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宇轩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站起来,在点歌单上输入《乱红》,旋即音乐响起,却是一曲陈红吹奏的笛声纯音乐。
众人有些不解,他这是要唱的什么呢?
宇轩趁屏幕上播放陈红的搭挡马克钢琴弹奏副歌部分时,跟众人解释道:“我很喜欢这首曲子。便尝试着写了一首歌词来嵌合,写得不好,唱得也不好,献丑了!”
清悠的笛声响起,宇轩嵌合着笛声唱:如果你还爱着我/如果你还记得我/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从前/忆从前/无语已凝噎
也许你早(已)抛弃我/也许你早
(已)忘记我/也许你早(已)忘记我们的从前/情尽了/那天你走了
那一天/天下着雨/那一天/泪湿你双眸/那一天/你我相拥却心碎吻别/情尽了/缘绝了/你走了
啊~心已痛/啊~心已千疮百孔/只留下/无尽相思
也许你早(已)抛弃我/也许你早(已)忘记我/也许你早(已)忘记我们的从前/情尽了/那天你走了
那一天/天下着雨/那一天/泪湿你双眸/那一天/你我相拥却心碎吻别/情尽了/缘绝了/你走了
那一天/天下着雨/那一天/泪湿你双眸/那一天/你我相拥却心碎吻别/情尽了/缘绝了/你走了
情尽了/缘绝了~你~走了
笛声如泣如诉,宇轩唱得非常投入。
一曲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一个女孩当场崩溃,失声大哭起来。另外几个女孩也都是眼噙泪水。
范晨曦抽抽噎噎着问道“轩哥哥,你有什么伤心往事吗?词怎么写得这么哀婉,唱得怎么这么凄切?”
公冶宇轩摇摇头。
这首歌以前只是自己在家哼唱,从没在外人面前唱过,没想到杀伤力一至于厮。
看着范晨曦关切的目光,不由得苦笑解释道:“我这只不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让你们见笑了。”
经此一出,众人都有些意兴索然了。再玩了一会,便结束聚会,众人鱼贯往外走。
二楼服务台前大厅沙发上,歪歪斜斜坐着两名男子,都是十七八岁年纪,一人留长发,两鬓削得浅浅的,前端染成红色;另一人板寸,脑后头发中似乎剪了个什么图案,手臂上都纹了纹青。这两人一看就是那种混社会的。
两人不时用眼光在四处梭巡。见到公冶宇轩一行出来,两人像打了鸡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着两边走廊喊道:“在这里,快来;”
一阵脚步咚咚,两边参差跑出六七名同样装扮、也是混社会的男子来,快速向大厅聚拢。
一行人中的胡家豪,在大厅男子刚喊出“快来”时便知道不妙,拔腿便往身后来的方向跑去。
前头两人见胡家豪要跑,等不及后边的人赶来,立即追了上去,后面赶到的也陆陆续续朝着他们跑的方向赶去。一时脚步嘈杂,场面极为混乱。
变起仓促。公冶宇轩一行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看这情形,胡家豪怕是有点不太妙。
胡家豪的女友见那么多人在追赶他一个,早就吓得六神无主,面色煞白地尾随跟去。
公冶宇轩一行人杵在那里有点进退维谷,就这么走了的话那也太没情义了。如果跟上去,看那群人的架势,只怕是极不好相与的。
范晨曦拿眼望着公冶宇轩,犹豫不决。
看到了范晨曦有些无奈又有些放心不下的眼光,公冶宇轩热血上涌。吩咐一行人道:“你们几个女孩子在这等着。刘诚,我们去看看!”
刘诚有些畏缩,期期艾艾道:“就我俩个?要不…”
范晨曦见公冶宇轩如此吩咐,一下子对公冶宇轩的担忧盖过了对好友安危的担心,出声阻止道:“轩哥哥,我们还是报警吧!”
宇轩比范晨曦有经验,知道这种江湖纠葛报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不胡家豪以前早就会报警解决了。
安慰范晨曦道:“没事,别担心!”
