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兵每天早早起床,在老土灶上熬稀粥。
看着小闹钟到六点就叫醒妹妹起床喝米粥。
将稀饭端给张月兰喝。
之后送妹妹去小学。
送完妹妹后,就一路小跑到乡里中学上课。
赵兵知道只有学习才能改变他现在的生活,他求知若渴。但是现实总是无情的击碎他的理想。
班主任的排挤,同学们的各种看不起,他丝毫不在乎。但是母亲张月兰的病情,不允许他在安心学习了。
张若兰的病情加重,让赵兵不得不退学,稚嫩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只有初一文化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为了有钱买药给母亲张月兰,赵兵起早摸黑。
菜园子里种菜,早上摘菜去街道上菜市场卖。
喂猪养猪样样来。
但是这些不够维持生活。
农村里兴起了捕蛇卖钱,经常有收蛇人到农村里收购。
赵兵晚上就会到农田里捕捉水蛇。
打着手电筒、一根蛇夹木棍,一个蛇皮袋,就成了赵兵所有装备。
第一次捕蛇,赵兵还是内心万分紧张的。
漆黑的夜,寂静的农田里,只有稀稀疏疏的蛇虫游走声。
水蛇一般喜欢歇息在水稻田边上。
水蛇最易捕捉,但是不值多少钱。
第一次捕捉蛇自然一般人都会选择捕捉水蛇。
手电筒照住了一条水蛇,赵兵一夹子夹住了水蛇脑袋部位。水蛇拼命的挣扎。
赵兵迅速的将水蛇放进蛇皮袋,继续寻找下一条。第一次成功,赵兵的胆子越来越大。头一回就捉了十几条。
第二天收蛇人来了。
赵兵兴奋的拎着蛇皮袋去卖蛇。
“汤大叔,你看看,我昨晚捉的蛇,值多少钱。”
汤大叔看了看赵兵手里的麻袋。
“你这不用看都是一些普通水蛇,不值钱。”
“那......大叔你收吗?十几条呢...”赵兵有些失落。
“这样吧,一共多少条?”
“有十八条水蛇。”
“呵呵,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现在应该是上学的年龄。这样吧,你这蛇我要了,给你二十元。”
“谢谢汤大叔,谢汤大叔。这袋子?”
“我给你几个袋子吧,大叔袋子多呢!”
“噢!”
“加油额,没事可以去旱田捕捉,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赵兵记在了心里。
二十元能买很多东西了,母亲张月兰的精神病药没问题了。
白天,赵兵就到乡里中学的围墙那里听听里面的读书声,困了就到公场草堆里晒太阳睡觉。
放学时间,就接妹妹和做午饭。张若兰丝毫不知道赵兵退学的事。
这一晚,乡里中学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赵兵的命运。
赵兵去中学后面的农田捕蛇。路过学校时,发现里面乱成一团。乡里派出所联防队和民警都到场了。
原来是曾经在小学打过赵兵的施老师,在初一四班任教,和同学发生纠缠,十几个男生打他一个人。将他打倒血泊中。
这些同学事后去向赵兵就不得而知了。
这让本想着赚到钱在复读的赵兵产生了厌学情绪。
赵兵一心一意的捕蛇维持生活。
赵兵为了赚更多的钱,出事了,被毒蛇咬了脚脖子。回到家里,已肿的老高。
此时张月兰才得知了赵兵为了她看病,退学捕蛇。
痛哭着和几个邻居将赵兵抬到乡里医院急救。
张月兰的情绪因为赵兵而好转。
赵兵脚脖子伤好后,张月兰去求了中学高校长,高校长被赵兵退学捕蛇救母的事感动同意了张月兰的请求,让赵兵复学。
赵兵本不想复学,在他的心里讨厌上学。但是担心病情刚有好转的母亲在次发病,就背起书包重新上学。
华子拉着一汽车西瓜回来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回来。
赵兵放学回家,看到瓦屋大堂里堆满了西瓜。
华子说现在夏天西瓜好卖,他开始戒赌,专心在家做生意,照顾他们。
说实话,赵兵心里还是高兴的。
华子的这一车西瓜,并没有给他做生意的第一桶金。
第二天就开始下起暴雨。大雨一连下了半月之久。以至于路边的排水沟里不时有鱼儿跳跃。
这些西瓜,自然是全部烂坏了。
半月后,清理了西瓜,华子熄灭了香烟,离开家门。
数日后又从县城里果园厂进了一车苹果回来卖。
事与愿为,天不作美,又开始了一连半月之久的大雨。
这些水果,再次烂在了华子手里。
华子决定在家里开个小饭店。
华子饭店开张了。
除了每次逢街有些人来吃饭。平时基本上没人来。偶尔来人吃饭还欠款。
很快,华子饭店关门大吉......
华子做啥啥失败,他去了县城。
数日后,他回到乡下,做出了改变一家人命运的决定。
卖房子,与城里赵兵大舅家合伙买一辆中巴车,跑客运。
赵家祖上留的产业,基本上被华子送人的送人卖的卖。至于当年免费送宅基地给人,用华子封建迷信的话来说,就是人少,阳气不足镇压不了邪气。
家里的农田,华子本就无心去栽秧,打水种植打理,全部给他免费送人了。
作为一家之主,顶梁柱。他的话自然起了决定性作用。
就这样赵家仅有的最后房产卖了一万元。
一半拿出来和赵兵大舅合买中巴车。
一半留着周转。
赵兵被转进了县城中学上学。初二年级。
华子在城里山头上租了两间小房子。赵兵自己做饭上下学。
妹妹赵燕在乡下上学。华子在农具厂租了两间小房子。
一家人本应该和和睦睦的走向更美好的生活。
然而......
所谓官塘马官塘漏。亲戚之间,合伙经营会成功吗?
矛盾重重,华子35岁正当壮年,自然结交的三朋五友较多,乡里乡邻的更多。一张车票也就五毛八角,经常有人不掏钱买票,这就让赵兵舅妈有了意见。赵兵表哥张俊考了驾驶照b照,而华子是无照驾驶,华子早年开个小八辟(手扶拖拉机),他头脑灵活,所以中巴车到手就开。比起如今的司机,那车技是没得说。那会交警没有现在的严格。
闲言碎语自然也就传到了华子的耳朵里。
当初一腔热血,被现实无情浇冷,人与人之间,往往就是因为各自利益,有了无尽的矛盾。
这一切似乎是命里注定,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我们分开吧,华子。”赵兵大舅张志成晃着肥胖的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