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闵秋?”
又是那道温柔的女声。
她缓慢睁眼。
套着闵秋壳子的纳尔多眉头微皱,她眨着水灵灵的双眸盯着面前这个漂亮而又脆弱的生物。
她想起来了,这个是闵秋的阿姆,也是她以后的阿姆。
她微微有些失神。
阿尔法联盟的土著研究小队在换体结束之后就离开了,只有孤身的纳尔多留在了AC-318星球。
我有新名字了。
她歪着脑袋瞧了瞧这个阿姆,又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体,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以后请多指教。”
周氏爱怜的看着她的心头宝,抬手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耳边似乎有人在耳语。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周氏温柔的笑了笑,替女儿掖了掖被角,这才轻声的退出女儿的闺房。
闵秋的灵魂飘在半空,她看到阿姆的一番动作。
这个阿姆待人很好,可是,她并不冷。阿尔法联盟出品的物品再怎么差也好过这里。
闵秋想了想,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阿姆以后就归我的势力范围管了,虽然很爱哭,但要是有人欺负她,就一拳干翻这个怪!让他好好瞧瞧阿尔法联盟兵的厉害!”
她在半空使出了平日在阿尔法联盟里锻炼的武术,做的有板有眼,十分认真。
而远在京城郊外的人儿,正潇洒快意的纵马奔驰。
忽而马似是受了惊,前蹄子蹭地往上老高,马脖使劲儿的往后仰,马眼上翻瞪的老大,鼻里哼哼的出着气儿。
那金贵的人儿趴在马上,紧紧地抱着马脖子手里还握着缰绳,浑身颤抖着怕被甩下马,眼神懵懂着还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被受惊而狂躁的马甩下来,摔在草坪上。
一干奴才惊恐万分的聚上前去,唯恐这千金的宝贝少爷伤到了哪。
衣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祥云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白玉发簪交相辉映,不过头上倒是沾了一点的绿草。
一看便是哪家大户人家的金贵小少爷,身后跟着两个小斯和一众护卫。
“呸!今天也忒晦气。”清脆的男童声响起,还未脱离孩童的稚气。
他烦躁得剥开头上的几根绿草,朝着小斯发起了脾气。
亦闻耳边漱漱作响,是有动声袭来。
抬头彼时又见一人走至他的身旁,来人高挑俊雅,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昳丽。
“二弟,平日就叫你多加小心,驾马不得三心二意,这不就摔到了吧?回去少不得被母亲骂的。”
那人又侧身对着护卫吩咐道:“小止,去查探一下今天马是怎么回事。”
护卫便领命下去了。
来人是闵秋的舅舅的长子——周傅,摔下马的是次子周蒋先。周氏的娘家是京中两大文武世家之一的周武世家,世代以守护宁国为业,常年驻守边疆。
“大哥,我们去看表妹吧,来都来到这了。听说上次姑母上山拜佛,小表妹不小心摔下山头了。”
还有一体态富润的小子坐在绿油油的草垛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奔驰的骏马。这是周家的幺儿——周邵旭。
“三弟,听说表妹生病了,你要不要去一起去看看?”
周蒋先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三弟身边,一屁股坐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周邵旭盯着骏马入了迷,倒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毛绒绒又有点刺痒的触感从耳边传来。
“好痒啊!干嘛呀二哥!”
周邵旭啪的一下撇开了二哥作祟的手,气冲冲地折断了那根狗尾巴草。
“有啥好看的一天到晚的。”周蒋先不屑的撇撇嘴,趴着向前又扯了两把狗尾巴,凑到三弟跟前又是一番闹腾。
俩人互相扯着衣衫,闹作一团。
周蒋先占着力气大压坐在三弟身上,抓着一大把的狗尾巴往周邵旭胳肢窝挠痒痒,弄的周三儿笑得停不下来。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忽视你哥。”二哥的拳头打的不轻不重,跟挠痒痒似的,不过这狗尾巴但是挠的人真痒。
周邵旭很快就熬不住了。
“二哥,我错了,您可饶了我吧。”周邵旭双手抱头作投降状。
作为二哥的周蒋先处处被大哥压着一头日日做着比较,三弟又占着年幼免了许多惩罚,独剩他面临了许多苦楚。
今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欺负一下都对不起这时候,他定然是得意洋洋的。
“二弟,不准欺负三弟!”
大哥周傅姗姗来迟,他绕着他俩了一圈,便知道是他俩小打小闹的胡来,便放下心。
“还不快从地上起来,还胡闹呢?都什么时候了。”
“是——”
俩兄弟无奈相视一笑,咕噜一下从草地上爬起,互相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姑母家的小表妹还伤着呢,估计姑母心有郁结,只怕是要憋成病了,你们俩要不要去给姑母解解闷?好释出些心中的郁气。”
周家三兄弟一拍即合,便回了城内,直奔这侯府来。
而侯府内的闵秋使出了几记拳法之后,就觉得人有些昏沉,并不是很清醒。
索菲娅说过不能在体外待太久,会损耗许多能量。
她这才从半空中慢悠悠的飘回床边,小心的钻入土著研究小队为她准备的身体。
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和她很匹配,潜藏着巨大力量,机体采用的是阿尔法联盟先进的仿真体,能源的转换是吸收自然能量,辅用吸收碳基生物能量。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难以控制力道,不过待她习惯这具身躯之后便会好很多。
侯府外,一辆马车停在庭门外,是周家的三兄弟,红漆大门两旁的侍卫便将三位引入大厅,一边去禀报了管家。
“主母,周家三位少爷来了。”侯府的管家在厢房外俯身恭候着,向夫人禀告。
“是胞弟家的三位孩子?”周氏闻声便出了厢房,惊喜的向管家问道。
她赶忙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备好茶水糕点,先好好伺候着,若有怠慢,唯你是问。”
周氏自己便坐在铜镜前,重新理了理云鬓,再又贴了花黄,让身边的侍女挑了身体面的衣裳换上,这才拂开门帘出了厢房,直奔大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