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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祖父参加淮海战役

时间悄悄的,日复一日,父亲的眼睛如大夫所说:没有感染,慢慢的消肿了,但右眼再也没有见到光明。

父亲一点点儿的长大,从能坐到能爬再到能走,在这种特殊家庭,父亲的成长路是艰辛的。

人最小的时候是最难照顾的,冷了、热了、感冒生病了,因为太小不会说或者说不明白,只能靠大人凭感觉和经验去分辨孩子好受和难受。

一个健康的女人完全照顾好一个小孩儿都不容易,何况曾祖母双目失明,曾祖父的身体又越来越差,而且男人终究没有女人细心。

父亲刚会爬的时候,曾祖父做家务活儿时就得曾祖母看着,因为小孩儿大多都好动,父亲就挣出曾祖母怀里,爬到炕上玩儿,曾祖母看不到他的位置,好几次爬到地上摔得哇哇的哭!好在天照顾,哪也没摔坏。

再大一点儿,父亲扶着东西会走路了,更需要精心看护,大多时候就得曾祖父领着,一点儿一点儿的学走路。

曾祖母尝试用手摸着做饭,慢慢的熟悉厨房里的东西摆放的位置,然后谁都别乱动,用完了放在原处,然后曾祖母凭着记忆去拿每一样东西,熟能生巧,这就是盲人做家务的过程。

勤劳的祖父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一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时刻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那时钱不好挣不说,而且做的还是小买卖。

挣点钱不容易,一家人省吃俭用,但是人只要坚强,再难的日子也能过去。年复一年,一转眼又是三年春秋。

父亲四岁的时候,也就是1948年,赶上淮海战役,国家动员民众支援前线。

祖父和曾祖父母商量:自己也愿意出一份力量,解放军打赢了国民党,咱们小家才能有好日子过,因为国民党剥削老百姓,解放军拼命抗战也是为了救百姓,百姓理应效忠解放军,曾祖父母也赞同祖父的想法。

祖父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把吃的也准备好,临出发的那天,祖父看看年迈的曾祖父和双目失明的曾祖母,还有四岁的父亲,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形势紧迫的时刻只能先有国后有家,祖父对曾祖母说:“娘,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儿子暂时不能为您尽孝,等这场战役胜利我就回来了。”曾祖母也担心祖父的安危,不知不觉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祖父一边整理曾祖母的衣服一边说:“放心吧娘,我一定活着回来,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祖父又对曾祖父说:”爹,我不在家,您就得受累了,战役结束后我立刻回来,您多保重身体,别总忧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曾祖父也是泪眼汪汪,点点头。

祖父又蹲下摸摸父亲的头:“解放军为了老百姓打坏人,爹去帮忙,把坏人都打败了爹就回来了,在家里听话。”

幼小的父亲抱着曾祖父的头,把小脸儿贴在祖父的脸上,搂着祖父的脖子不愿松开,祖父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祖父和家人交代完,牙一咬心一横,站起身来头也没敢回走出家门。

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曾祖母仿佛用“心”看着祖父的背影,泪水如注,哽咽着:“天成啊!千万小心呐。”

曾祖母一边哭一边蹲下用手摸到父亲,搂在怀里,父亲虽然很小,但却知道安慰曾祖母,用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劝曾祖母说:‘’奶奶不哭,我爹说打败了坏人就回来了‘’。

曾祖母一听父亲年幼懂事,感动得搂着父亲更是哭的像泪人一样,家庭环境让父亲懂事早,从小就自立自强。

曾祖父呆呆地站在那,满脸的担心和惆怅,真害怕再也见不到祖父了,直到看不见祖父的身影,才慢慢的回过神儿来安慰曾祖母。

祖父不在的这段时间,二位老人相依为命,宁可自己省吃俭用,把好的都留给父亲,精心呵护杨家唯一的后人,父亲就是他们的希望,只要父亲健健康康的,他们就开心,同时盼望着祖父早日回归家门。

淮海战役一共持续了两个月,祖父在这次战役中,担任抬担架抢救伤员的工作。

祖父无数次在硝烟炮火中和队友把伤员抬回来,从死亡线上挽救那些宝贵的生命,好几次险些被敌人的炮弹打中。

1949年1月淮海战役胜利结束,这次战役记入人类战争历史的史册。

祖父毫发无损的回到了亲人的身边,能从战争前线回来的人真的得算大命之人。

家人一看祖父平安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一家人欢天喜地。

父亲一下扑过去,祖父把父亲抱起来,又是贴脸蛋儿又是亲额头。

然后赶紧来到曾祖父母的身旁,拉着二位老人的手关心的询问二老的身体情况。

祖父说:‘看,我和你娘都挺好的,不用担心,你平安回来我们就高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曾祖父气色格外好,而且话语也多了起来。

祖父连忙答应:“嗯嗯,挺好就行,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也啥事儿都没有,哪都没受伤。”

曾祖母拉着祖父的手,从手一直摸到头顶,确定一点儿没伤着身体,高兴的合不拢嘴,开心的眼泪又掉下来,曾祖母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做顿好吃的。“

祖父连忙说:”娘,您看着,我和我爹做饭。“

饭做好后,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围在桌子前,边吃饭边唠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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