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啊,长乐王那样的样貌身段,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就连天上的火龙神也被迷住了!”
“冠世美人果然就是冠世美人!”
人群中有些人也开始闹腾了起来,心中更是因为身处于拥有长乐王的东陵而变得骄傲起来:胡国的蛮子们,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着!什么狗屁火龙神,见到我们艳压天下的长乐王,还不是一样的看傻眼了?
听着耳边那些四六不着调的议论,夜阑心只觉得三根黑线迅速爬上脑门:这个些人真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吗?
如果朝政真的都由这一群人把持,再加上君逸天那个骄傲自负又贪生怕死的皇帝,那还真是够呛!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夜阑心闪烁着那双犹如星星般璀璨的眸子,眼神专注的落在君无邪的身上。
而站在她对面不远处的君无邪亦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那三分雅痞七分散漫的模样更是让台下的少女们眼中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他抬起眸子,与夜阑心的目光相对。
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任何的动作,光是看见她眼神一闪,君无邪便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巍然屹立,那一袭艳丽的红袍穿在他身上,仿佛比眼前燃烧着的火焰更加耀眼夺目。
因为燃烧的火焰而带出来的热气喷涌着,在他的周围拢起了一阵阵的热浪。
四周并没有起风,那衣摆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翻滚了起来。
那通身的气派,还有自然而然流泻出来的高贵气质和王者气息让众人都禁不住双脚一软,差点就要跪倒。
而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一幕看在君逸天的眼底,却让他眼中闪过了一抹饱含深意的异色:如果,刚才自己应下夜阑心的要求,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场景?
这个时候,君无邪素手一扬,将衣裾一揽,薄唇一启——
“我就是东陵长乐王,不管你真的是火龙神,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招摇撞骗,在东陵景阳,便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原本慵懒的声线里少了一丝魅惑,却多了几分不可抗拒的浑厚吸引力,更有着让众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的霸道。
也就是这气壮山河的一声怒斥,仿佛是将那五条火龙给镇住了。
君无邪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让人震惊的一幕便发生了。
只见刚刚还张牙舞爪,气焰高涨的五条火龙在听了这话之后,周身的火势居然开始减弱了起来。
原本高昂着的龙头也因为火势的减少而缓缓的低了下来,看在众人的眼底,就仿佛它们被君无邪震慑住,已经开始慢慢的臣服。
原本还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斐尔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火神龙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类臣服?
千雅阿姨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任何人也不可能让火神龙屈服。
而气闷难当的斐尔这个时候,却没有想起当时千雅阿姨后面的那句话: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人,一定要恭谦礼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她与自己见上一面。
“夜阑心,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斐尔疯了一般,双目赤红地朝着那五条正在萎缩的火龙神扑了过去。
在斐尔的心中,千雅阿姨教他请出的火龙神,在他心中就如同胡国人们心中的真神阿拉一眼,神圣高贵不可亵渎。
如今,夜阑心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火龙神对着一个病秧子低头臣服!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可以让这一幕发生!
想到这里,斐尔已经扑到了火龙神的面前,内力大开,想要借着自己雄浑的内力将已经开始萎缩的火龙给恢复。
在触到这股强大的内力之后,火龙身上的火焰的确是有一瞬间的回复,不过片刻之后,竟然是比刚才萎缩的更加厉害了。
斐尔肝胆俱裂的望着眼前一幕,却无法阻止。就好像自己信奉了十几年的信念在自己面前缓缓崩塌,而自己又毫无办法似的。
这种无力感和失败感,几乎要将他给摧毁。
倒是夜阑心冷眼瞧着这一幕:她曾经也是一位军人,出身于特种兵部队的她,自然知道心中的信念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特别是那个人还将那个信念视为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如果摧毁了他的信念,无疑于告诉他,他这些年都白活了。
这比一刀结果了他还要残忍!
这些道理夜阑心都知道,但是她更加清楚的是:如果对敌人心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不是斐尔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她也不至于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圣母,没有必要对曾经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心软!
“斐尔太子。”夜阑心清冷且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她冷眼望着已经接近于疯狂的斐尔,“也许这就是火龙神自己的选择呢,你这样做,是不是可以说是你对火龙神不敬呢?”
夜阑心的话古怪刁钻,准确无误的掐住了斐尔的软肋。
那一字一句,都犹如一柄柄的尖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他的胸口。
斐尔呆愣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错,火龙神可是自己的信仰啊,怎么能如此亵渎?
斐尔眼中赤红,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如果自己在这样继续下去,就不单单是毁了自己的信仰,就连胡国的颜面,也将会在这里,荡然无存!
看到斐尔默然的低下了头,手上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夜阑心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指尖微微一动,刚才的一幕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五条火龙从最初高达十几米的身姿,慢慢萎缩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两人的身量高度。
如果刚才从夜阑心手中腾出来的是火龙的话,现在只能说是一条火蛇了。
而那五条火蛇此刻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一般,带着畏惧,缓缓的、缓缓的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