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寺的杏花美景确实是值得珍惜的,只因它开花只持三日,这花似乎挣脱了自然的循环生死,开尽美丽之后便是义无反顾的凋零,以致于世人不知,这阳华山深处人家,梓骁峰玉兰杏花。
姝夕看着地上的泥零花瓣,抬眸看去,眸间水色粼粼,眉宇却是浅浅皱起了不安,“这花都掉了,最好看的一束……”
话里有些委屈,容忱听得心间发笑。只要她喜欢,这杏花最好的一束便是永远都在。
“夕儿,好看的可不止这一束,我再为摘些可好?”话语未落,容忱轻拥着她,脚尖顿地,趁着软枝,运起了轻功,半环抱着姝夕跳上了枝头。姝夕在他的怀中,眨眼之后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然立于空中,虽是不惧这高度,但是小手却是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夕儿,莫怕。”温润的嗓音环绕于耳,姝夕顿觉有些羞意,却是不发一言,悄悄地缩了缩臂弯,显得怜意非常,容忱发现忙是抱紧了她,空出来的右手在尖头细挑了一番,终于瞧见一束长势颇为喜人生机的杏花,掌指挥剑,杏花便是稳稳收于掌心,放在姝夕鼻尖,清幽花香入鼻,姝夕眸间顿染笑意,抬头看了看容忱,点点头,示意她的满意,同时轻轻推攘了一下他,也示意着容忱快点放她下去。
真是羞怜的宝贝,他真的是满足了。
但是容忱着实不愿这般快速下去,夕儿好不容易这般依赖他,温香软玉在怀,感觉拥有了所有。但是无奈,转身乘风,飘然下地,这番肆意潇洒自然,若是常人所见必是惊讶非常。
要知当今天下平稳盛世,虽是这般但依旧较为崇尚武学,修道,修灵和修仙,只是这些层次阶级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遥远,但是对于这个天下的君主来说,那便是易如反掌之间了。
“容忱,这花真好看。”一落地,姝夕便是欣喜地看向他手里的杏花,丝毫还未回神此时与他距离有多近,容忱也未回避,搂于腰间的手也缓缓收紧,他渴望着她的亲近。
“夕儿”一声喟叹逸于喉间,却是吐出来一声轻唤,容忱低头看她,讲手里的杏花递于她,看她眉间笑意漫出,自己的心里也是欣喜,半晌,终是轻轻放开了她,来日方长,她逃不掉。
“容忱,今日也不早了,浣姨还在等我回去,我们……嗯,先……唔……你……”
话还没说完,温软湿滑的唇便是止住了她的话语,她看着容忱的眼睛,漆黑如墨,那眼里像有漩涡一般将她卷入其中,这次,她记起了挣扎,然而却被他看出了意图,禁锢住她的腰身,那唇间的力道陡然变大,姝夕感觉自己的唇舌早已麻木,那麻木径直冲击脑海,软的她的手在他胸贴无力地垂了下来,眼里水润,一滴泪也终于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夕儿,我”容忱怔然,瞬间反应过来,姝夕却是已经在他怀里无声流泪,他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但是他真的不想分开,尤其是刚刚姝夕想要就此别过,那话说出来他怕他忍不住将她带走。“我能不能去拜访浣姨?”
终于,他问出了心中企盼。
“不行!容忱,你,”你不可以。这次本来就是她的错,若是浣姨知晓,那他可能就再也出不了这阳华山了。她绝对不能答应他!
说罢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激动情绪,便是转身就朝杏花林子深处跑,这杏花林深处没有被玉兰寺围栏,杏花成片的生长成一种自然的姿态半环绕玉兰寺,因此这寺庙从未将这杏花禁锢生长,也因此让姝夕有了逃走的空隙。
这杏花林颇大,姝夕本是着一袭浅色素衫,在杏花林的转然几个错身后就隐入这片花林,没有了踪迹。容忱看着,垂握的手里还余留刚才的温软手感,他多想一瞬间将花林紧缩,这样她便再也逃不了了,但是,看着她落荒的倩影,他第一次觉得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