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那三个颜色各异的纸包一一打开,目光落在那一包黄色的粉末上。
心中微微一动,她低头轻轻嗅了嗅那粉末,随即白皙纤细的指尖捻起一丁点,细细的揉捏着。
不一会儿,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微烫的感觉。
一双凝重的眸子突然一亮,夜阑心连忙将那黄色的粉末给收起来。
再将另外一包纸包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一堆白色的细碎颗粒。
夜阑心一双漂亮的水眸微微一眯,略微收敛的眉眼中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些飞扬的自信来。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那第三个纸包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吧?
缓缓的将第三个纸包打开,夜阑心满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君无邪立在夜阑心的身侧,看着她认真研究那些粉末的样子。那半露出来的侧脸,弧度线条都是绝美。纤长且浓密微翘的如蝶翼的睫毛忽闪,那眸子里面也充斥着智慧的光芒。
君无邪头一次发现,一个女人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周身充斥着的气质竟然是那般迷人,那般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夜阑心慢条斯理的将那几包粉末收起来放在怀中,再抬头的时候,那清亮的目光朝着斐尔那边看了过去。
此刻斐尔两兄妹的目光都沉沉的落在夜阑心身上,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这太过于外露的张狂,让夜阑心不喜:在天穹大陆,他们居然会使用那种东西,看来,胡国的文化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先进。
只是,今天算他们倒霉,碰到自己了!
“刚才斐尔太子说要火龙神来检验阑心,是么?”夜阑心站在斐尔的对面,缓缓的开口道。
这却是斐尔微微一愣,自己这边还没提呢,她夜阑心倒是先惦记上了?
难不成这个愣头青是打算早死早超生?
既然如此,他斐尔身为胡国太子,又岂能不如了她的愿?
斐尔赤果着的上半身刚才在火龙的炙烤之下,已经细细密密的冒出了汗水。偏是那小麦色的肌肤上,那被宫灯照的盈盈欲滴的汗水,给他壮实雄浑的身子更添了几分性感惑人。
既然沁月喜欢,那么夜阑心和君无邪就必须是那日山洞里面的一男一女。
而沁月,也理所当然的会成为东陵的长乐王妃。
至于面前这个夜阑心……
斐尔上上下下的将面前的少女打量了一番,身姿被那宽大的披风遮住了,面上也遮着面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眼睛无疑是最为出彩的。
只可惜,他斐尔要的太子妃不是光泼辣大胆就够的。
未来的胡国的太子妃,不但要有出众的容貌,更要有千雅阿姨那样的睿智,这样才有资格当自己的妃子。
再看看面前这夜阑心,是无论如何也跟英明睿智扯不上半点关系的。
想到这里,斐尔便将之前要娶山洞里面那位女英雄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好,既然夜大小姐……”斐尔点头,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夜阑心皱眉将自己的话给打断了。
“从现在开始,请叫我夜小姐,或者夜姑娘。”夜阑心面上淡定,却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肯定。
这话又妥妥的在夜重华的胸口上补了一刀,若现在没有皇帝在场,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夜阑心这个不孝女给活活打死!
斐尔一愣,随即也是笑着道,“好,既然夜姑娘同意了,那我就将火龙神请出来。夜姑娘还是后退几步,免得被火龙神灼伤了。”
夜阑心嘴角一勾,面上波澜不惊,眼底却是划过一抹极其清淡的嘲讽。
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之中,斐尔故技重施,整个人纵身一跃,便上了案台。
身形亦是如同行云流水,仿佛在进行一种什么十分古老的仪式一样。
也如同左相说的那般,斐尔左手轻轻拂过面前的三个鼎炉,左右手一合,一条火龙便像是有生命似得从他的掌心钻了出来。
借着他雄浑的内力,那火龙仰头吐着黑色的烟雾,一飞冲天,大有直破九霄的势头。
即便是刚才已经见识过这神奇的场景,这宏大的场面还是将在场的人都瞪圆了双眸。要知道,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妙场景,过了今日,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看到了。
那火龙吐着火舌,被斐尔牢牢的掌控在掌心。
此刻那十几米长的火龙,正扭动着身子,朝着夜阑心那边缓慢的挪动了过去。
夜阑心即便身量在普通少女里面略显高挑,但是在这可怖的火龙面前,却是那样的渺小和不堪一击。
众人胆战心惊的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夜阑心会是什么女英雄。
这一次,恐怕夜阑心会被烧的面目全非才是吧?
看来在这东陵果真是不能得罪左相的呀,记得前两日夜阑心在长乐王府的门口不给左相颜面,当天就被投入浮幽塔。
第二天更是摊上了这个要赔上性命的差事,还真是……
此刻夜倾心亦是紧张的盯着夜阑心,生怕她待会儿胆怯要跑。
亏得自己之前还费了那么多心思想要至她于死地,如今,看来压根就不用自己那个重磅炸弹出面。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呢!
这一次,夜阑心,我看你还怎么逃!
而观景台的另一侧,江牧已经替晋王处理好了伤口,他手上那些被烧坏的肉必须去除之后,才能上烫伤药。
江牧拍了拍手,起身便朝着君无邪走了过去,对于方才故意下重手让晋王惨叫的事情毫不愧疚。
在他江牧心中,只有君无邪才是重中之重,既然爷有想法,自己必然要助爷一臂之力。
江牧立在座撵边上,看见君无邪优雅的半倚着,一双惑人的媚眼带着丝丝诱惑,正眼波流转的看着夜阑心。
那一泓通天的火焰映照着她那张俏脸泛着红色,比起往日的清冷,还是这般好看一些。
江牧倾身,无趣的撇嘴,“爷,你就不担心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