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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纺车

詹姆斯是伯明堡的一位木匠。在木工方面,他极具天赋。在伯明堡,一般人需要五到七年才能从学徒变为师傅,而他仅用两年便做到这一点。

当然,这是在对木匠水平要求较低的伯明堡。如果是在流光城、百灵城这样的大城市,行会学徒要成为师傅,往往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不过詹姆斯认为,如果自己生在那些大城市中,恐怕很难出头。不是能力不行,而是因为行会严苛的准入制度。

尽管极具天赋,詹姆斯却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重复一些普通的家具、耕具辅件的制造。

最终,他只会像伯明堡那些年迈的木匠一样,一辈子都在走别人走过的路。

妻子总是说,与其考虑这种问题,不如多考虑一下,怎么把销售的家具做得更好看一些。

詹姆斯向来不做这些琐事,但妻子怀孕后,家里将要多一张嘴,他只能先接受妻子的观点。

詹姆斯的生活由此变得无聊,直至卡洛斯子爵召见伯明堡内所有的木匠。

尽管子爵绘图的方式有些奇怪。他拿到纺车图纸那一刻,还是马上领悟,他知道子爵想打造什么工具。

纺车?确实是一个很恰当的名字。詹姆斯知道,这种工具将大大提升纺织女工的纺纱速度。

造出它的人,完全可以像历史上那些传奇木匠那般,名传后世!

詹姆斯为名传后世而进行的工作,没持续几天。子爵便将他召去修筑学校。

在这次工作中,詹姆斯发现一中很有价值的工作方式:流水式作业。

如果能将流水式作业引入平常的工作中,即便是普通的学徒,也能做出合格的家具。而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像纺车那样的探索。

经过短暂的摸索,他便能让自己铺中的学生们进行这样的流水式作业。而后,历经一个多月的尝试,詹姆斯终于造出第一台有使用价值的纺车。

纺车体型较大,需要用马车搬运。詹姆斯连夜做好这些准备工作。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赶到子爵的城堡中。

子爵还未醒来?詹姆斯只好请管家库恩帮忙唤醒子爵。库恩知道卡洛斯对于纺车的重视程度,当即向卡洛斯房间走去。

卡洛斯房中。

卡洛斯最终一宿没睡。因为索妮娅竟真的留在他房间里。卡洛斯磨不过她,只好让她睡在自己床铺的另一侧。

索妮娅,就算你信任我,行事也得有个度啊。

卡洛斯看着熟睡中的索妮娅,姣好的面容,细腻的脖颈,丰满的的胸脯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纤细的腰身,一双长腿被被黑裙包裹,勾勒着曼妙的曲线。

此情此景,卡洛斯耳边也响起过小恶魔的低语。但理智与情义都成功让他克制住自己。

只是,在这种内心斗争下,谁睡得着啊?!

更巧的是,今天居然是库恩来叫醒自己。

库恩,收起你那一脸“我明白”的表情。没看到我俩都是和衣而睡吗?

“大人,木匠詹姆斯已造出您所需要的纺车。”

卡洛斯顿时一扫疲倦,同库恩直接奔向城堡前侧草坪。

“子爵大人,打搅您的睡眠,我很抱歉。”

见到詹姆斯之前,库恩已简单的向卡洛斯介绍过他的情况。卡洛斯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高傲的天才。却不曾想,他开口是这么一句话。

卡洛斯已快压不住自己的喜悦,“这不重要,让我看看你的杰作。”

詹姆斯让开身。卡洛斯走近纺车,绕一圈看着这台木制的大机器,没有作出评价。

随后,卡洛斯让一个女仆试用这台机器,发现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显然,詹姆斯在自己讲述的基础上做了改进。

卡洛斯很高兴,“詹姆斯,除我当初说好的五枚金币报酬外,你还想要些什么吗?”

卡洛斯认为詹姆斯应该是有所求的。从库恩对他的评价来看,他不是一个仅为钱财而努力的人。

“一个名字。”詹姆斯抬头道:“大人,这台纺车的构造是您提出的,理应刻上您的名字。同时,身为制造者,我希望在您的名字之下,也能刻上我的名字。”

“就这个?”

詹姆斯郑重地点头,“别无他求,甚至报酬我也可以不要。”

“报酬是你应得的。这台纺车不同于我当初的设想,你已做许多改进。这是你的创造成果,只刻上你的名字就行。”

卡洛斯稍一顿,道:“除此之外,今后伯明堡造出的每一台这样的纺车,都会刻上你的名字。除非有人造出大不同于詹姆斯纺车的纺车。”

詹姆斯纺车!

这个名字回荡在詹姆斯的脑海中。在泛大陆上,将工匠名字与器具共称,这是对工匠与其所造器具最大的认可。

詹姆斯向卡洛斯行礼,“感谢卡洛斯大人!”

卡洛斯心中忽然有了新想法,引导道:“詹姆斯,你就满足于此吗?”

“大人,您已经给予我最大的认可。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呢?”

“如果詹姆斯造出各种广播泛大陆的工具。这些工具对泛大陆影响之大,使得后世称呼这个时代,都会提到詹姆斯的名字。”卡洛斯高声道:“甚至,把这个时代称为詹姆斯时代。那才是对你最大的认可。”

詹姆斯摇头轻笑,“大人,我并没有如此出众的智慧去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甚至,如果不是大人提出想法,我可能一辈子都造不出纺车。”

卡洛斯开始小恶魔般的诱惑,“我这里有不少器物设想,可以全部告诉你。你若能造出来,就只刻你的名字。我想这样一来,‘詹姆斯时代’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詹姆斯先是愣住,随后,眼中逐渐露出狂热之色。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大人,我若接受,代价是什么?”

“你需要永远留在伯明堡。同时,替伯明堡培训合格的工匠。”卡洛斯直视詹姆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要求。”

詹姆斯再度行礼,“詹姆斯愿为大人效力,永不违誓。”

于卡洛斯而言,这是一个收获满满的早晨。即得到高效的纺车,麾下还多一名能工巧匠。

说实话,卡洛斯不在乎那些工具上刻谁的名字。他现在需要的,恰是詹姆斯这样的能人。既然能人求名,自己求财,自己完全不介意将名气全部给他,而后闷声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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