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回大唐,看江波之上雾气悠悠袅袅,江边的林子里传来布谷鸟低沉的鸣叫,微凉的风吹动着河边芦苇轻轻摇摆。看到此景,我已然放慢了脚步走往江边,隐约能感觉到头顶的飘带在随风摇摆。深深吸口气,熟悉的气息在身体里悠然回荡。打开折扇,望向江面远处诗词脱口而出“映江波现影青葱,此不见前程何从,望万里飘摇无际,享淡然粗粝无锋”,边想着边轻轻摇头淡淡一笑,如能在有生之年游历名山之景、好友常来常往,自觉也落得个自得逍遥,便顺着江边慢慢的走着。
不久,在不远的芦苇处隐约看到一只竹排划出,竹排划的很慢,依稀看到竹排头立着一只白鹭,身后坐着一个一副男人打扮的白衣女子,面白,瓜子脸,眉清目秀。白衣女子手拿一把折扇,一身白色里绸外纱的锦缎,头顶扎着花边白色飘带,脚穿特质白靴,看似不甚简单。撑杆的船夫在排尾慢慢的划着,在悠悠的薄雾下竹排若隐若现。忽然间,隐隐的闻得一阵萧声响起,有女声道“江悠悠,戏水愁,此载怎奈江中游。恨不尽,怨无休,待得仙人冤鸣秋”。听到这哀婉的声音,不知道是何冤屈,我随着萧声望去薄雾涟涟,只能在依稀间看到竹排,偶尔间能听到白鹭的叫声。心想,一位姑娘能道出这么悲伤的词想必是经历了祸事,而这个祸事一定并非那么简单。我索性不再沿着江边走了,就停在此处,看看能否遇到这位白衣女子。
许久,竹排越来越清晰可见,正是向我这边划来。随之映入眼帘的正是这位白衣姑娘,面容淡粉美若桃花,眼神羞涩,微微侧脸低着头,确实是回到大唐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美人不都在梅凤楼做了歌姬,她不会也是……,不不不,这位姑娘神态和仪表怎么看都与凤梅楼的姑娘相去甚远。我正一边望着姑娘美美的面容,一边寻思着,竹排已然来到了岸边。白衣姑娘微微抬头双手合十比了个作揖的手势说:“公子,小女这厢有礼了”。我缓过神来微微低头回礼道:“姑娘,有礼了。”我接着道:“与姑娘秋早在此相遇确是幸会,不晓姑娘作何称呼?”白衣姑娘怔了怔,一边拿着衣摆,一边上了岸说:“想得初秋早凉,气候宜人,便叫船家载我在江上走走。不知道公子你又为何?刚听到公子吟诗,却也伤感。”
这位姑娘不但长的美,说话甚是好听,声音清澈而温润,听罢我淡淡笑道:“我刚刚被贬职回来大唐,如姑娘一般想秋早凉爽便来江边一看,不晓得随口说了几句诗句,姑娘见笑了。”姑娘听罢我的话用手遮着自己的脸笑了笑说:“有谁被贬职还这般嘲讽自己,公子的不悦小女并未看到。”我苦笑道:“贬职自然是不悦,但大唐之美自是不贬我也想回来,不然怎会遇到如此貌美的姑娘。”说着我已看到姑娘的脸颊添了几分绯红,姑娘羞涩的打开折扇微扇侧过了脸,见到此状自晓说的不对便又道:“刚听到姑娘在江上吟的诗词,仿似是遇到什么难事?”
姑娘抬头看了看我说:“我与公子随伤感不是同之处,但总算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的伤心之事不听也罢,免得公子挂心。”我紧接着道:“虽说我现已贬职回到大唐,但也有少许官场经历,大唐也有些熟络之人,姑娘不妨说来听听?”姑娘犹豫了半晌拿起折扇面向我说:“小女姓李,名翠云,家住城内,本是大户之家,只因当地做茶叶生意的王家与家父提亲,小女不答应,家父又见得王家公子蛮横无理、游手好闲、沾花惹草便就此婉拒。此后,哪想王家处处针对家父,王家公子更是想方设法逼迫家父。因强求左右不得,便通过官家勾结给家父套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把家父压入大牢,至今生死不明。小女我誓死不从,在抬轿抢我回王家府上的时候,小女投河自尽了。如今,小女的家已是蒿草丛生,残破不堪,俺娘为了救家父与家父友人奔走相告之中,被王家人给害死了。”说到这里,姑娘哭将起来,一肚子伤心倾囊而出,白色的衣袖已湿。我心想,不帮得姑娘还其清白,我又何尝不是一个狗官。尝尽人间悲哀,看尽人间生死,大唐之地也会有如此让人愤怒之事,大唐之美又美在何处。
我见姑娘伤心之处不由得为之怜悯,便道:“姑娘遇到此等悲伤之事,也算是经历磨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家我略知一二,王家做恶大街小巷尽人皆知,只因其与官家勾结来往,很多事情都动它不得。由此看来,不是易事。”姑娘听我说罢用衣袖擦拭了眼泪便说:“谢谢公子,我自投江以来东躲西藏,只怕哪日被王家发现抓了去,那不如索性死了还好。”我急忙道:“姑娘大难不死便预示着后有天命之事要做,不可再次轻生,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声张、不可急切。”说罢,姑娘低下头又抬起慢慢道:“公子此处言语不便,易被发现,你若不嫌弃请上竹排听我细细道来。”我想这不是一番美意,又能听姑娘说她的心事,又能与姑娘欣赏江上美景,岂不快哉。便答应下来,上了竹排,慢慢的往江中心划去。
我与姑娘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一壶热茶,茶香淡雅怡然,自然飘散,入口柔和、则唇齿留香。随即,姑娘细细的把自家祸事一一道来,时而事发紧张,时而愤恨,时而悲伤,说罢让我也暗自落泪,正所谓是“悲起惊涛骇天地,善落无声常欺怜”。说到急处,自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但不知何时我头晕目眩,已然看不清姑娘的面容,面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慢……。
我感觉像是晕倒过去,依稀能看到姑娘爬在我的身上,慢慢的舔着我的脸,时不时还能听到舔的声音。这感觉着实不对,怎么舔的位置越来越到脖子深处,好痒,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猛然挣扎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看到“初一”和“十五”正在舔我的脸,我去,原来在这是个梦啊,你两个坏猫这还没到开饭时间就饿的不行,还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了。对了,怎么想不起来那个姑娘长什么样了?哪儿漂亮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