他眼神里的自信感染了范晨曦,后者觉得安心不少。
宇轩又转头对刘诚说道:“你如果害怕,就留在这里吧!”语音中没有责罚。如果没有那种过命的交情,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退避的,这也无可厚非。
“谁怕了,走就走!”刘诚可不愿在女友面前现出怂包样,涨红着脸辩解道,但明显底气不足。
“不必了!带她们到楼下等我!“语气不容辩驳。
“小心点儿啊!”范晨曦冲着公冶宇轩背影不安叮嘱道,有点后悔刚才怎不早走。
“放心吧!”公冶宇轩头也不回,快步朝前行去。
循着嘈杂声走去,转过两重厅角,远远便见到一群人围在那儿。大声的喝斥和击打声隔老远都能听到,隐约夹杂着“哎呦哎呦”的叫唤声。
走近前来,只见八九个青年男子团团围住胡家豪,外面则围着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群。
圈心的胡家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手肘护住胸前要害,像条死狗似的任那群人拳打脚踢。他那女友哭泣着左右拉扯那些打他的人。
公冶宇轩在不远处站定,看胡家豪没有太大危险,也就没有贸然挺身,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不一会公冶宇轩就听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是胡家豪嗜赌,在这伙人开设的地下赌场输了钱。输红了眼的他竟然向赌场放高炮、也就是放高利贷的借了八万元钱想翻本,不料又输了个精光。他一个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哪有能力还得上这笔日息高达七分的巨款,于是便逃匿起来。
也怪他自己不谨慎,明知人家到处在找他,还敢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现身。今晚进歌厅时,被以前在赌场见过的人见到了,告发到那帮人那里,于是便逮了个正着。
对于这种狗咬狗的事情,宇轩有些头疼。想要离开,可看着胡家豪女友那无助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毕竟,他们可是范晨曦的朋友。可如果自己伸手去管,怎么才能满足对方要的真金实银呢?人家可是手握借据,不是简单把人救走能够完事的,那样只能救得了一时。
一中年男人朝这边快步走来,腆着个大肚子,走得急了,还有些气喘。找着这伙人当中领头的,又每人敬了一根黄鹤楼1916烟,有些讨好地说:“海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兄弟的场子闹起来了哇?”
叫海哥的冷笑一声,嘴角微撇地上蹲着的胡家豪,“你问问这龟儿子,他欠了天哥的钱想跑路,有这么容易吗?!“
大肚中年男人打圆场:“是不应该。只是,这是兄弟的场子,这么闹起来,我的面子也不好看,毕竟是我这里的客人,您看…”
那群人中一个青年怪声怪气的说道:“想要给你面子?那好哇,你帮这小子把钱还了我们立马就走。”
大肚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这…这…”他有些话没说出口。心里只想着这些人别在歌厅闹就行了,到了外面,随便他们死活都不关他的事了,只是这话当着这么多人没法说出口。
“胜哥救我!快救救我!我要被他们打死了。”一直抱着头挨打的胡家豪猛然抬起头,冲中年大肚男人哀嚎央求道。
被称作胜哥的中年男人看到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的胡家豪,不由一怔:“小豪,是你吗?”
“是我,我是家豪!”胡家豪像落水的人捞着了根救命稻草,赶紧应声说是。
这胜哥原来是胡家豪的舅表哥。经营这家歌厅,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认识些,在县城也算小有名气。刚才听下面人报告说有人闹事,便连忙赶了过来。
这生意人最怕遇到这种事,一来是闹事会影响声誉,二来是闹事次数多了,这地方公安部门说不定就要他们关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一般都不愿报警。
而胡家豪今晚之所以敢于出现在这里,也是他自恃在这里有这老俵罩着的原因。
胜哥没想到闹事的一方是自己亲戚,这可不是把这些“瘟神”请出去这么简单的了。不说面子问题,单就亲情,两家本来就走得很近,现在胡家豪遇着这事,也不能把他往门外一推了之啊。
胜哥的鼻端沁出了汗水,这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