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有点小事。”夏侯紫萱点了点头,站在当下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那三娘随钰轩进屋说吧。”司徒钰轩对夏侯紫萱没有歧视,父亲的三位夫人他都对其敬重有加,是难得的孝子。
“好。”夏侯紫萱应了一声,跟在司徒钰轩身后往屋中走。不由地回过头,轻轻地望着刚刚司徒总司待过的暗处,隐隐露出一抹浅似无的笑靥。这司徒家谁人有点什么,还能瞒得过她吗?她可是明眼之人!
司徒钰轩端上一杯热茶放在夏侯紫萱面前,等着妇人开口。
夏侯紫萱看着茶水冒着腾腾的热气,不由地勾唇浅浅一笑,没有执杯喝茶的意思,到是悠悠地开了口:“钰轩啊,宁馨与你的事情,过去几年了?”
一听妇人的话,司徒钰轩不由地眉头紧蹙,这三夫人怎么进门就问这样严峻的问题呢?他母亲都不曾问这样多过,更是不曾为这样的事情操心过,其实他明白,不是自己的母亲不想问,不想操心,而是知道问无用,操心无意,只得他自己明白,缓过神罢了!
“不记得了。”司徒钰轩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是不记得,而是记太深了,让他相忘都忘不了。
“若是三娘我没算错,你今年二十有八,那女子已经没了五年有余了吧。”夏侯紫萱捧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水,缓了缓语气继续道:“钰轩,你已经二十有八了,你难道就不打算娶妻生子吗?老爷岁数大了,你得为司徒家开枝散叶啊!”
“钰轩明白!”司徒钰轩垂着头,轻轻地点了点。他明白,可是他解不开心结,明白又有何用,只得轻轻扬起唇角,苦苦一笑。
“宁馨没了一晃已经五载有余了,这时间流逝的真快啊,可是埋在心中的痕迹是什么都洗刷不掉的。”夏侯紫萱看着司徒钰轩的模样,禁不住心中为其感到难过:“虽然有司儿可以为司徒家延续香火,公主也已经有了喜,可是,你才是做大的,你才是长子,司徒家的香火还是该有你来延续的!所以,三娘劝劝你,能放就放了吧,总揪着对你没有好处的!”
“是。”司徒钰轩又点了点头,他无话可说,更是无言以对。五年了,他想走出阴影可是太艰难了。
“唉,说你,你也听不进去。”夏侯紫萱叹了口气,将一件轻轻地东西放桌上:“这是姐姐前阵子从庙里求来的符,我前两日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她好像忘记带回来,拿丢了一幅,这不,我就随手给捎回来了。你帮我带给她吧。你也知道,她跟我一向不和。我不方便给她送去。”
“是。”司徒钰轩微微一愣,这三夫人说话怎么东一头西一头,跟他那三弟差不多,有点让人摸不着路数呢。
“唉,据说这符取回来要烧了才有效,好像是泼洒在屋中招福避祸呢。我估摸着是姐姐给你求的,想叫你尽快忘记过去的那些不快,然后赶紧为司徒家开枝散叶吧!”夏侯紫萱边说边抬起手,轻轻地捋了捋那桌上的符纸。
“难道是二娘?!”司徒钰轩突然蹦出这样的一句来。
“什么是二娘?二姐姐怎么了?”夏侯紫萱听见司徒钰轩的话,赶紧低声询问。
天!自己怎么口无遮拦的给说出来了!本是迷惑是司徒钰轩在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皇后埋在司徒家的内线竟然是二夫人!
“没什么。”司徒钰轩哪敢跟面前的妇人说,赶紧连连摇头称自己没什么说,企图蒙混过关!
“唉!算了,我说这个,你在想那个,我啊,还是不说了!”夏侯紫萱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缓缓地站起身:“对了,冷儿的腿伤了,听说是给你送茶的时候,不小心磕了碰到的,今天铭心与雪儿去看了看她,雨泽好像……”
“雨泽怎么了?他们没出事吧?”一听到那两个好事的女人去了冷儿母子那,司徒钰轩顿时再也闷不住气了。
“雨泽被撞了。至于伤没伤到,我就不得而知了。冷儿没说,我问,她也没说。听口气……”夏侯紫萱边说边摇头叹气。
妇人这般的模样,可把司徒钰轩吓傻了,这到底是有事没事啊?伤没伤啊?看样子是伤了,到底是重还是不重啊!雨泽的毒前两天刚解,若是再受了伤,那非得坏事不可,不行,他得赶紧去看看!
“钰轩,你去哪啊?”夏侯紫萱看着行动不由大脑,急忙往出奔的司徒钰轩,不由地轻声询问道。
“我去趟父亲那。父亲刚刚说有事找我,我给忘了,现在……”司徒钰轩赶紧扯谎去骗夏侯紫萱。
“哦。”夏侯紫萱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老爷确实叫你来这。”
“啊?”司徒钰轩哪里想到自己扯的谎会真的应验了,吓的大吃一惊。
“啊什么啊?你先回来,我给你慢慢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呢!现在也省得你跑了。”夏侯紫萱将袖口掩在嘴角,盈盈一笑,唉!她就说嘛,这东西,急不得,你急有人比你还急!所以啊,还是把事情,交给该急的人去急吧!
