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辆小车鱼贯停在“俭朴寨”大酒店门前。
酒店名“俭朴寨”,却是县里数得着的几家高档酒店之一。不过后台老板却还真是在柬埔寨西港混得风生水起。
当先一辆本田冠道上下来公冶宇轩和范晨曦。
后面几辆则是胡家豪和刘诚等众人,还有几个不曾见过的青年男子,共有十一二人。
一行人走进酒店。
已是傍晚时分,酒店大堂内早已灯火辉煌。大堂面积很大,足有二百来个平方,一盏水晶大吊灯高有两三米,把大堂内映照得像白天一样,一长溜前台接待台靠大堂后墙而设,台内站着两个年轻漂亮女孩。见众人进来,齐声道:“各位帅哥美女晚上好!请问订位了吗?”
“订了,‘水泊厅‘。”胡家豪答道。
“请跟我来!”一女子阿娜前面引路。
走进包间,胡家豪紧走几步,上前将面对包间门的两个座椅拉开,恭请公冶宇轩上座。
这包间座次也是有讲究的,虽然是圆桌,不似方桌那般主次分明,但一般主位都是正对厅门。
胡家豪对公冶宇轩感激无端,请客自然要请公冶宇轩和范晨曦坐主位。
公冶宇轩推辞不掉,便坐了。
胡家豪为众人做了介绍,那四个青年男子一个叫刚子,一个叫小黑,另两个叫二猛和牛伢,都是他最为要好的朋友。不待介绍公冶宇轩,那些男子纷纷主动跟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宇轩哥好!”,极是热情。
因那些男子已听胡家豪述说过歌厅及赌场一事,早就对公冶宇轩仗义疏财,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行径大感佩服。这下见到本尊,自然一个个有心攀结。
酒菜上来。胡家豪端起酒杯,环顾满桌,诚恳的对公冶宇轩说道:“宇轩大哥,您是我这辈子最敬服的人,您对我的好,我也…我也…”
突然,胡家豪抓起桌上的一个空酒杯,在桌沿上重重一磕,酒杯“呯”的一声碎裂。
众人一惊,正不知何故。
却见胡家豪握着手中酒杯的碎片,疾快的在左手中指上一划,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胡家豪也不管它,将中指放到自己酒杯杯沿,血便滴落酒中,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愕然中,胡家豪这才接着说:“我也没有别的能耐,只能说,以后,如果谁要伤害大哥,得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如违此誓,当如此杯!”
又是“呯”的一声,手中空酒杯被胡家豪摔碎。
众人动容。
公冶宇轩也觉感动,温言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必要这样的!”
“还有我““我也是”…
四道声音响起。刚子等四人弯身捡起地上玻璃碎片,有样学样,都将中指划了滴血酒中,一口饮尽,掷杯地上。
这变化来得太快,其余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那五个人却都已饮尽血酒。
看来,他们早都有这想法的。难怪胡家豪点明要订这间包房。那几人一来感于公冶宇轩的仁义,二来也是看准了他必然不是池中之物,现在投靠,比以后公冶宇轩功成名就时再去奔投,份量自然要重得多。
公冶宇轩没想到一顿酒宴硬生生被他们几个搞成了聚义集会。他也是热血心性,自然不会凉了这片心血。站起身,慷慨而言:“各位兄弟看得起我,我公冶宇轩必然不负各位兄弟!”说完也是一样割指饮尽血酒。
座中男人只有刘诚有些迟疑,磨蹭半晌,用玻璃轻轻划破手指依样喝了血酒。
服务员听到房内酒杯碎裂声音,进来询问,见一地碎渣,几个男人都是血污滴嗒,担心出事。
胡家豪只说没事,催她扫尽再送几个酒杯来。
那服务员初时担心,但看他们言谈亲切,不像有事的样子,虽然纳闷,却还是照办了。
又有提议干脆尊公冶宇轩为大哥,大家歃血为盟。众人都纷纷叫好。重新饮过一杯互混的血酒,大家的心都彼此靠得紧紧的,顿时生出一种我为兄弟、兄弟为我的英雄气概。只觉得此生再不虚度,纵然抛头颅、洒热血亦在所不惜。
这一顿酒喝得好不热闹,每一个人都竭诚来敬公冶宇轩的酒,他也是来者不拒,尽兴豪饮。
直喝到十一二点,白酒干掉九瓶,啤酒三箱,酒店要打烊了,才一个个摇摇晃晃,跟公冶宇轩打过招呼后,或乘车,或叫出租车,各自离去。
