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再开口，车子弯弯绕绕地开了好久，最终停在了城外半山坡的一处别墅前。
这别墅外面只有低低的一圈围栏，司机又很有技巧性，刚好将车停在一个较为隐蔽，且视野极佳的位置。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院子里却有灯光，透过车窗玻璃，宋轻染能看到别墅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的人影。
他是成年人的身形，却穿一身天蓝色的小猪佩奇居家服，在秋千架上笑的幸福享受，又有点傻气。
像个智力未开的贪玩的小孩。
能看得出来，这个男孩，不，应该说是年轻男人，他眉眼间和叶婉研十分神似。
很快，便有佣人拿了棉外套从别墅里面追出来，不知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半哄半拽地将他带回屋子里。
宋轻染一直看完叶锦书被拉到屋里的全过程，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来，看向慕斯年，求证：“那就是叶婉研的弟弟？他……”
宋轻染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慕斯年索性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智力障碍，应该是先天性的，很难恢复。”
闻言，宋轻染垂眸，没有应声。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傻乎乎的笑脸。那是她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明明是很憨厚可爱的人，却经常被别的人攻击智力，被人欺负辱骂。
那会儿宋轻染还很天真，曾在心里许诺，等她长大之后，就保护她不被任何人欺负。
可她还没来得及长大，那个纯善可爱的小女孩就发生意外淹死了。
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可现在想起来，宋轻染还是会觉得难过，替她惋惜。
她情绪明显低落下来，慕斯年注意到，问了句：“怎么了？”
宋轻染摇头，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慕斯年却好像已经明白什么，吩咐司机开车后，看她一眼，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
最起码叶锦书能被保护的很好，不用接触外面对他来说充满恶意的世界。
宋轻染脸上挤出一点笑：“嗯。”
回到家，慕斯年让宋轻染先去睡，他自己则带着赵恪去了书房，吩咐他：“你让人去，把叶家没有继承人，叶小姐想找个女婿的事告诉沈沐泽。”
他又补充了句：“叶少爷的具体问题就不要透露了。”
赵恪有些犹豫：“可是先生，连个原因都没有，就说叶家没有继承人，沈沐泽恐怕不会相信。”
闻言，慕斯年脸上露出一个笑，隐隐带着讥讽：“沈沐泽也是个聪明人，他会相信的。带时候，就看他是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了。”
又交代了一系列工作上的事，慕斯年从书房回去卧室的时候，宋轻染已经睡着了。
她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一直在震，她却一点都听不见，眉间皱的紧紧，额头上全是汗，像是在做噩梦。
“宋轻染？”慕斯年走到床边儿，试探着小声叫她的名字，一点用都没有。
她好像在噩梦里，被魇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