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注意道他那不存在的目光,清燎扭身问。
“你,不是个普通人吧。”思索过后,思峘说。
“我当然不是了。”清燎睁大了眼:“我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方术士了。”
“不是。”思峘非常肯定的回话说:“你不是普通的方术士。但我说的是。”
“你不是人吧?”
清燎盯着他看了会儿,笑了笑:“有些事别说的那么明显嘛。”
“不说出去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哦。”
“我和谁说去。”思峘难得吐槽了一句,“我身边只有你。”
清燎想想也对,反正黑影也不能和别人做朋友了。
不会妨碍她谈恋爱。
清燎和思峘按照之前那个提示,找到了初二四班。
班级内很干净,没有先前那种血迹满处飞的模样。但是依旧凌乱。清燎跟思峘在里面找了好久,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留下的纸条。
“多亏了前人留下的东西我才能通关。所以,我也留下点别的东西给后面进来的人吧。你们看好了,千万别去碰有血教室的墙壁,从外面远远看着就好了。连进都不要进!还有,没有血的教室里面必然有东西。尽量找到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里面有……”
后面的字就没有了。
看过纸条之后,两人都愣了会儿。
黑影的声音,似乎缓缓皱起了眉头一样:“她在……说什么?”
“看样子更有趣了。”清燎微笑道,转头对思峘说:“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看见的那片血迹吗?”
“嗯。”思峘短暂的回应了下。
“那片血迹很新,看上去是几个月内发生的事。但是大门锁上了,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清燎继续说:“那片出血量不是一个两个人能留下来的。所以这次进来的必然有不少人。”
“我可以将这里比作一个特殊空间。里面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规律。定时会吸引一部分人来到这里,然后在里面挣扎求存,然后最后或许只能有一少部分人出去。或者,”清燎看了眼周围:“没人出的去。”
“但是根据那女孩儿的说法,应该还是有人能出去了的。我们就祈祷她出去了吧。”
“这样一开始我有所疑问的地方也能解开了。为什么他们被困在一个地方还要写下这样的东西。是因为他们在找寻出去的办法。”
“这可以看作是一个怨灵制造出来的空间。”思峘这时候也开口,似乎理解了这个理论:“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怨灵做事还要问为什么吗?”清燎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思峘。
原本的那片黑影似乎还是那片黑影,没有丝毫的变化。
清燎松了口气。
然后她说:“你可不要学他们啊,怨灵的想法是不对的。你是那么纯那么好的灵体,可不要把自己弄坏了。”
灵魂体之间的感应是猛烈的,甚至很容易受到对方的影响。清燎怕黑影被这里的怨灵影响而堕灵。到时候就救不回来了。
没几个堕灵了的灵体还有自己意识的。
“那他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但是似乎没有听见清燎的心声,思峘还在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似乎非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不行:“困在这里对它有什么好处吗?还是由于它生前的怨念所致。”
“不理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怎么找到破解的办法。”
清燎叹了口气转过身揉揉那团黑咕隆咚的影子,影子身形抖了抖,却没有后退:“我说你啊。”
“不是每个事物都需要你去理解的。像神经病的做法。”清燎给他耐心的解释道:“你要理解了,非要把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不可吗?有些事情本来就是错的,知道了就好。没必要非要勉强自己去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忽然,影子不顾她意愿的退后一步,这样说。竟然分毫不让。
清燎目光变了变。
“你生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少许后,清燎这样说:“不然你不会如此执着……”
“没有未了的心愿,我就不会在这里了。”那道影子道。思峘的声音比较沙哑,似乎心情很不佳。
“你是想起了什么吗?”清燎试探性的问。
“……一些片段罢了。”思峘冷淡的回应道。
清燎不理解。想起生前的事,应该也没什么。毕竟看他周身萦绕着的“气”,他生前也不会是个做了恶事的人。
清燎甩甩头,把这件事先放在脑后,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有最后一间教室了。但愿我们能弄懂发生了什么。”
思峘在后头点点头,然后跟上。
进入初三的楼层,那股黑色的浓雾更加深了。伸出双手,看不到五指之外的地面。
清燎扶着墙边缓缓地走。
思峘就并排行在她旁边。他说:“信上说了,不能碰带血的墙面。”
“嗯?”
“这句话是放在教室那句话前面说的。也就是指……”
“嗯?”
“教室外头,也可能会有带血的墙面。”不知为何,清燎竟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笑意。
然后,清燎的一只胳膊就陷入了附近的墙面里!
清燎猝不及防,被拽进去大半个手臂。她看到墙面上的血迹,知道是自己刚才被浓雾包裹着看不清楚导致。一只手撑在附近没有血的墙壁上,然后扭头看黑影:“你是故意的吧?”
“早就看到了,然后不提醒我?”
然而思峘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也不推一把。
清燎先把他骂了一顿,然后咬着牙冲着墙壁重重拍击一掌,整面墙都被打穿了,她的那只手这才解放出来。
清燎揉着手腕儿走上前:“你故意的?”
“没有。”黑影这时候才否认:“你又不会死不是吗。”
清燎却从他那句话中听出了某种笑意。
清燎完全不觉得在这种地方开这种作死的玩笑有什么意义。
“我刚才哪里得罪你了?”她不解的说,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
还有,这人生气都不说一声的吗,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让她猝不及防吃了个亏。
此人心机深沉。清燎思索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