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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呵护与杀划

将养了几天,凌珞玥精神好了许多,红疹也退得差不多。方连来给她诊脉,确定她毒已全清,再休息几日,待红疹的印子散去即可。

凌珞玥开心得不行,终于不用再喝那苦死人的解药了。方连也功成身退,魏卓宇还给了许多赏赐。

午后,凌珞玥喝着绿豆汤时,魏卓宇走了进来,板着一张脸,“玥儿。”

凌珞玥被他的正经严肃样惊了一会儿,“怎么啦?”

“有些事虽然妳不喜欢面对,但还是要处理的。跟我去前厅好吗?”魏卓宇口气柔和,脸色却很硬。

凌珞玥脑袋转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点点头,快速喝完绿豆汤,拿手巾擦了擦嘴,在两丫鬟陪同下,和魏卓宇走到前厅。她也想知道是谁下的毒。

两人走到前厅坐下,魏卓宇沉声对站在门口的黑衣护卫吩咐,“带上来吧。”

凌珞玥心跳加剧,是谁呢?

随着看到被带上来的人被迫跪在地上,凌珞玥差点惊掉了眼珠,“骆怡?是妳?”

只见骆怡一脸傲然地抬起头看她一眼,随即撇开头,一脸淡漠。脸色苍白的吓人,身形也消瘦了许多,早已不复往日的清灵动人,身段曼妙。

惊讶过后,凌珞玥怀着满腔的不置信,“是妳对我下毒?怎么下的?什么时候下的?妳.....妳为什么要毒害我?我和妳有何仇怨?”那个曾经对她温柔微笑,亲手做桃花糕给她吃的美丽女孩,怎么一转眼间,变成了毒手杀人犯?

骆怡闻言转回眸,勾唇冷笑嘲讽,“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妳这么蠢,也能得到王爷的青睐?”说着向魏卓宇瞥去一眼,又淡淡转开视线,闭上了口不再发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妳.....妳不会是双重人格?或是精神病患吧?”凌珞玥早忘了自己在哪里,只想知道原因。

在场的人都有听没有懂,骆怡更加鄙视她了,觉得这凌侧妃究竟有什么资格让王爷疼宠,只是依然没出声。

这时魏卓宇视线凌厉,淡淡开口,“若不想妳的父母亲族一起被诛杀,就好好回答,别扯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他有的是法子严刑逼供,但这骆怡还轮不到他大材小用。

骆怡终于有了反应,狠狠回眸瞪着魏卓宇和凌珞玥。魏卓宇自然不会怕她,凌珞玥却被她的狠毒表情吓了一跳,好像自己灭了她全家三十几口似的。忍不住再次开口,“我和妳无怨无仇,和妳相识以来,我也自认待妳和善,从没有欺辱过妳,妳为何想毒害我?”

骆怡哼笑一声,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妳是和我无怨无仇,只不过同样身在王府,凭什么妳就能当个侧妃,而我只能当个小小的滕妾。就只是因为妳生在官宦之家,而我爹只是个平民百姓,小小的郎中?”

凌珞玥掩嘴轻呼,“只是这样?就因为这个原因妳就要下毒杀人?”她实在接受不能。

骆怡低眸嗤笑,“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弱肉强食的,后宫如是,王府里亦如此。王爷不待见在暮雪院的我们四人,不就是因为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侍妾吗?”

凌珞玥摇头轻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骆怡抬眸望了她一眼,“当然还有妳的容颜太过绝色倾城,一般人根本难以逾越。所以只有先解决掉妳,我才可能有出头之日,但妳的性子太过恬淡,连飞霜院都很少跨出,平日里根本无法对妳下手。幸好年初那时妳和我们一起到湖边赏雪散步,我才有机会绊倒妳,推妳下湖。”

凌珞玥再次震惊地瞠大眼,“我掉入湖里那次,也是妳做的?”

魏卓宇也微瞇双眼,差点想直接掐死堂下的女子。

骆怡再次轻哼,“没想到妳倒是福大命大,居然没死。幸亏妳醒来后失了记忆,人也变了个样,我才再次有机会对妳下手。这一次我把七妍花和雷公藤掺进了桃花糕里给妳吃,想着不毒死妳也能毁妳容貌。没想到....”骆怡抬眼看了看她,自嘲一笑,“妳的命还真硬,这都死不了,容貌也没毁成,我算是一败涂地了。”

凌珞玥思绪又飘回之前刚醒来时,想来那次原本的凌侧妃很可能已死,而她又刚好灵魂飘移到她身上,也算是借尸还魂吧。”

凌珞玥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妳对王爷根本不是真心,妳只是要名利和地位,就算真的把我毒死了、毁容了,王爷也不见得会对妳另眼相看。妳还这样年轻,为何要自毁人生,拖累妳的家人呢?”