司徒钰轩一脸地困窘,他着急去看那对母子,结果他的三娘非得拉着他扯东扯西,这可怎么办啊!说不听吧,他好不用意编出的理由被妇人给接了话,说听吧,他有着急想知道那对母子的事情。真是左右为难啊! “娘子,娘来找你什么事?”就在曾曦疑惑司徒总司是不是掉进那所谓的茅厕里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推门,还有男人的询问声。
“娘来找的并不是我,而是你。”曾曦小手一横,直指向正在随手关门的男人。
“找我?”司徒总司对小女人的回话报以浅浅一笑:“我以为娘会直接告诉你呢。结果,好像还得让我来带话。”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哦?”曾曦一眯盈亮的水眸,猛跨几步,直接凑到男人的身畔:“你先跟我说说,娘要把那三个女人弄进来是怎么回事?”她正愁没机会审问他呢,想不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三个?哪来的三个?不是就两个吗?”司徒总司歪着头,故意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样。“不就一个沈铭心,还一个颜雪儿吗?哪来的第三个?!”忽然,男人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额头:“哦,我没算她。”
“哼嗯。”小女人抱着胳膊冷冷一哼,还算他聪明,没逼她动用私刑:“你是交代呢?还是交代呢!还是交代呢?!”
“交代?怎么交代?交代什么?”司徒总司继续装傻充愣,表示他是一个良民,全然不知情,没有什么可以给她交代的。
“真的没什么?”小女人不相信的一挑眉头。
“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谎言!”说着男人还举起手臂一副你不信,我可以对天盟誓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信了。”看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是说谎,要不,凭那冷儿的才华,他还不上赶着娶人家进门,然后白捡个儿子回来,还省得自己费力气,费精力养活了呢。
“对了,我该选什么来比试呢?”曾曦不禁苦恼了起来,选舞,那沈铭心据说是舞师之女出身,她又怎么及得上人家,选对弈,弯弓骑马射箭,她真是不会啊!选画,写毛笔字她到是还可以,可是画她就不行了,选乐器,她更是不行。
“选歌吧。我的娘子声音最美了!”
“哼。”她冷冷一哼,决定不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选歌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古代的歌啊,这要怎么办呢?!“相公,我不会你们这样的歌,我会的歌,你可能没听过,而且听不惯怎么办?也许没有乐器可以奏得出那个调调呢。”这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现代歌曲到古代要怎么演绎呢?!
“那娘子你唱来给为夫听听,为夫给你想个办法好了,而且你说我们这样的歌,那‘你的歌’是哪种的呢?”男人双眸微眯,将事情兜转回原点上,他一早就有些怀疑这个公主的身份了,只是一直好心没拆穿她,如今她是不打自招了,上次就说了一半,让她又生生给吞回去了,如今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挖一挖了。
“就是,就是一种很异样的歌曲。”曾曦抓耳挠腮的寻找着可以形容现代歌曲的词语,可是她真是不知道该跟面前这个古人怎么形容。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若是她跟他说她是穿越复仇而来,他会不会相信呢!天!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样的恐怖想法的,不能说,打死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暴露了!
“如何的异样呢?”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女人脸上一时一变的表情,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看她的样子,恐怕还要再耗上一顿时间,没关系,他等得起,慢慢来,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时间,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慢慢消磨呢。他消磨得起。
“就是。就是,我给你唱一唱你听听看?”她决定跳首不太惊悚的现代音乐,给他唱一唱,浅浅的哼一哼。
“愿闻其详!”男人将拥着小女人手撤出来,一起垫到脑后,专心地聆听她的轻轻哼唱。
“这首不行。有没有节奏快一些的。”听小女人哼唱上瘾的男人,很挑食地提议道。
“哦,那这首……”看来他是喜欢惊悚的,那她就来吓吓他好了…… 司徒钰轩走在黑暗中,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番,可是又想不出哪里的问题。为什么三弟前脚来,三娘后脚就到,而且,两人好像说来说去,都是在一个问题上绕圈子,无外乎都是冷儿母子。可是说是,却又不是,因为里面还夹着点别的什么。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一说是父亲找的时候,三娘就立刻说父亲确实找自己有事呢,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不过,好像也不是很巧,因为父亲确实在为这件事头疼,要比的是琴棋歌画舞,棋有颜雪儿,舞有沈铭心,画有自己的妹妹,只是这歌和琴,要怎么办呢?!
“所以啊,王爷决定求冷儿姑娘帮司徒家一把,其实这件事本该老爷与我们三位夫人亲历亲为的,可是你也知道你祖母她老人家的脾气。于是,王爷决定叫你出面,去与冷儿姑娘说个明白,求她出面化解司徒家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