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时情况危急，全凭顾长官将那些敌人引走，我才能安然无恙，是顾长官救了我这点毋庸置疑。”
两人寥寥几句，却可见当时船上的凶险。
顾长运看着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
听着这镇定的，平铺直叙的，没有过多情绪的声音。
几年前，那个隐匿在黑暗角落里一直看不清的身影渐渐与当下这瘦弱的身体重叠了在一起，变得无比清晰。
仿佛，有了确切的实体。
“你后来去了哪里？”
萧木妤轻描淡写地略了过去，“那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我当然要转移阵地了。”
顾长运皱了皱眉，“在那种环境还能想得这么清晰，怎么不知道留个纸条给我。”
萧木妤默了下，“船上还有这么多人要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顾长运没有说，他当初何止回去过一次，直到船靠岸，他……
萧木妤见这人根本没有离开的念头，索性开口，“很高兴能再次见到顾长官——”
顾长运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说你是那个人，那来猜猜看我今晚是怎么发布指令？”
萧木妤一怔，这男人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她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发布指令的。
宁白说这男人整晚都被一群人的簇拥着，根本找不到机会靠近他。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给自己的手下发布命令？
发讯息么？
如果频频低头发短信，那些人和保安不会觉得奇怪？
再者，这宴会逼格高，手机根本就不允许被带入场。
顾长运眯了下眼，“要猜猜看么？
萧木妤察觉到他的话语里潜藏的挑衅意味，却没有太认真，随口道。
“腹语？”
但是这种方法并不够安全，不能担保宴会中的其他人不会腹语，容易导致任务外泄。
顾长运，“……”
他可能认错人。
见他似笑非笑，她也还真的认真想了下，“那大概还有种方法……”
“……”
“说话的时候在不需要的字上捂住通信收音的地方。就譬如‘我今天没有空’这句话，说‘没’的时候，捂住喇叭，通讯器对面的人听到的就是相反的意思，‘我今天有空’，但周围的人听到的还是‘我今天没有空’。”
他的通讯器藏在腰后被衣服遮住，要不被人察觉捂住通讯器很简单，而且他周围一直围着人，即使高谈阔论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甚至不需要压低音量。
一整个晚上被一圈人围着，也正好让那些人不知不觉中给他打掩护。
既有不在场证明，又能实施行动。
她想了想，又说了几种同样具备可行性的方案。
才摊了摊手，“我不太了解你们的工作和设备，所以只想到这些。”
顾长运原本冷峻的脸容，渐渐变得深沉，听着她说完，才道。“真的是你。”
跟那时候给他分析敌人的思路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都能伪装，唯有那高明的思考方式独一无二。
这人一点都没有变，不，或者，不应该说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变，几年没有见，她似乎更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