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马来西亚第二所国立大专-马来西亚理科大学成立。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建立在西马来亚半岛槟城的乔治市。大学成立初期,大多数的教授都是由政府从海外聘请前来执教。当时的理科大学,学科有限,为了培养本地教职员及开拓大学学究领域,当时的马来西亚政府提供了一系列的奖掖,鼓励在籍求学,成绩优异的大学生继续深造,研究撰写有关本地还未发现以及国家发展急需应用到的新知识领域。
成绩优异的朝阳博士就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获得了政府提供的奖学金,前来尚未开发,热带雨林密布的砂拉越州进行昆虫研究,完成他有关昆虫的硕士毕业论文。
通过理科大学和砂拉越州政府的合作沟通后,年轻热血的朝阳充满憧憬地搭上飞机前往他从未踏过的土地进行昆虫研究。抵达砂拉越机场后,朝阳由砂拉越土地局官员负责接机,再带往州政府官员宿舍先安顿下来。
这几天,朝阳不断地和土地局官员进行交流以了解砂拉越当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和宗教信仰。几天后,朝阳才在官员的带领下前往要进行昆虫考察,研究的地点。砂拉越土地辽阔,公共交通与设施落后。朝阳乘坐了六个小时的吉普车和接近五个钟头的舢板船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官员和长屋长老交代好后,朝阳便被长老安顿在长屋的客房居住。起初,朝阳并不习惯长屋的生活环境,白天天气闷热,晚上却异常寒冷,蚊虫特别多,朝阳也不懂得要如何开始他的研究工作。还不到一个星期,朝阳当初的热忱逐渐消失,伴随着的是消沉和对家乡的思念。就在朝阳想放弃的时候,恰巧遇上了长屋村民们庆祝丰收节(砂拉越土著的新年),长屋长老邀请朝阳一块庆祝。
长老:“别老是躲在客房里,出来透透气,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就尽量开口,你可是我们长屋有史以来最有学识的贵宾,我们长屋的子孙们多么希望能够向你多多学习。”
朝阳一脸愧羞地回答道:“不好意思长老,让您见笑了,我不该如此的消极下去。”
长老:“这就对了年轻人,别忘初心。官员对我说,你可是被理科大学选中,前来我们这里研究昆虫的大学生。我们这个小地方,别说大学生,连个像样的读到毕业的小学生都没有,你应该为我们长屋的子孙们树立好榜样,好让他们努力学习。将来他们长大成功,至少也能够为我们这些弱势的土著群体争取社会利益和政治权利。”
朝阳回想起当初刚接收到教授向大学推荐他继续深造硕士的推荐信时的兴奋,父母对他的期待,以及亲自送他到机场的教授临别前的一句话:“朝阳,你背负的是国家的希望,别看那不起眼的昆虫,没有它,就没有这个美好的世界。我会在大学等着你回来,一起成立生物昆虫学这个新学系。”
朝阳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一行行的眼泪滴了下来。长老拥抱着朝阳,轻拍他的背,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别再想那不开心的事。来,和我一块喝酒,咱们一块庆祝丰收节。”长老领着朝阳向长屋村民们一一敬酒,拉近朝阳和与村民们的关系。接着又教朝阳跳起土著的传统舞蹈,敲打着土著的传统乐器,唱起他们的民族歌谣。
经过一天一夜的庆祝,朝阳酩酊大醉地睡在长屋走廊。醒来后的朝阳,不再颓废,主动和村民们进行交流。村民们也乐意带着朝阳一起进入森林打猎,村民一边打猎,一边向朝阳介绍森林里的昆虫。久而久之,朝阳也认识了森林的羊肠小道。除了平时跟村民出去打猎时研究昆虫,朝阳一空闲也会自己带着巴冷刀进入森林,研究昆虫。
朝阳居住的长屋附近并无任何学校,长屋村民的子女们如果要去上学便须要长途跋涉步行接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到邻近的城镇才有学校。由于路途遥远,途中必须经过森林和一座小山,村民们都不放心让孩子们走路去上学,导致村里的孩子们都目不识丁。
朝阳为了报答村民们对他的恩情,每天晚上都会在长屋的走廊上办义学,教导当地的小孩们读书识字。朝阳那么多学生当中,要数长老的女儿最为聪慧和勤奋。长老女儿总会把朝阳教过的字过目不忘,数学也数得特别快。朝阳也非常喜欢这位小姑娘,把她当作亲妹妹般的看待。
朝阳给长老女儿取了个中文名叫雪莉。每当闲来无事,雪莉总是黏着朝阳到森林里一起研究昆虫,一会儿帮朝阳把昆虫装进罐子,一会儿帮朝阳捕捉昆虫,忙得不亦乐乎,渐渐地成了朝阳的得力助手。
每次捕捉好昆虫后,他们俩总会在靠近长屋附近的瀑布休息,嬉戏,一起享用点心。不知不觉中,雪莉已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长大成青涩的美少女,心中早已对朝阳芳心暗许,非他不嫁。可是朝阳对她只是单纯的哥妹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中,朝阳已经在当地生活了接近五年。所收集和研究的昆虫标本已经从当初的几十只到现在的几千只,新发现的昆虫竟然超过了几百种类!这几天,朝阳把收集的昆虫收拾整理好后,分成两批,拜托土地局官员把标本和所撰写的论文一批带回砂拉越博物馆,一批则寄回理科大学。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朝阳此刻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离开长屋的不舍,终于完成硕士学术论文能够衣锦还乡的兴奋,长老对他有如亲生儿子般的亲情,还有雪莉妹子。朝阳向长老保证,将来有时间一定会回来探望他们。
长屋村民为朝阳举办了一场欢送会。长老也祝福朝阳一定要幸福成功,不要轻易放弃,也特别感谢朝阳这几年来不辞劳苦地教育村民的孩子们读书识字。
隔天,朝阳便跟随着土地局官员一同离开这陪伴着他度过五年时间的长屋,乘搭飞机飞回西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