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一种苗疆邪术,对了,上次你遇到那位周颠仙师伯,来看过为师了。”刘老道心中把周颠仙告诉他的事情和石头的话互相印证拼合,他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黑影,他不敢再往下想。
“怪不得他说什么来处、去处的,师父,周师伯的法术很厉害的。”石头回想起牛头大王的死相,赞叹道。
刘老道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写着“南霁云”的牌位,对石头说道:“石头啊,若论道法修为,为师实在自愧不如,但茅山历代祖师道法高强,不在其他道派之下,特别是你师伯南霁云,天心五雷正法,威震天下,只因——”
“因为什么?”石头听得入迷,急忙问道。
“只因当年你师伯云游至龙虎山,醉酒跌落悬崖而亡,茅山道法秘籍《云笈七笺》就此失踪,所以为师也没有办法教你。”刘老道苦大仇深,眉头皱成了两块疙瘩,暗自伤神。
“师父,没,没关系的,我只要跟着师父就好,不学道法也没关系。”石头看着师父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师徒俩正在说话,忽然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癞子的叫声十分愤怒,刘老道赶紧带着石头从后殿出来,来到大殿门口一看,院子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小公子刘丁目、赛诸葛杜明带着一伙地痞篾片上门来收房子,看到刘老道并未搬家,顿时大怒。
“狗道士,大爷给了你十天,你竟然不识相,别怪大爷不客气了!给我砸!”刘公子一声喝令,众篾片携带武器,纷纷上前。
“住手!”刘老道叫道,手中拿出印信,“各位,茅山派的印信在此,你们不能诬陷本观!”
众篾片一看,事情有了变化,停了下来,赛诸葛奸笑一声,上前道:“即便有了印信,但你们师徒装神弄鬼,与白莲教勾结,企图妖言惑众,我们已经在县衙把你们告了,而且从你们道观搜出白莲教圣莲令,你们还不知罪!”赛诸葛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绢布,抖开来,看到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这就是铁证!”
“你休要血口喷人!”刘老道怒道。
“废话少说,兄弟们,这道观勾结白莲教,人人得而逐之,给我砸!”赛诸葛嚣张地说道。
二十多个篾片闻声冲了上去,刘古泉扭头对徒弟说道:“石头,你快躲起来,不要害怕,有为师在。”
石头站在原地,没有后退,眼睛怔怔地看着冲过来的篾片,手中握着黑曜石。
篾片根本没有把师徒放在眼里,几个人上前围住刘老道,几下就把刘老道摁在了地上,两个篾片来拉石头,石头手中的黑曜石金光一闪,两个篾片飞身跌落几丈之外,头破血流,惨叫不止。
篾片们大惊,看着石头,像见了鬼一半,刘老道看到石头发怒,连伤两人,怕石头手中的灵石不分轻重打死人命,那可要吃官司,受累不起,急忙喊道:“徒弟,不可用道法伤人!”
石头听到师父的话,急忙收起黑曜石,捡起地上一根树枝,使出纯阳剑法,击退众篾片。
众篾片一看石头手中没有了金光,便纷纷抄起家伙围住了石头,棍棒斧叉,劈头盖脸打下来,石头毕竟是个孩子,力气不足,又不能使用道法,交锋数回合之后,石头应付不住,被棍子打在肩头,倒在地上,几个人趁机摁住了石头。
老狗癞子早被两人用渔网兜住,吊在了一旁,准备等下给刘公子来个狗肉火锅,补补肾气。
“三个贱骨头!”刘公子肥油油的嘴唇一撇,十分不屑,“把这两个臭道士扔到城东河里去,老狗留着吃火锅!”
刘老道手脚被捆住,叹了一口气,有人拿了绳子,要来捆石头,石头忍着怒火,胸口的黑曜石隐隐发烫,体内的阴阳二气流动不止,向师父说道:“师父,不能用道法吗?”
刘老道痛苦地摇摇头,石头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癞子发出一阵哀鸣。
“住手!”正在此时,从院门口传来一声大喊,众人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健壮,粗眉大眼,穿着葛布短衣,缠着绑腿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门口,抱着肩膀,一脸怒容,看着对面的人众:“光天化日,竟敢在道门清静之地行此歹事!眼里还有没有大明王法!”
众篾片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赛诸葛上前说道:“你这外地的流民,可不要管你大爷的事,这道观欠了大爷的地租,我们来收地租,你也要管!?”
刘老道急忙开口道:“胡说,分明是入室盗劫,形同匪类!”
刘公子踢了地上的刘老道一脚,“你闭嘴!”回头对进来的年轻人说道:“你哪来的啊?没事的话,快滚开!别耽误大爷办事!”
年轻人呵呵一笑,“巧了,我也是来收租的,这房屋田舍刚好抵我的房租,怎么着,咱们算算账?”
“我算你娘个球!”刘公子大怒,肥手一挥:“上!给我把这小子捆了,一起扔到河里去!”
众篾片闻听,争先恐后地向年轻人扑去,只见年轻人手脚并用,左右开弓,身形如虎狼捕羊,如鹰隼捉兔,那十几个篾片未得沾身,便被年轻人打倒在地,个个断腿折手,哀号不已。
剩下几个摁着石头的篾片也喊叫着扑了上去,没出意外,也躺倒在地。
刘公子和赛诸葛一看,吓得脸色发白,看着年轻人,一脸谄笑,赛诸葛弯腰施礼道:“这位壮士,身手不凡,在下佩服,佩服。”
“是啊,是啊。”刘公子笑道,“我看今天是个误会,不如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如何?”
“怎么退让?”
赛诸葛说道:“这道观,我们情愿让于壮士,只要二十两银子,壮士意下如何?”
“什么?”刘老道身上的绳子已经被石头解开,听到赛诸葛说话,上前怒道:“你们光天化日,入室盗劫,还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