公冶宇轩也喝得有点多了。
范晨曦细心呵护,送他回到前一晚入住的那家宾馆。
待他洗漱完毕,又搀着他躺到床上。
公冶宇轩酒劲上涌,头一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范晨曦坐在床沿,看着这个此刻乖得像个孩子的大男人,心中柔情涌现:就是这个男人,为帮自己解危,在医院大展神勇,三两下打得两个混混落荒而逃;就是这个男人,为帮自己的朋友,歌厅出手、勇闯赌场。虽然他不善于表露心迹,但他对自己的爱,却是如此深沉、厚重。
“这是我的男人,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范晨曦在心里呐喊、狂呼,嘴角浮现起甜蜜的微笑。
公冶宇轩沉睡中翻了个身,脸朝外将手搭在范晨曦腿上,范晨曦也不拿开,将他的手捉住,伸指与他相扣,
范晨曦越看越是喜爱。
忍不住,弯下身在他脸上轻轻香了一个。
蓦然觉得腰身一紧,一股大力搂着她向床上倒去。
“哎哟!”范晨曦娇呼一声,整个人跌入了公冶宇轩怀中。
“你好坏!坏轩哥哥!”范晨曦轻轻擂打着双目紧闭佯装沉睡的公冶宇轩。
公冶宇轩依然闭目不醒。范晨曦眼珠滴溜溜一转,便伸出小手,将公冶宇轩口鼻捂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公冶宇轩装不下去了,便伸手到范晨曦腰间胳痒。范晨曦哪里忍得住痒,笑得在公冶宇轩身上打滚。
被公冶宇轩顺势抱住,嘴便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嫩唇。
范晨曦一颤,由于有了上次的肌肤之亲,也不过于羞涩,便大胆的回应起来。两个嘴唇含着嘴唇,舌尖缠着舌尖,又吸又舔。
吻了一阵,公冶宇轩又将嘴伸向范晨曦耳际,温热的舌头蛇一般在她耳垂,耳洞间舔弄、吸吮。
一股麻、痒、酸的感觉袭来。范晨曦几乎要虚脱了,像干渴的鱼儿一样张开嘴呼呼喘着气。
公冶宇轩一个翻转,便将滚烫的身体压在了范晨曦的娇躯之上。擦旋磨揉,恣意轻薄,恨不得两具身体融而为一。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范晨曦不敢待他再有进一步动作,猛地一口咬住公冶宇轩的手臂。
“你属狗的啊?”公冶宇轩吃痛不过,呲牙叫唤。
“你下来我就不咬你!”范晨曦想笑,又不敢松口,只能含含糊糊唔哼道。
公冶宇轩还想进一步动作,范晨曦只是死死咬住不松口。
眼见那羞于出口的欲望无法得逞,痛觉让公冶宇轩慢慢清醒,乖乖地爬了起来,身下的范晨曦也松开了口。
坐起身子,范晨曦便心疼的捧着公冶宇轩被咬的手臂,上面两排深深的齿痕。
“不要怪曦儿心狠,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呢!”范晨曦可怜兮兮的说道,可神情,却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公冶宇轩又好气又好笑。
范晨曦怕公冶宇轩再起绮念,有心分散他的念头,趁机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轩哥哥,你怎么就敢保证你豪赌的那一局一定会赢呢?”
“我手气好呗!”公冶宇轩信口胡诌。
“哼,人家费那么大心力,对你那么信任,你拿这话来哄我,骗小孩子呢?”范晨曦拿出撒娇这一必杀技。
公冶宇轩一阵内疚。是的,范晨曦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她小舅借来四十万巨款,甚至都不问一句这钱有没有还,什么时候还。
可自己连实话都没一句告诉她,换谁也不好受。
眼睛望着范晨曦,真情流露:“曦儿,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会那么有把握,但我其他的都说的是真的,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轩哥哥不告诉我,肯定有原因的,轩哥哥不说曦儿也不问!”范晨曦极是乖巧。
“曦儿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