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我就是京城县令家的公子。他妈的,偷到老子头上来了!”这纨绔子弟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将这简陋的小茶寮的房顶给掀了。
就在众人贪生怕死,不敢得罪权贵之时:“我管你是谁,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对!”曾曦可坐不住了,直接挺身而出。几步走到地上趴着的小老儿与小女孩面前。伸手就要去挽那地上的二人起来。
“呦!小美人,你长得挺漂亮嘛!姓甚名谁啊?!爷正好少第三房小妾呢,你说个家门,我差人去提亲怎么样啊?!”男人说着就想拿那双油手去摸曾曦的俏脸。
“公子,这是在下的表嫂,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严辰赶紧大步上前,抬起手一扬,直接拦阻男人的动手动脚。将曾曦保护在身后。
“表嫂?!我看倒像是私会的小情人啊!是不是?!”男人朝着一旁的几个跟随的家丁一挤眉眼。
家丁赶紧猛拍男人的马屁!“就是,像,像极了!”说完还哈哈大笑。
“你们放肆!”铃兰直接跃身而起,几步蹿到大放厥词的男人面前:“这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
铃兰还没说完,曾曦就接话道:“我乃是司徒家三公子的正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我的清誉,你可知污我清誉,就等于污司徒家的清誉?!”曾曦拨开护在身前的严辰,几步走到男人的面前,抬起手直指着男人的脸,厉声地喝道。
哦?萧轻狂不由眉头一挑,想不到这司徒家的三公子命虽薄,可是艳福却不浅啊!刚刚一个女子就是他的妾侍,如今又跳出一个正室,哼!有意思!
萧轻狂本想出手,可是当听到那男人大放厥词后,决定还是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好,毕竟这可是县令的儿子,若是真扯上官司,那他的身份可能就有曝光的危险了。萧国这次可是与曾连皇后秘密联手!知道此事的人少之甚少,万事还是以大局为重,少管闲事的好!捏起茶杯,浅酌一口,萧轻狂继续看热闹!
“哈哈,污你等于污司徒家的清誉?!笑话!”男人放肆地大笑道:“就那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也有人肯嫁?!真是天下奇闻!他若死了,小美人,你不就守活寡了,还不如现在从了我呢?!”
啪——清脆的一声。
男人的头朝着右边狠狠地一摆!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次抬起的时候,眼中都犯了红光!
“他妈的,敢打老子!你不想活了?!”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伸出大手,使劲一推。
严辰眼疾手快地奔了上去,挺身一*挡,身躯朝后退了数步,撞到了他们喝茶的桌子,顿时桌子被撞了出去,那只小布包裹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直接落在了地上。可是众人谁也没有主意到,专注地全都望向这一边!
一抹矫捷的身影,从屋檐上翻身跃下,融进看热闹的人中,掏出藏在怀中的一只与小女人一模一样的小布包裹换下了小女人落地的那只!轻轻地往怀中一藏,直接一个闪身,融进人群中。手弄捏着从一旁拾来两颗石子看起了热闹!准备不时出手相助!
“严公子,你没事吧!”曾曦看了一眼严辰,却没注意到身后。那县令的儿子正领着家丁打算找她伺机报仇呢! “你他妈的……”男人伸出大手朝着毫无防备的曾曦就按了过去。
啪,一粒石子从人群里飞了出来,速度飞快,肉眼几乎不可辨认,只打在男人的膝盖上,男人吃痛地抱腿一跪,哎呦呦地叫唤了起来。
“恩?”曾曦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她还以为他是绊到椅子上了呢。已经那张椅子就在男人的腿前面。
“你……”男人再次不死心地伸出手去。
哗啦——滚烫的一壶热水直接泼了那县令的儿子一身。小二哥刚刚从后院烧了一壶热水,盛上来就不巧看见这样的一幕,都吓傻了,刚刚缓过神来往前走一步,脚下不知绊了什么,手一松,开水壶飞了出去。
不知怎么那么正,怎么那么巧,那一壶滚烫的开水直接泼了那县令儿子一身。冬天的衣服很厚实,开水融进棉衣里,那就跟穿着烧红的铁皮在身上似的!疼的男人是哭爹喊娘!
