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时瑾的眸光暗沉的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秦歌吸进去一般。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秦歌的脸颊,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唇角弯了弯:“呵呵,说的好,这才是你秦歌真实的样子,冷血,无情。”
陆时瑾的眉峰紧锁,视线就那样直直的落在秦歌脸上,一别四年,领证那天他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今晚倒是借着酒劲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她来。
这时看着她才发现,四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已经出落的更加美丽了,那时的她虽然漂亮,但还是有点婴儿肥,所以那时的她用可爱来形容更贴切。
如今她褪去稚嫩,脸也小了一圈,就算不施粉黛,照样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的手触及到秦歌的脸,顿时一阵微凉传来,直达心底,不知为何,秦歌鼻尖微微泛酸,眸中浮上一层水雾,她推掉陆时瑾的手,低着头咬着牙硬生生的把那抹湿润给憋了回去。
房间忽然间静了下来,两人都沉默着,这时,陆时瑾口袋里手机的铃声显得尤为突兀。
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睨了一眼秦歌,转身走了两步停下,伸出手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放在耳边,语气温柔缱绻,好像和刚刚与秦歌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蔓清。”大概是怕被秦歌听见,他抬起左手,挡在唇前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即便秦歌没有刻意去听,但那两个字还是刺进了秦歌的心。
一瞬间,心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揪的生疼。
身体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就连双脚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吸了吸鼻子后平复心情,抬脚往门外走去。
可还没走出房间,陆时瑾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好了,你早些睡,明天见。”
秦歌步子一顿,这种轻柔带着无比宠溺的语气,他曾经也对她说过,而现在……
陆时瑾不顾电话那头的低骂声,直接挂断,他看着秦歌消瘦欣长的背影,冷声:“去哪?”
“去次卧。”秦歌没有回头,话落后继续往外走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陆时瑾眸色顿时黯然,唇边凉薄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心酸的苦涩,抬脚径直走进浴室,直到冰凉的水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他的意识才逐渐清晰起来。
五年前和秦歌相识,相恋,再到四年前秦歌移情别恋,而后不告而别,维持了一年的恋情,竟给他带来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伤痛。
陆时瑾,年龄不到三十,已是胜达集团的总裁,父亲又是军区司令,在南城他可是个神话般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可他偏偏被秦歌玩弄于鼓掌之间,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其大的挫败感。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一夜辗转,终是没有睡着,直到早上六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有了一点睡意。
早上七点,秦歌顶着眼下一团乌青下楼,于婶见到后,微微一愣,“夫人,你这是?”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秦歌淡淡一笑。
于婶的脑回路可是异于常人的,昨夜先生回来了,难道是……
于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点了点头后进了厨房。
秦歌吃过早饭后,陆时瑾还是没有下楼,秦歌也没有在意,背着肩包去上班。
刚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停在路边黑色奔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倚在车旁。
一手插兜,一手夹着抽了一半的香烟,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男人回头,见到秦歌的瞬间,露出温和笑意,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男人抬脚走到秦歌跟前,看了一眼秦歌身后的别墅,笑容僵住,眸中盛满担忧,“歌儿,我今早从杭州回来,才知道这事,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你相信我,我有办法的。”
秦歌眼前的男人,是她母亲现任老公的儿子,也是慕氏集团的总裁慕庭深。
慕庭深穿着一件白色薄款棉衣,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眉目疏朗,身上自带一股书卷气,给人的感觉谦和儒雅。