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笑不达眼底,抿了口茶敷衍道,“明日再说,今天就好好吃肉,好好喝酒。”
说罢,店小二端着菜上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
宕仙城不愧是附近最富庶的城,一个中档酒楼,招牌菜就把海参鲍鱼包揽全了。
十几道菜各有特色,皆是色香味俱全,一看便知道不便宜。
沐歌估摸着算了一下,怕是把她卖了都付不起这些酒钱。
沐歌笑着倒了杯酒,亲自递给金冠帽男人,“来,我敬大哥一杯,就当赔不是了。”
金冠帽虽好色,但却没有被迷了心智。他接过酒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闻了闻,观了观颜色,确定没问题后才一口饮尽,打着哈哈道,“嘿嘿,美人的酒就是好喝。”
沐歌也不戳穿他的怀疑,又连续以各种理由敬了几杯给他,打消了最开始的怀疑。
金冠帽男人觉得沐歌不过是个怕惹事的小女子罢了,因此放低了戒心,对她的酒也是来者不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走了七八个来回,突然,咚的一声,金冠帽男人一头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走!”
沐歌骤然神情一冷,拎起胡吃海喝的赤锦就往楼下走去。
赤锦一脸懵的看向她,“姐姐,我们还没吃完呢。”
“要命还是要吃的?”沐歌斜了他眼。
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张符纸,沐歌往赤锦与自己身上各贴一张,瞬时,两人都变了个样。
只见一个身材瘦下的男人牵着一个体型肥硕的胖女娃从酒楼里走出来,胖女娃嘴角还留着油渍。
无人怀疑,两人顺利从酒楼出来。
此时天已漆黑,城门已闭,沐歌只得又找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下。
不出门不知钱财重要,沐歌把碎银子摊在桌上,想到离无尽深渊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一时万分惆怅。
赤锦此时更加惆怅。
他仰头望着空中华月,问道,“姐姐,为何不将那些菜放进你的储物袋里?我总觉得,跟着你我迟早会饿到吃草根,哎,真是可怜。”
惆怅像面水中镜,倏地破碎了,连细微的声响都不会发出。
沐歌一手收拢碎银子,暗暗翻了个白眼,世人将不要脸的行径在老人小孩身上都体现出来了。
“今日我就将话摊开来说了,你一没钱,二没能力,这几日下来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的,我们一无亲,二无情的,凭什么你要白吃白喝我这么多日?”
话说得难听,沐歌假装没看见小胖子憋红的脸和眼角的泪水,狠下心,继续说道,“所以等明日出了宕仙城,你最好自觉离我远远的,大家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去。”
赤锦抹了把眼泪,无声点点头,将头埋在手臂上,肩膀时不时抽动。
沐歌狠下心一晚上也没与他说话,第二日天亮了,赤锦早早收拾好乖乖的站在一旁等沐歌,沐歌出门,他就跟在身后。
沐歌脚步停下,回头看他一眼,他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想哭的模样,“是你说的出了宕仙城才不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