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得时间久些,可有好的地方推荐?”
“东市上几家成衣铺子还不错,年初的春衫我家便是那里订的,针脚细密,款式也新颖。对街的一品楼算是咱临安城最大的酒楼,他家的玫瑰酥还有百果贺糕我很喜爱,每每父亲回来总是会带些回来给我尝鲜。你若有空,可以让你三叔带你去”看许东宝面上不太感兴趣的模样,随又道:“太湖东岸边上,我家有一个庄子,农户在里面养了鱼虾,岸边种植些许水稻农作物,颇有些野趣,得空我可以邀你一起去看看”要不说这李琼聪慧呢,这看人的本事绝对是少有的。
果不其然,许东宝眼睛亮了起来:“李姐姐,咱们虽是女子,也得一言九鼎,说好的,可不许耍赖。”
“自然,谁说这世上只有男子信守承诺来着,咱们女儿家也可做到。”
“我和大哥来临安府的路上,碰到陈王家的陈不屈,他承诺带我出去遛马,可这人刚到临安城,便不见踪影。”
“陈豫,陈不屈?”
“可不就是他”许东宝声音高昂,颇有些郁郁不快的味道。
李琼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那陈王世子我小时也见过两回,面容清冷,性子倨傲。后来听人说很是不爱和女子打交道,他能承诺你骑马,已是很不易,你竟直呼他的字?看来他待你很不错。”
许东宝翻着眼睛,嘴巴微张,认真回忆着船上的陈不屈,洒脱中确是带些张扬,可是为人平和,这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小时有一个小青梅,正是那温长吏的本家温相家的二姑娘,那温二娘子颇有些名气,诗词歌赋,女红厨艺样样都信手拈来。我母亲每每说起来,都会瞟我两眼,害得我好不尴尬”说这话时李琼面上稍显不喜,可见美女在哪个朝代都是众矢之的。
许东宝回过神,点了点头道:“对,对,船上时,他曾和大哥说过,他母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是为什么呢?门当户也对,女子才情品行也是自小都知晓的,难道有什么隐情?”
李琼抬手挡在嘴边,眼睛咕噜噜的四处看了看,方道:“他们两家的事在汴京也不是什么秘密,那陈世子有一个姐姐陈黛,温柔端庄,性子是真真的好,嫁给那温家大公子温冀,起初夫妻倒也和睦恩爱。那陈家娘子头年便怀上了,温大郎君倒也高兴,还沿街发了几天铜钱,可就在陈家娘子生产前夕,那温冀的外室带了孩子找上门,跪求那陈家娘子许她和孩儿进门,这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陈家娘子气不过,难产了,一尸两命!”
许东宝眉头紧皱:“那陈王夫人中年丧女,这该...”
“可不是,陈王夫人哭过去好几次,都给救回来了,他们本是通家之好,现下两看相厌,那温四姑娘如何进得去陈王府的门?”
“那温家大公子外室呢?可曾进门了?”
“自是不能,进门这不是打陈王府的脸吗?不过那孩子养在府中,终是温家骨肉,不忍流落在外吧。”
这时,李琼的大丫头云商进来笑道:“姑娘,夫人说了,请许家姑娘晚间留下吃饭,葫芦岛路程远,今夜便留宿府中,就和姑娘你一块住。”
许东宝毕竟第一次来李府,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见桃花进来,微微对着她点了点头,想着也是事先问过半夏还有那嬷嬷了,便喜道:
“太好了,正愁着一人回去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