曾曦则是被严辰眼尖的护在了身后。萧轻狂则是猛的踢翻一张桌子,直挡在两人的面前,可是那开水就算不用桌子阻挡也伤不到二人,因为一开始那水壶的落点就是县令儿子的身后,连带他带来的家丁都算上,全是那水壶的目标。
是谁?萧轻狂禁不住地朝后去望,那石头掷的真是太漂亮了!而自己那一招就显得太笨拙了。那壶开水就是萧轻狂的杰作,而那壶开水飞行的轨迹一开始歪了,是被飞来的一粒石子打正的,被纠正了错误的水壶,就算不用萧轻狂踢的那张桌子,都不会泼洒在无辜的人身上。
“哼!”人群之中的司徒总司冷冷一哼,还好自己早做了打算,不然小女人就麻烦大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会司徒府通风报信,把自己的哥哥打发来善后就好!办完了今天的差事,司徒总司一转身,又禁不住地朝后望了一眼,犀利的视线直落在萧轻狂的身上,唇角轻轻的一扯,没想到,皇后野心居然如此大,竟然连萧国世子都请来曾连了。这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县令的儿子抱着头,嚎的如同杀猪一般,全身上下都飘出了熟肉的味道。
萧轻狂眯起眸子看了又看,借着这乱糟糟的机会,撇下茶碗一闪身,直接融进人流里,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曾曦唇角一扬,阴冷冷一笑,心中暗啐道:该!恶人就该有恶报!天!光顾着看管闲事和看热闹了,小包裹!她的小包裹哪去了?!
“铃兰,快找!”曾曦吩咐一声,与铃兰迅速俯下身,四下里寻着包裹的踪影。
“姑娘,你找的包裹是不是这个啊?!”男人的声音轻启,俯着身子正在四下寻觅包裹的曾曦顿时弯眉一笑,刚刚直起身望向来人,就迅速地转过头去。
心中惊呼:妈呀!居然是县令!她认出县令身上那件官服!
“来人啊!把这大胆的女飞贼抓起来!”县令大声地吆喝道,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老爷,老爷……”家丁一见自家老爷来了,赶紧冲了上来,靠在县令的耳边不知嘀咕了两句什么!
那县令鼻子下面的八字胡都气的飞扬了起来:“大,大胆!你居然还敢伤我孩儿性命!”
呃……曾曦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这县令真是护短啊!看来不使绝招是不行了!“铃兰!”
“是!”铃兰快步走了上来。
“告诉他,我是谁!叫他说话客气点!”
“是。”铃兰又应了一声:“我家主子乃是司徒家三公子的正室……”
铃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县令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直接阻住了铃兰的话:“司徒家的三公子!啧啧!”县令砸了砸嘴角:“若是你家小姐嫁的是司徒家的大公子,那下官见到她到是可以跪一跪,拜一拜!可惜,她只是司徒家三公子的正室,那三公子可没有考取半个功名,他若是见了我这九品的县令,一样也得给我跪下,照规矩来!”
“什么?!”曾曦不由地大呼了一声。
“你这妇道人家,真是没见识!哪家教出来的,真是没教养!”县令一听曾曦的叫嚷不由地一蹙眉头。
福吉当铺的掌柜的赶紧踮起脚在县令的耳边窃窃低语了几句。
“大胆女飞贼,你居然敢盗取宫中之物,你该当何罪?!”县令当着围观众人大肆肆地盘问起曾曦来。
“大人,她是……”严辰刚要开口。
“爹,你要为孩儿做主啊!”一旁的败类哭诉着走了上来,他的鬼哭狼嚎直接将严辰的声音盖了下去:“她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司徒家那个病秧子的正室,就对儿子泼开水,还踢儿子的腿!”
“好啊你!你这胆大包天的女贼!来人那!打她五百大板再审!”
“禀老爷。您不说要带会衙门严加审问么?这……”师爷赶紧走了上来,小声地嘱咐这贵人多忘事的老爷,边说边朝着身后的衙役望了一眼,谁带板子和家伙来了?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爹,不行就用开水烫她,让她掉成皮!”县令的儿子在一旁为县令出谋划策。
“恩,来人那,烧水去!”县令这个墙头草,那边风吹那边倒。又赶紧顺着自己儿子的意思要衙役去烧水。
“老爷这是妇人和下人干的活,他们不会啊!”师爷又开了口。
曾曦不由轻抚额角,打心底替着县令老爷的脑子发愁!这师爷真是个好的一把手,想的这么多,也不怕用脑过度!
“你……”县令老爷手一抬,直指向铃兰:“你是下人吧,给老爷我烧壶开水去!”
“我给你烧开水?!”铃兰瞪大了双眼,她活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县令还傻的人了:“我只听我家主子的!你别想使唤我!而且,就你……”铃兰不屑地白了一眼那白痴县令。一闪身直接跑到曾曦的身畔。挽住了主子的胳膊。
“师爷,要不,你去帮老爷我烧壶水!”
师爷没好气的一翻白眼,自己到底有个多么天才的主子啊!
“福吉当铺掌柜的你去!”县令一看自己的师爷不动,就又把差事发给了别人。
“老爷,您何不叫店小二去烧水。”师爷再次开了口。
“哦,对!”县令长吟一声:“小二,你去给老爷我烧壶开水!等等……”
店小二一愣,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县令老爷又开口了:“我要烧水干嘛来着?!”
众人不由的纷纷翻起白眼来!这县令老爷的记性真是有够烂,这么一个窝囊废怎么就能在京城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呢?!曾曦不由地紧紧一拧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