骆怡依然嘲讽一笑,“将来的事谁又会知道呢?吕雉和窦太后不也只是布衣平民出生,后来一步步坐上了皇后、太后之位。男人又有几分真心?即使有,又有几分可靠?只有把地位权利握在手中,那才是最真实的。成王败寇,放在我们这些女子身上亦然,既然输了,我也无话可说,任凭处置,只是希望王爷守诺,放过我的父母亲人。”骆怡淡淡回应,仿佛觉得凌珞玥的想法幼稚可笑到极点,只看着魏卓宇,再也不看她一眼。

凌珞玥听完,只觉得她的想法是要力争上游往上爬,但是又没有足够的智慧去实行,一心只憧憬着那看不见的美好未来,便走上了歪路,不择手段的去摧毁挡着她道路的一切。

魏卓宇转头低声问凌珞玥“妳想怎么处置?”

凌珞玥郁闷到不行,“我不知道,王爷你作主吧!”说着站起身,回到内室,不再管此事。她不是古时代的人,不敢真的杀人报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让有经验的人去吧!

——————————

隔日早晨,凌珞玥坐在外厅闷闷地喝着茶。

青梨走入禀报“小姐,暮雪院那三位来给您请安,向您辞行。”

“辞行?什么辞行?”凌珞玥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青梨不愿意多说,随即赶紧叫她们进来。

叶霜霜和张思雨、郑恬一同进来向凌珞玥请安,凌珞玥忙叫她们坐下奉茶,着急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妳们是来辞行的?”

叶霜霜代表发言“侧妃还不知道吗?王爷下令,让妾.....让我们三人回家里,不用待在王府里伺候了。”

“回.....回家?”凌珞玥反转了一回儿,有些惊讶道“意思是王爷要赶妳们出府?”

“也不是赶,只是王爷说不用我们再独守空房,可以回家乡,以后自由嫁人,王爷还给了我们许多金银赏赐,并没有苛待我们。”叶霜霜个性沉稳,知道凌珞玥有些误会了,忙向她解释。

凌珞玥还是有些不解,但魏卓宇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遂转了个话题,“嗯,那就好。妳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回是郑恬先开了口,“我本就是浔阳城人,这次返回家,我爹娘应该会再替我择户人家嫁了,反正王爷给了许多赏赐,这次爹娘不用再愁我没有嫁妆了。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两人做点小买卖,倒也能平平稳稳过一生。”甜甜一笑,她本就个性开朗活泼,以后不用待在王府里了,她也乐的自在。

张思雨说“回到南曲县,应该会回到织纺继续女红的活计,至于婚事,就随缘吧。”她性子本就冷淡,既然这次没有被王爷看中,那就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她原来的工作。

叶霜霜最后开口,“我回到江陵,想先去太清观吃斋参道一年,以后再作打算。”

“太清观?”凌珞玥听到这熟悉的名词,马上转向叶霜霜询问,“妳要去太清观?妳知道太清观在哪里?”

叶霜霜不知她为何对太清观这么激动,点点头道,“是,在我们江陵沙岗镇郊,我爹娘在观口摆摊子卖些平安符。”

凌珞玥后知后觉地想,对啊,那卷宗里都说了,姚氏女子还魂是发生在江陵,可见太清观不就在江陵吗?我还真笨啊!

再次向叶霜霜问道“那妳可知,太清观里有个叫丌谷的道士?”"

叶霜霜点点头道“有啊,丌谷道长在江陵沙岗镇挺出名的,传说他道术高深,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他生性放荡,喜爱流连烟花之地,时常被观主责骂,轰出观去,他也乐的轻松,到处风流,等身无分文,又没得饭吃的时候,就会回观里安份几日。等为人作法赚了些银钱,就又出观去逍遥,流连花巷。”

又是道术高深?还是传说的?有几分真实性啊?凌珞玥咋咋舌,这样的人真的会道法?还是又是神棍啊?瞬间又觉得希望渺茫,但在这信息不发达的古时代,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凌珞玥兀自沉思着,要怎么说服那逸王爷让她去江陵,叶霜霜话语传来,“也不打扰侧妃了,我们这就走了。”说着三人站起了身,凌珞玥回过神来,忙叫青梨和红桃取些珠钗首饰来赠予她们,三人千恩万谢地向她拜别,往王府大门而去,魏福总管细心地为她们各准备了马车。凌珞玥和她们虽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内心隐隐不舍,一路送到了王府门口。看着三辆马车扬长而去,凌珞玥轻轻叹气,从此以后她是更孤单了。

凌珞玥闷闷地回到飞霜院,刚坐下,暮然想起一事,打起精神问“红桃,妳知道王爷最后是怎么处置骆怡的吗?”

红桃看了一眼青梨,见青梨点点头,她才敢道,“王爷赐她鸩酒,也算是留了她一个全尸。她的父母因教女不严之罪,被发配到岭南荒地,她父亲为那边开垦的罪犯诊治疾病,母亲做浣衣烧饭的粗活。本来敢谋害王爷侧妃是诛三族的大罪,王爷念在骆怡曾为王府滕妾,也算是轻饶了他们。”

凌珞玥也猜到骆怡难逃一死,只是她倒是一了百了,却拖累了她年迈的父母到蛮荒地吃苦受罪。“唉!”大叹了一口气,心情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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