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毋庸我赘言,美味尽在这部寓言故事中。
只需你缓一下节奏,平息一下浮躁,慢慢入文、品味,便可从中悟得诸多人生哲理,或者条理不少自己平时若有所思、尚未及升华的隐约思绪。
至于儿童少年,则无论自读,还是家长给讲诵,都会如闻童话,在入神中明理。
因为这是受过山东大学中文系熏陶,长期讲授高中语文课的老教师──我的王春正老师,退休20余年煲炖的鲜醇老汤。
今年春节,去给王老师拜年。不太明亮的灯光中,看他抱出一大摞手写稿时,我并未完全入戏。主持一张日报,每天速速过目数十万上百万字,急慌慌处理一屏屏电子文图者,已难习惯阅读大部头手抄品。
待我推开冗杂,沉下心看这些寓言时,竟然感到,一直嘈杂的世界变得安静了,总是行色匆匆之人换为太极拳者了。松柔沉缓中,我在这个世界里徜徉,赏一朵朵花,品一盅盅汤,如醉如幻。因为它是一位老者人生思索的凝结,一位学者精心琢就的珠玑。情节叙事,无不智慧;所寓所含,无不向善;其文其质,无不彬彬。
劝善者自善。最早感觉王老师之善,是40多年前。1971年,河南省清丰县高中招生恢复,但不通过考试录取,而是“推荐”。种种原因,我没有被推荐上。后来俺大队干部贾香竹,找到韩村五七中学校领导黄洪恩,介绍了我的情况。校里同意我入学,安排到王春正老师担任班主任的高三排(即“班”,当时军事化称谓)学习。
没推荐上,就已比别人矮了三分;晚到校两三个月,更比同学们差远了。高中课程,两三个月的差距,可不那么容易赶上。语文政治天天读都好说,数学机械化学英语真难,长时间在班里垫底。可王老师没有鄙视我,经常鼓励我,指导我;同学们没有鄙视我,经常安慰我,帮助我。自己生个病啥的,王老师、他爱人牛老师,都问长问短的,跟对自己孩子似的,让你感到特别的温暖。王老师的善待和扶低助弱,让我久不能忘,以至于高中毕业回村后,还不断在梦里和日记里提到王老师:
我轻轻地推开王老师的门,王老师正在洗脸。我走过去,边看《参考消息》,边拿起窗台上的柚子说:“王老师,你这个柚子啥时候才吃啊?”“等你接受再教育做出了成绩来看我时,咱俩一起吃吧!”“好啊,王老师,我决不辜负你的期望……”
——醒来是一梦。
梦就是梦吧,我觉得这梦有意思,即使不是梦,我也是真的这样说,或者比这更坚强些。因为这是我的内心话。
(1973年1月22日 日记)
王老师与人为善,教学卖力,被不少学校看中,调来调去不断上行。无论是在原来的安阳地区,还是后来成立的濮阳市,到哪个学校都经常被评为先进,直至濮阳市劳模,直至濮阳市职业技术学院高级讲师岗位退休。
文如其人。他退休后创作的数百则、这里选印出的一部分寓言故事,也自然是他一生为人为事理念的写照。
人影响人。王老师的善待和扶低助弱,我本人贫苦农家出身和做过临时工的经历,都让我对百姓、对草根充满感情。当记者时的许多作品,当总编后对《新华每日电讯》内容结构的调整和在第三版开设的《草野·宇下》专栏等,亦当是这种理念的写照。
读此类作品,应会让你安谧、醒省,不管你是哪个阶层的。有兴趣者,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