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众人都面带不愉的看着温圆,无声的指责让温圆红了眼眶,她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她不屑说谎,也从不说谎,可是没人信她。便是自小在一起的卫哥哥也不信她,母亲也粉饰太平,但现在看着温月明显帮她的样子,她忍了许久的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月姐姐,我没有,我没有做,可是她们都不信我,卫哥哥也不信我,他们为什么都,都不信我!”哽咽的语气饱含着无限的委屈,泪珠滚滚而落。
温月知晓这个堂妹的性子,掏出手帕替她印了印脸上的泪,幽幽道:“不信便不信吧,如此伤心做什么,没得为了不值当的人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如此不屑的态度,让庄雅的脸又白了白,那些个不值当的人,可不就是说她!
她恨恨的攥紧了手中丁香色的帕子,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迸射出怨毒的目光,她们不过仗着出身好,便如此碾压她。她自认不输这些世家女儿什么,那温圆更是蠢钝如猪,她看若珠宝的卫哥哥,她略施小计变让他们生了间隙,如此蠢的人呀,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而已。
许东宝看着庄雅,侧头和李琼说到:“这温圆,惹了条蛇!”
“你这话倒是贴切。”李琼轻点了点头,这庄雅她见过一次,如迎春花般娇艳,没曾想是这般品行,今后可是得注意。若不是她接触过温圆,知晓温圆那没头脑的样子,兴许便被那庄雅给哄骗了过去。
那边温圆跟着温月回了凉亭,庄雅仍在原地,几个小娘子低声安慰者,眼神时不时飘向温月,带着几分惶恐。温圆虽也是温家人,但在临安府多年,终比不得温月在温家地位,温月常年在汴京,接触温相,陈豫这等人,身上不自主带着威压,对着温月,她们还是有些许忌惮的。
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唱声,想必是开台了。许东宝拉着李琼想去后院看山茶花。卢太夫人独爱山茶,院中单独有着花房,留着专人照看,不可谓不上心。据说还有一盆十八学士,便是圣上赏赐的,极是稀有,现下这十八学士开的正旺,便是葫芦岛也没有的,许东宝这听小丫头说了,便执意拉着李琼来观赏一番,方不妄此行。
进了后院花房附近,许东宝便觉者自个儿眼睛不够用了,金茶花秀丽多姿,花朵大如莲鲜如血的鹤顶红,颜色瑰丽,算得上一场视觉盛宴了。
李琼此刻正摸着一株红白条纹相间的花感叹着:“这花儿可真漂亮。”
花匠年约三十上下,知晓今日能来这里的也都是达官贵人,不得怠慢,忙满脸笑的回道:“小娘子看的这株是绯爪芙蓉,老夫人平日里也最是爱它颜色别致。”
“十八学士呢,我怎的没瞧见?”
“十八学士因是御赐之物,哪儿敢这般随意放着,在花房中专门辟出一个隔间养着,需得太夫人首肯才能摆放出来。”
许东宝闻言便知道可能是看不到了,和李琼对望了一眼,颇有些失落,她本就是冲着十八学士来的。现下卢太夫人正听戏呢,总不好再去叨扰人家。
正在许东宝失落之际,花房中传来几人交谈之声,远远便见几人联袂而来,兴致高昂的谈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陈不屈,一身绣竹纹的墨绿色袍子,头戴玉冠,一双桃花眼此刻正斜挑着,双手环臂,手中折扇正轻击着胸口,仿佛再思考着什么,众人中总是能一眼就看见他,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是李琼也看的愣了神,这陈王世子着实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