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之源，祂们本来的名字和数量已经久远到了被所有低等生命遗忘，只有在时空塔的更高层次才能知晓。反正我是没有达到那种层次的。”苏宽耸了耸肩，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半天不说重点。
“那你本来的评级是多少？”
“第九十九层，已经通关了。”似乎知道司柯接下来要问的什么，苏宽接着说道，“我通关后，许下的愿望就是拯救她，不是复活，也不是转生，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拯救，将她从本来死亡的时间点上交换过来。”
苏宽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那里熟睡着他一生中最爱的人。
“不过由于她死去的那个时间点太过特殊，即使是时空塔也无法改变，否则，那种大范围的时间线变动，连时空塔本身都会遭到影响。”
“连带着的，就是当时那场战役中的半数人员死亡，游戏失败。”
听到半数，司柯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苏宽。
苏宽点了点头，肯定道，“嗯，你猜得没错，就是复仇者联盟三的那场战斗，她当时被敌方俘获，让人用爱情魔药当作了灵魂宝石的献祭对象。”
听起来，当时的战斗可能还是时空塔与某个与它平起平坐的存在之间的对弈，要知道，时空塔可不是主神空间，这里是没有团战的。
苏宽所说的敌方，只能是时空塔的敌人，在游戏时强行插手，让它麾下的玩家与玩家们对打。
想到这里，司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演算了一下自己的战力，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那个夕阳响指，只能赌命。
苏宽没有理会司柯的神情，陷入了某种难熬的回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虽然可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不过由于时空塔那时被其他事情牵扯住，监管游戏的那个分身又被OAA和超越者等人联手抵御，想要维持时间线不改变的拉取关键人物实在是太过困难。”
“虽说它可以动用更多力量将她换过来，但其代价却是远超我所能支付的。”
时空塔实现愿望的范围也不是无限的，尽管它并不像主神空间那样压榨的明显，但两者之间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别，都是拼命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
“说白了，就是我给的钱太少了，它很难帮我办事儿。而直接变动时间线的方法我又担不起那个责。”
说到这儿，苏宽自嘲的笑了笑，有种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被生活压垮了脊背、一生辛苦到头，结果连重病妻子看病的钱都付不起的沧桑。
“那个时间点上涉及的人员太多了，如今，很多人都成为了时空塔一方的强者，时间线的变动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无法感知的。”
情况似乎已经变成了僵局，但肯定还是有转机的，不然此时苏宽也不会坐在这里给她讲述这个故事了。
“接着，时空塔向我推荐了一个塔居民，他的手里就有一个可以不变动时间线的方法。当然，这个人的名字和身份我不能告诉你。”
说了半天，终于讲到重点了，司柯直了直腰，竖起了耳朵。大表哥依然蹲在吧台上舔着岩浆，发出细碎的咂嘴声。
“这种方法的代价就是如你现在所见的，我为了从那个影响深远的时间点中换回她，与一位圣之源做了交易。”
“与圣之源做交易？”司柯不由提问道，想要了解更多。
“对啊，就像和神做交易一般，我必须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作为祂的坐标，祂也将给予我庇护免受本来支配这个世界的圣源伤害。”
“就像是虚空现世后会引发扭曲现象一样，这位圣源在现世后就会引发大范围的次元破壁现象。”
“而那些游戏人物便是借助了修炼替身的结果，换了一种形式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然，你不必担心它们会出问题，就时空塔目前为止的资料而言，次元破壁圣源所引发的现象并不是将那些记录里的存在真实召唤而来，只能算是一种投影。”
不等司柯消化这些消息，苏宽接二连三的说出了大量的信息。
“话说，你不会以为圣之源仅仅只是一种能源吧？祂们其实是有着自我意识的，只不过祂们太过伟大，我们这些凡人不配见到而已。”
见识过虚空扭曲万物，灵气滋养众生的场景，司柯想象了一下这些场面其实都是被某些存在操控的场景。
一股恶寒不由得涌上心头，就好像是看到了九天之上的雷公电母、风伯雨师。
驾驭电光、敲响雷鼓、呼唤风云、降下暴雨。
所有的人们习以为常、以为自己已经研究透彻了的“自然现象”，其实都是某些存在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一角，真实的祂们处在某个人类无法发现的地方，看着地下的众生的自以为是，互相调侃。
宛如蚂蚁城堡里，蚂蚁中的科学家发现了人类投食喂水的规律，和同类兴奋地交谈时，研究人员或者闲来无事的主人满怀笑意的听完了它们的话，心血来潮的配合着蚂蚁科学家的理论，给枯燥乏味的工作增添一丝乐趣。
蚂蚁所以为的宇宙中的所有现象，其实都是某个闲出屁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谁知道主人会不会有哪一天觉得腻了或者嫌蚂蚁泛滥成灾了，就把蚂蚁们给淹死或者烧死。
“那么祂们的力量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被我们操控？只是几个勾连起来的符号、几句不知道真正意思的咒语，难不成还能引起祂们的共鸣吗？”
司柯沉默了一下，感知到吞入体内的灵气尚未消化完全，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问道。
“凡人怎么能理解神的想法呢？我们的措辞和语句对于祂们来说都是一种妄想。或许真如时空塔的前言所说……”
苏宽神秘地笑了笑，用一种万分虔诚地语气念诵道，像一个信奉主的羔羊。
“这，是神的恩赐，也是魔鬼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