停住了嘴巴,抬眼看见一把利剑夹在他的脖子上,赵企章眼睛通红的逼近她,“六姑娘给了什么好处?”
“奴才,不不敢!”纯多脸色发白,颤抖着身子,颤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